翌日清晨,宝婵刚出王府大门,一辆熟悉的马车便驶了过来,待车停稳,下来的人更是让宝婵大感意外。
“你是……苏小姐!”
下车的女子一身精致的淡紫色襦裙,朝宝婵莞尔一笑:“是,不知王妃可在府上?”
“在哩。苏小姐有事吗?”
苏媛媛拿出吊坠来:“昨晚车夫来报,说在车上捡到了一个吊坠,我瞧着眼熟,好似王妃也有这么一条。有劳姐姐帮忙掌掌眼,这可是王妃的东西?”
宝婵激动地接过来,翻来覆去查看一通,脸上大喜:“是,正是王妃之物,原来是苏小姐捡到了,真是多谢了。”
“姐姐客气了。哦,昨天见王妃受了惊吓,不知今日是否好些了?”
宝婵见她不急着走,知道还有话说,笑着侧了侧身,指向王府大门:“多谢苏小姐关心,苏小姐若得闲,还请移步进府坐坐,王妃昨晚还嘱咐我打探一下小姐的住处,说要重谢呢。”
“这……我可以进去吗?”
“苏小姐请!”
宝婵再次伸伸手掌,领苏媛媛到了门口,向守卫道明是王妃的贵客,很顺利地进了王府。
丽娜呆呆地坐在铜镜前由秋桐梳妆,见到苏媛媛,才回过神来。
“民女苏媛媛见过王妃。”
“哦,是你!快起来吧。秋桐上茶。”
“王妃,苏小姐今日是来还吊坠的,昨日掉在她马车上了。”宝婵道。
丽娜接过宝婵递过来的吊坠,脸上终于淡淡一笑,“原来是苏小姐捡到了,多谢。”
69書吧
“举手之劳而已,本来准备派人送过来的,可心里记挂王妃,所以亲自来了,惊扰了王妃,还请恕罪。”
丽娜再笑笑:“苏小姐客气了,我一个人待在偌大的王府,也怪冷清的,能有人来看看我,自是求之不得。哦,还不知道苏小姐家住何方?下次我直接派马车去接你。”
“哦,我就住在永安坊,父母早逝,家中还有一位兄长,在西市开了间‘翰墨轩’,卖些笔墨纸砚和书画古玩。”苏媛媛说着,喝了口茶,“嗯,这茶真香,外面很难喝到的。”
“呵呵,你喜欢就好。看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我虽然兄弟姐妹众多,可到了大唐也是形单影只,不知能否和你姐妹相称,以后来往也方便。”丽娜拉起苏媛媛的手,如当初和晴岚结交一样。
“真的!太好了!我也是见了王妃姐姐觉得特别亲切,就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一样。呵呵。”苏媛媛也激动起来,忍不住还跳了两下,云鬓上的步摇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两人相谈甚欢,苏媛媛讲起了儿时的趣事和京城的见闻,丽娜也讲了回纥的一些生活。随后还一起去集芳园赏了花,一起共进午膳,像极了分别多年的朋友再次欢聚。
……
“苏媛媛……”柳南贤吃了一口鲍鱼粥,淡淡一笑:“我昨天就说嘛,跟丢了不要紧,等到了时候,她自然就会出现的,这不,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姚平安看向吴影:“吴将军,还需要我继续盯着她吗?”
“不用了,人家女孩子之间聊聊天,你去凑什么热闹?听不到消息不说,还会打草惊蛇,自乱阵脚。”吴影还不及答话,柳南贤却回道。
姚平安再次对吴影投去请示的目光。
吴影一挥手:“听他的,下去吧。”
“是。。”
“呵呵,吴将军,这粥挺好吃的,要不要来一碗?张大夫说,这新鲜的鲍鱼熬粥,可以促进伤口愈合,你说我还要吃几天,这脸才能长好?”柳南贤指指右脸的纱布,悠然自得地说。
“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吗?”
“嗯,算是吧。既然有人企图利用丽娜来针对我,就必须找人推波助澜,姚平安所言的她们只是在集芳园闲聊,未必就是真的,也许她们正在为将来的行动建立基础,加强感情。”
吴影又担忧起来:“针对你,我可以不管,可就怕那个苏媛媛是想引起你和王妃的矛盾,从而对付宁王。”
“哎,吴将军又开窍了?”
“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这种人待久了,难免会多想。”吴影见屋里只剩他们二人,也不客气,坐下来也舀了粥吃起来。
“本来我是准备让晴岚跟她们身边探探话的,可又怕你心疼,所以就换了个人。你放心吧。苏宅的动静有人盯着呢。”
“谁?”
“你不认识,我……也不熟。这世上有些人跟你不一样,他们从不谈感情,只要有钱赚就好。呵呵,刚好,跟着李承欢,我最不差的就是钱!”
“那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柳南贤放了碗,摸了把嘴,“还有两天李承欢就回来了,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抓紧把陈忠办好。”
“他都已经被吓得卧床了,还要把他吓死吗?”吴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真成了你的手下了?”
“什么我的手下?我们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在为李承欢清除王府的内奸吗?半年前我初到王府,就把一些偷懒耍滑的奴婢清了一些出去了,当时还是太单纯,没想到有人会在王府里安插眼线。这次我得好好儿再整顿一下,也算对得起李承欢花在我身上的那些钱财了。”
“行,我可以暂时都听你的,可这都是为了宁王。”吴影为自已找了个台阶,几口吃完午饭,提着剑又找陈忠去了。
柳南贤看了眼罐子里剩的粥,小心抱起放在腿上,转着轮椅来到前院,院门紧闭,一边的门房里倒是有动静。
“全叔,在吗?”
“哟,柳公公,您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全华从房里出来,嘴角冒着油,手里还握着筷子。
“吃饭呢?”
“哎,柳公公有事吩咐?”
柳南贤抱起罐子递过去:“中午刚送过来的,太多了吃不完,你尝尝。”
“这……”全华激动地接过:“多谢柳公公赏赐。”
柳南贤笑笑:“全叔何必这么客气,记得第一次住进来,北惠都说了,你长得特别像我们老家村的一位大叔。
这半年多来,我一直在房里养伤,整个清风苑的一草一木全亏你打理着,这院子里才得以如此生机盎然,真是辛苦了。”
全华拿手背擦了把嘴:“柳公公言重了,这些都是全某职责所在。”
“哎,你继续吃啊,你把饭端出来,边吃咱们边聊,”柳南贤不便进屋,也不愿进奴婢的房间,指了指廊下的长条椅,把轮椅调整了一下方位,看来是要好好儿面谈一番的架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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