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清若第一次的主动回应,连呼吸都带了些甘甜的味道,气息急促间,时擎搂着赵清若的后脖颈压倒下去,黑色的发丝像丝绸一样,散落在洁白的床褥上。
炽热宽厚的手掌,一寸寸抚着的细腻光洁的大腿皮肤,点燃了每一处感官,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一路向上。
正欲往里探去的时候,赵清若睁开了双眼,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迷离的眸子带着不容妥协的坚决,这是一直暗藏在赵清若心底里的倔强个性。
哪怕遇到了再难的时刻,这点倔强都没有被磨灭过,这也是时擎最欣赏的眼神。
他收回了点火的手,眼底里的眸色暗了暗,忍住了燃着的欲火。
“继续?”
低沉蛊惑的嗓音,距离赵清若不过咫尺,滚烫的气息,扫着她的鼻尖,赵清若红着脸,凑了上去,安慰着眼前的躁动。
白皙的胳膊搂住了他的后颈,笔挺的西装衣领,被她抓出褶皱来,柔软的唇,交换着薄荷味的酒香气,耳畔的呼吸声,都带着些撩人的颤栗。
这一个专心致志的吻,绵长又缱绻,双唇分离时,都有些微微喘气。
赵清若脸上的潮红,都要红到耳根子上了,那双柔软的唇瓣,比涂了口红还要娇艳水光。
时擎沉沉的呼吸,带着热气,扫在她的脸上,低头看着她,仿佛克制着极大的情绪,喉结滚了滚,缓缓开口。
“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身上的压力消失,时擎翻过身来,躺在另一侧,探手将懵懵懂懂,还没回过神来的赵清若,揽在胸前抱着,像抱着一个柔柔软软的宝贝一样,慢慢平息着胸腔的翻涌。
赵清若被按着后脑勺,趴在他一起一伏的胸膛上,听到了稳健有力的心跳声,她怦怦乱跳的心,也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时擎单手环着她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强势的存在感却不容忽视。
他嗅着鼻尖底下幽幽的茉莉香味,黑柔的发丝,乖顺地缭绕在指尖。
“今天还挺乖的,以后就像这样,知道吗?”
低沉的嗓音,在赵清若的头顶上方,一字不落地飘进她的耳朵里,赵清若暗自撇了撇嘴,没说话。
臂弯里静悄悄的,知道赵清若又在暗暗噘嘴,脑海中浮现了她不服气的小眼神,时擎也没追问,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心情颇好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赵清若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时擎,对上了那双轻笑的眸子。
“这次表现不错,等回到江城后,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赵清若有些好奇,该不会是要给自已一笔丰厚的奖金吧?
想到这,自已距离还款又近了一步,赵清若开始眼睛闪闪发亮。
时擎好笑地轻拍着她的脑袋,揉了揉她黑软的头发,无奈道:“赵清若,你钻钱眼里了啊?”
赵清若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懒懒地趴着:“我哪能跟时总您比啊?您有钱人看不上这仨瓜俩枣的,我可是指望着它来救命呐。”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认命般地待在你旁边。
赵清若心里默默想着,忽然有种没由来的荒唐,席卷而来。
她转过脸,看着舷窗外的夜景,远处城市的灯光,星星点点地在那头闪烁着,深色的夜幕下,摇摇晃晃的海浪,一切都在漂浮中,落不了根。
两人各自沉寂的思绪,都跟这夜色下一层层的海浪一样,暗自涌动着。
“小若!你没事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金怡然回去后发现,赵清若不在房间里,昨天在酒吧玩得太嗨了,给赵清若发了个短信报备,后面就把手机扔一边去了。
这还了得,一夜未归。
她着急忙慌地给赵清若打电话,问她去哪里了,就是没想到,自已也是个疯玩了一夜的人。
结果,夏泽比她还先知道赵清若昨晚的事,吓得金怡然赶紧跑过去,看到赵清若脸色平静,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看到时擎还是那副拽拽的样子,单手插着兜,夹着烟,站在甲板的不远处,和夏泽说着什么,金怡然把赵清若拉到一边,悄悄地问:“昨晚你们那个了?”
赵清若皱了皱眉头。
昨晚被时擎一直攥着不让走,她只能僵硬地和时擎挤在那张单人床上,一边暗暗防备着,一边听着海浪声,直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还没睡几个小时,就听到“邦邦邦”的急促敲门声,把睡得正沉的她给吵醒了。
现在,她正眯着惺忪的睡眼,一脸疲惫地应付着金怡然的八卦,眼底的淡青色黑眼圈,充分说明了她现在又困又累。
偏偏时擎看着还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在湛蓝的天空下,迎着初升的阳光,吹着清晨的海风,站在甲板船头,和夏泽侃侃而谈。
这让赵清若感觉到相当不公平,就是这货害得她昨晚战战兢兢,自已在那呼呼大睡。
这么一圈看下来,个个都神采奕奕的样子,难道只有她一个没睡好吗?
赵清若有些郁闷。
看到赵清若被蹂躏得像个蔫吧小白菜一样,金怡然不由得浮想联翩,八卦雷达疯狂启动。
“你那个脑子,能不能整天想些正经事?”
赵清若有些心累,为什么金怡然疯了一晚上,还能这么有精力啊?
“我的好闺蜜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关心关心呢?”
无视了金怡然眼中闪烁着的兴奋,赵清若无意间瞥到了不远处站在时擎旁边的夏泽,刚好他也朝这边看过来,冲自已笑着点了点头。
赵清若心里灵机一动,视线转移到了金怡然身上,上下打量着,看得金怡然有些不自在。
“你看我干什么?”
“你俩是不是有奸情?”
赵清若抬眼朝夏泽那边比了比,金怡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怎么可能,这种花花公子,我才看不上。”
“哦?”
赵清若嗅到了一丝不自然的味道,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金怡然。
不多时,时擎似乎是谈完了事,朝这边走来,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姿态,让赵清若上岸后,跟着严鸣一起,准备后续的合同细节。
时老板交代完工作之后,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这里,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和昨晚的那个有着肌肤相亲的人,仿佛判若两人。
金怡然啧啧两声,看着时擎毫无留恋地离开的背影,摇着头感叹了一句。
“哎,那句话说得真好,男人就是拔那个什么无情。”
听到这话,赵清若无语地扭头看着金怡然口出狂言,气得朝她胳膊拧了一把,金怡然连连求饶。
显然,在金怡然眼里,自已和时擎已经是不清白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都说不过去,解释就是掩饰。
算了,懒得解释了,就这样吧。
不过,对于金怡然调侃的那句话,赵清若完全不以为意。
她已经习惯了时擎的这种忽冷忽热的个性,在她看来,能把钱赚到手,尽快摆脱负债,才是最主要的目标,至于金主长情不长情,根本不是她应该考虑的问题。
像时擎这种人,和情人间的逢场作戏,岂不是如同家常便饭,想太多,对双方都挺累的。
几天的香港之行,很快便结束了。
赵清若感觉自已快累得散架了,出差一趟,这经历可真是“丰富多彩”,足以让她记好久了。
回到梧桐馆的公寓,赵清若刚一进门,就把行李箱扔到一边,草草冲了个澡,连行李箱都没拆开,就扑到自已那张软床上,把手机静音扔到一边,呼呼大睡了起来。
在没有参加这么大强度的工作之前,赵清若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粗糙过,大白天的,连行李都没收拾好,就躺床上睡觉。
大概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人总会为了某些事,改变自已的某些习惯。
69書吧
只不过,这几个月以来,虽然身体是忙碌的,但是精神却强健充实得像长了一层结实的肌肉。
现在的赵清若,大概会觉得以前的自已,矫情得要死。以前的赵清若,要是看到现在忙碌到连收拾自已的精力都没有的时候,一定会皱着鼻尖,觉得这个人,太不精致讲究了。
只能说,人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可能一夜就可以改变一个人,可能赵清若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人间百态的辛苦,根本就容不下那些幼稚的想法。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几秒后,又熄灭了,一个短信弹窗,随之而来。
而赵清若还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沉浸在深深的睡梦中。
安静的卧室里,只有风吹起落地窗前米色的窗帘,飘进了一些夏天的尾巴,和路边遥远的车辆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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