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十日,是镜楼两家喜结连理的好日子,院子春色洋溢,绿意盎然,阳光格外青睐这一天,温暖和煦,这个天气晒晒太阳正好。
按照洲都婚礼习俗,新娘子需要在早上十点叩别家人,等待新婚丈夫及其家人来接,到达婚礼现场后,中午12点举行典礼,下午的时间宾客尽欢,新婚夫妇中场休息,下午七点举行派对。
镜自许早上七点被挖起来做造型,出门的衣服是出自米琪之手的定制红色旗袍;长发成髻,一支镶有五彩宝石的精简发簪插入其中,那是镜尚成夫妇在拍卖行拍下红色宝石后请人纯手工打造;脚上穿的鞋是镜之霆按照孙女的鞋码从洲都传承五百年的制鞋世家老祖宗那儿拿来的;脖子上戴的粉色珍珠项链是已故总统夫人的嫁妆,按照最初约定给出嫁的女儿;双生白玉手镯则是兰笙的心意;耳饰是吾不回出国旅行时亲手打造的羽毛耳钉。
全身上下凝聚了家人朋友对她的爱。
早上十点,镜自许在中庭叩别家人。
媒人高喊:“叩别高堂。”
69書吧
兰笙和吾不回扶着她跪下,镜自许举着扇看向坐在高堂上的爷爷和父母,磕了三个头,然后又被扶着站起来。
楼竟青和伴郎已经在中庭门外,见司仪让他们进去,楼竟青穿着红色西装,头发被精心打理过,按照司仪的说法跪在蒲团上,这次镜自许没有跪,站着鞠躬。
随后媒人朗声道:“礼成,出门。”
楼竟青一把抱起镜自许,镜自许被惊的差点丢了扇子。
在他们身后的洲终归打趣道:“娶个媳妇儿看把你高兴的。”牵了吾不回的手,低声说,“老婆,以后你想办什么样的婚礼?”
吾不回没当真,跟着人流往前走:“开什么玩笑,走了。”
楼竟青低头对着镜自许说悄悄话:“老婆,我们走。”
镜自许点了胭脂的脸更红了,她点了点头。
正式举办婚礼的地点他们没有选择很远,就在花庭。
花庭背靠一座山,一片草原横在山与城堡之间,草原中心有湖荡漾其中,源源不断地有清澈的水冒出。
早在之前,镜自许和楼竟青之间就达成一致,媒体不能入婚礼现场,只留了从镜湖到花庭十五分钟的车程给媒体报道,就是这十五分钟,也够媒体热闹的了。
然而没想到比这更热闹的是镜家嫁妆和楼家聘礼。今天十点,在楼竟青来接镜自许时,镜氏发布公告,宣布拿出百亿资金资助洲国各地区贫困学子,并在各大学设立以镜家女儿命名的自许奖学金,激励更多年轻人为家国出力。
楼家也不甘落后,聘礼阵仗豪华摄人,其中就有已过到镜自许名下的云霄,曾有专门机构给出权威数据,这家为世界各国供应服装原料的公司市值上百亿。这还只是沧海一粟。
各大社交媒体炸了锅,一直是冲浪达人的兰笙都有些不敢相信,拿着手机想去找镜自许八卦,被洲也决叫住,“阿青在里面。”
兰笙只能坐下,换了个八卦对象,“你知道这场婚礼大概值多少钱吗?”只是单项的嫁妆和聘礼都有两百多亿了。
洲终归把玩着女朋友的手,听到这话有些好笑:“怎么,兰家穷到你了?你那传媒国际不值钱?”
吾不回收回手,帮兰笙说话,“人嘛,总是不嫌钱多的,是吧,石榴。”
“就是就是。”
外面的人闲聊着,里面却热闹得很。
镜自许被人控制在腿上,仰首承接着那人无休无止的吻。
原本包裹着她细嫩脖颈的半高领旗袍渐渐松开。
“嗯,别。”她偏头要躲。
楼竟青手覆在她下颌角阻止,拇指摸了摸她发红的眼尾,还明知故问:“嗯?怎么了?”
被揉弄得没力气的镜自许趴在他肩上,威胁:“再继续的话,今晚的新婚夜你跟别人过。”
这时门被敲响。
“先生,太太,妆造团队的人来了。”
楼竟青帮怀里的人穿好衣服,又亲了亲她粉红脸颊,很有讨巧卖乖的嫌疑,“老婆,好了。”
像是在说“我够乖,够听话了吧。”
将她抱起放在地上,楼竟青抽了张纸擦她花了的唇,“乖,待会儿见。”
楼竟青转身去开门,拇指揩了下唇,看着深入纹路的红色印记,眼底带笑,连带着对妆造团团也和蔼起来,“各位多费心了。”
为首的人十分善交际,“楼先生客气了,大喜的日子,应该的。”
人走后不久,米琪也来了,毕竟是设计婚纱的人,更何况要结婚的还是自已唯一的弟子。
镜自许换好后,看着镜中的自已,下意识吸口气,而后才推开门。
“哇,好美。”
“你看,婚纱在阳光下还在发光哎。”
“真不愧是米琪老师亲自操刀的婚纱,放博物馆都行了。”
妆造团队的五个人都看呆了,就连窗边的阳光都忍不住一亲芳泽,只见镜自许背对着阳光,脖戴珍珠项链,身穿一字肩开袖婚纱现于人前。而细细一看,裙摆上竟有五彩玻璃丝线绣成的木系花,难怪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米琪上前将细微之处都打理好,站在镜自许面前,满意点点头,“好,真好,竟青要是看到亲手寻到的五彩玻璃丝线在你身上也一定很高兴。”
镜自许怔怔出神,这丝线,是他亲自找的吗?
“镜小姐,还差一样呢,这顶头冠也要戴上才好。”
“镜小姐身量高挑,又纤瘦,配上这身婚纱,真是要美死人了。待会儿出去还不把我们新郎官迷倒。”
这些人常年游于婚嫁场合,也练就了一身好谈吐,饶是知道事实,也不妨碍镜自许期待待会儿的场面,当着一众好友亲人的面,一同走过万紫千红的花海。
请来的摄影师注意到,镜自许已经换了一身婚纱,白色圣洁无瑕,楼竟青也与此相配,一身白色西装加身,共同走向司仪台时,两人默契对视。
白云蓝天,流水绿草和满山的灿烂花朵,已然成为摄影师手中的大片。
没有对未来的畅想和承诺,也没有那么多的花哨表现,只是平平淡淡的度过时间。这是两人对于婚礼达成的共识。
“镜自许小姐,你愿意和楼竟青先生结婚吗?”
“我愿意。”
“楼竟青先生,你愿意和镜自许小姐结婚吗?”
“我愿意。”
“好了,新婚夫妇可以亲吻彼此了。”
眼前人一身圣洁无瑕,轻妆红唇,想了多年的画面,在此刻化为时间流逝的真实,楼竟青手轻把她脖颈,温柔吻上去。
镜自许如身置虚空,只能听见自已的心跳声,对视中,她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湿润,唇上一软时,她听到他说“我爱你。”
观礼席爆发出一阵掌声,镜之霆坐在轮椅上,眼里含着泪,直到现在,他总算可以安心了。
兰笙笑着鼓掌,看着如今算是完满的两人竟也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旁边伸出一只手,掌上还有蓝色方巾,方巾又往她面前移了移:“擦擦吧。”
兰笙张口想说什么,到最后也只道了声谢。想起以前在他面前的肆无忌惮,在知道他那晚的沉默后,所有的行为似乎都变得合乎规矩了起来。
观礼结束后,是宾客的自由活动时间,花庭的佣人忙着布置晚宴所需,镜自许则被抱走。
四楼卧室里,镜自许默默坐在床上看着为自已换鞋的人,脚往上缩了缩,一双眸子盛满了惊讶,“你干嘛——”亲我的脚踝。
楼竟青抱她睡在床上,摸摸她脸:“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镜自许摇摇头,这会儿精神吊着,她感觉不到疲惫,而且待会就会有人来给她做晚宴妆造,“你抱我去卸妆,不舒服。”
楼竟青抱她在浴室高凳上坐着,扫视旁边的瓶瓶罐罐:“跟老公说说,怎么卸妆?”
这人现在开口怎么动不动地就是老婆老公,刚刚还说我爱你。简直跟成精了似的。
算了,是他的人身自由,闷骚就闷骚点吧。
“买买是在骂我?”
她现在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镜自许笑了笑,捧着他脸亲了亲以示否认,“怎么会?”
侧身拿过三瓶十厘米高的玻璃状瓶子,镜自许为他讲解:“先用这个,把湿纸巾喷透,然后擦干净我脸上的脂粉,挤一点这个在手心,对,差不多了,在手心打转搓热,接下来在我脸上轻轻揉搓,再用水洗净。然后再涂这个镇定乳就好了。”
她的真丝浴袍领子到最后不可避免地被打湿了,玲珑有致的身材瞬间暴露在眼底,楼竟青不自觉地滚了滚喉咙,拿着玻璃瓶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镜自许没有察觉,摇摇他手臂:“我衣服湿了,你去重新拿一件。”
楼竟青弯身在她额上吻了吻:“等我。”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