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撤开手,又被他握住。
丝绸质地的床品起皱,镜自许红着眼。
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住了两人,被下,细密的汗布在他额上,自上而下滴在她眉心。楼竟青拿了枕头垫在她腰下。
明亮灯光下,镜自许被他逼得睁开了眼,声音娇娇的:“你,嗯,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楼竟青捉住她唇,吻中模糊出声:“不去了,陪你。”婚礼将至,他给自已放了婚假。
不上不下的,镜自许掐他腰,有意重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我要。”
不算确切的回答,楼竟青步步逼近:“要什么?”
镜自许:“要你。”
楼竟青:“除此之外呢?”
镜自许不明白他到底要她回答什么,除此之外什么?她怎么知道?脑子里的那根筋紧绷,她觉得有些委屈,眼尾又红了些。
楼竟青耐着性,诱哄问:“能和你亲吻,做这些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
镜自许上不去下不来,带着哭腔回:“只有你,没有别人了。”
下一秒,她被刺激地仰起身子。她脑子有些混沌,耳边还传来他盖章的声音:“买买自已说的,只有我,要记住。”
卧室里的大灯亮着,窗帘紧闭,衣服洒乱一地,床上的被子有一角掉落在地毯上,过了一会儿又被卷上去。
到了午餐时间时,有佣人来问管家:“午饭好了,要不要去叫先生太太?”
楼管家望向楼上,又联想到先生是抱着太太回来的,心里也有了数,“放在保温箱里吧,不用去打扰他们。”
四楼卧室里已经没人,被子散落在地毯上,床品散乱,里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其中夹杂着说话声。
“唔,好累。”
“乖”
迟来的凌迟是正在进行时。
“为什么要拿卡给他?”
“我,我只是,只是想帮他。”
浴缸中的水有规律地扑洒出来,边缘残留的水滴坠落。
楼竟青在她身后阴翳着眉眼,为什么就偏偏帮他?
他想起和镜自许的初见,第一次见她,是在全国攀岩大赛上,她矫健轻盈的身姿赢得全场瞩目,和她一同比赛的男人攀爬的速度也不及她,然而快要追上她的男人好胜心作祟,对她使了些心眼。
他还记得那时候她低头看那个男人的眼神,清冷无情,就好像是空气,下一秒,她一脚看似不小心踩滑,把那个男人蹬了下去。
男人坠地,驻赛场的临时医生诊断男人手肘处骨头断了,手指骨折。
在旁人看来,那是一场意外,可正是因为那是一场意外,有人责怪她的不小心,伤了人也不亲自道歉,她只淡笑着擦汗离开。哪怕后来这件事被人报道出去,她也只是甩出证据让人闭嘴。
同样是那一天,他又在天桥上遇见她,那天风很大,她眯着眼拢手点烟,旁边是一个无腿残疾人在乞讨,行人很少,她走后,残疾人面前的铁碗还是空的。
69書吧
她缺少同理心,楼竟青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可她说给卡是为了帮助别人,楼竟青竟然开始恐惧。除了他,难道她还想要别人吗?
思绪纷飞,镜自许撑不住浴缸边沿往下滑,又被人抱起走出浴室,她已经有了三次,可他一次也没有,看他这架势,怕是午饭也吃不到了。
她显然出神,温柔的吻也变成了噬咬,楼竟青问:“你在想谁?”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变得密不透风,镜自许不受控地往后仰去,隔着窗帘靠在玻璃上。窗帘上有精致的刺绣,上面的凸起随着他动作与她背摩擦,激起一阵酥麻感,,她说:“在想你。”
楼竟青下颌扬起,绷紧了腰腹。
人就被哄好了。
镜自许昏睡过去,他抱着人清洗后,将她放在沙发上,开始着手整理换掉脏了床品。这是属于两人的亲密事,楼竟青不愿交给别人,反而对于亲力亲为感到高兴。与她有关的一切都让他欣喜。
怕她睡不好,楼竟青陪着人一起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镜自许醒来时,分不清已经几点,窗帘自他们进卧室后一直没拉开过,她侧睡着看枕边人,他还在睡,手和他十指相扣,他好像睡得很沉,亲亲他应该不会吵醒他吧。她屏住呼吸缓缓靠近他唇,贴上去时他却醒了。
镜自许睁大眼睛,本来想吻一下就好的,谁知想着被他掌着后颈挣脱不得。又被他压在被褥里,眼看着事情又要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镜自许翻身做地主,坐在他腰腹间制止:“不要了,我还疼着。”
楼竟青作势要掀开她睡裙查看,被镜自许捂着手:“没有伤。”
闻言他也不强行查看,坐起靠在床头,拉她到怀里,手指抚着她发尾:“是我不好,下次我轻点,好不好?”
镜自许不喜欢隔着睡衣靠在他怀里,就这么坐在他身上解开睡衣领口的扣子,然后脸蛋贴在他光裸冷白的胸膛上,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楼竟青上午的郁结被她不经意的动作解的差不多了,却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他怎么了,为什么需要你帮他?”
换了一边脸贴着,镜自许转着他手指上的婚戒,娓娓道来:“他是洲大服装设计系的学生,在风起打工当服务员,认出我后想让我给他一个机会,我见他谈吐有趣,就把工作邮箱给他了,后来了解到他母亲身边,一直在住院,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想帮帮他。被拍下来的那一幕就是我给他卡的时候。”
说完见他不说话,她支起身子,换位思考了下。
要是她是楼竟青的话可能早就炸了,老婆给别人卡,就算是出于好意想帮别人,好像也说不过去。
这件事是她做的不对。
镜自许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将额抵着他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慢条斯理地给他解释:“我用错了方法,不该直接给他卡的,抱歉,这件事让你没有面子了。”
楼竟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以为他生气是因为她下了他面子?!手轻轻拍了她臀一下,耐心引导她:“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我是觉得你对他生了兴趣,然后不要我,我是害怕得生气。”
毕竟,他们的开始不也是因为她对他生了兴趣吗?
镜自许只觉得荒谬,她有这么三心二意吗?她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终于对他做了承诺:“他们都不是你,在我心里——”她亲了亲他,而后又接着说,“这件事,还有刚刚我们在房间里做的事情,我只会和你做。除非是你先背叛我,不然我不会说分开,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没有安全感的楼竟青倾过身拿起手机,打开录音后对着她:“可以再说一遍吗?”
镜自许被他这番动作惊在原地,一时没有说话。
拿着手机的手垂下,楼竟青低头看着被面,声音听着有些失望:“原来你说的话都是在哄我吗?”
镜自许毫无察觉地掉进陷阱,一副想要自证清白的样子,她拿起手机,抓过他手打开锁,一字一句地重复刚刚说的话:“我镜自许对你做出承诺,如果不是你先背叛我,我绝不说分开。”按下保存键后,她也没有退出录音页面,拿着手机给他看:“看,我录好了。我没有骗你。”刚刚还一副受伤遭到冷落的人露出得逞的笑意。
镜自许这才后知后觉顺着他思路走了,而她全然没有发现,一口咬在他锁骨上的小痣处,半含警告:“还有你,仅此一次,再有下次,我们直接民政署见。”
纵使知道只是一场意外,可也免不了不舒服,她骨子里的占有欲决不允许自已的人沾染别人的痕迹。
听到“民政署”三字,身体的某处就已经在隐隐作痛,楼竟青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没有别人,我全部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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