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Mine服装工作室,员工们正低着头忙工作,见她来了纷纷打招呼:“老板好。”
镜自许摆手让她们继续忙,黎鸫拿着文件跟她进入办公室,向她汇报情况:“缺的材料是金色蚕丝线,目前的需求量不大,只有国外的一位客户需要,她的订单早在大秀赛前就已经呈上来了,下个月五号是截止日期。按照您平常的设计时间和递交习惯,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镜自许翻着文件:“金色蚕丝线产量一直很少,目前国内还有其他货源吗?”
陈时:“有,目前只有蚕丝生产商徐家有,但因为他们的女儿和咱们都是服装设计行业,金色蚕丝又极为难得,所以在去年就不对外供应了。国外倒是有,只是您一直倾向于扶持国内的上游服装原料供应商,这会儿联系怕也有些麻烦。”
镜自许坐在办公椅上,手中的笔敲了敲办公桌面,不见慌张,“倒是个爱女儿的。没事了,你出去忙吧,我想想办法。”
她坐在椅子上面对着窗外,食指在扶手上一点一点,拿起手机打了国外的电话。
“你要什么服装原料要不到,是想我了?”
心中的阴翳揭开了点,镜自许笑着起身,“您知道还要说出来取笑我?”
“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你安心工作就好,记得拨出时间来莱尔他给你重新量尺寸。”
“好,确定时间后我给您发消息,谢谢老师。”
材料供应有了眉目,她开始沉下心来画设计图。
等到暖色光影透过窗户照在办公桌上,时间已经到了五点。
黎鸫进来提醒:“小姐,咱们该出发了。”
“走吧。”
自然是开车回小镜湖,她在市中心的别墅。
69書吧
奈何车开到大门口路就不通了,几个小孩围绕着中间的小女孩拳打脚踢。
黎鸫降下车窗,外面的叫骂声传入车厢里。
“让你来,让你再来这里。小哑巴,说话啊”
“就是个捡垃圾的,也配来这里。”
“就是,呸。”
镜自许面色有些冷,“鸫鸫,你去处理一下。”
黎鸫下车了,镜自许靠在后座,全身卸了力般,脸色有些惨白。
她三岁那年确诊自闭症时已经不和人交流,也就是那时被爷爷接去身边照顾,有一次爷爷领着她去外面玩,她拉着爷爷的手指着冰淇淋店。
老人就这么蹲在她小小一团面前,诱哄道:“你跟着爷爷说‘爷爷,我想吃冰激凌’好不好?”
她看着爷爷,没有说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镜之霆败在她清澈的目光下,去给她买:“爷爷去买,你在这儿等爷爷。”完后吩咐保镖看着她。
中途有小孩见她长的好看又可爱,忍不住靠近,大概是想交个朋友。
三言两语,她无动于衷。
于是另外几个小孩的骄傲在小小年纪就开始膨胀,口出恶言。
“她就是个哑巴,笨蛋,不知道说话。“
“怪不得她没朋友。”
“哑巴,笨蛋。”
还拿水滋她。
纵使保镖及时阻止,她的公主裙裙摆还是打湿了。
镜之霆走近时才发觉不对劲,两个粉红色的冰激凌掉落在地,靠近她时眼眶已经红了,抱着她声音也有些颤抖:“买买,你快点适应起来好不好?要是爷爷不在了,别人欺负你怎么办?”
自此她开始说话,学着与人交谈,适应社会上的人情世故。
车前的小变故处理好后,黎鸫上了车,跟她汇报,“已经处理好了,就是小姑娘挺可怜的,不会说话,还好我学过手语,她啊,爸妈都跑了,跟她爷爷生活在一块,老人靠捡垃圾为生,不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
镜自许从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她连路过乞讨的人都可以做到毫不施舍,现在却很想为那个女孩撑撑腰,“你把她的情况跟镜氏对口的社会救助组织沟通一下,将他们纳入救助范围,再拷贝一份刚刚车前的录像,挨个找到欺负人的那些小孩的家长,让他们带着小孩亲自道歉。”
黎鸫望着自家小姐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笑了笑,谁说她冷漠又无情,分明是冷硬的外表下流着热烫的血。
自从夏枫的事情发生后,镜自许对与外界交流的欲望又少了一分,今天晚宴的打扮全靠自已。
很简单,一身粉色的挂脖长裙,披着白色的西装外套独自入场。
见到入场后的她,一帮人仿佛蚂蚁看见食物,蜂拥而上。
蝉联雅衣秀三冠,镜家唯一继承人,可不就是个难得的香饽饽?
一番应酬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黎鸫在女厕拐角处等着自家大小姐,收到来自她的一条信息。
“十分钟,我要徐蔓的所有信息,待会儿请她到候客厅。”
徐蔓?雅衣秀大赛的第二名?
黎鸫按要求去办,镜家有自已的信息网,不到五分钟,有关她的信息文件就发到镜自许手机上。
她坐在候客厅主位看挂在高空上的圆月,等着被黎鸫请来的徐家小姐徐蔓。
徐蔓和小姐妹从洗手间一出来就见到走廊转角处的黎鸫。
“谢小姐,我家小姐有请。还烦请你走一趟。”
黎鸫,从小伴着镜自许长大,是黎家选定辅佐镜自许的人,更是能代表镜自许的人,在洲都这座巅峰之城上于各大家而言都不是生人,不可小觑。
更何况要见她的人还是阿承的大嫂,也极有可能是她的大嫂。
徐蔓乖乖跟着走了。
跟在黎鸫身后踩着木梯上了四楼,这里的装潢颇为古朴,也极具个性化,看起来像是私人领域,镜自许能在这里见她,这家酒店姓什么已不言而喻。
黎鸫推开木门,“小姐,人来了。”而后让徐蔓进去,“徐小姐,请。”
徐蔓见到坐在主位上喝咖啡提神的镜自许,躬身叫人:“镜小姐。”
镜自许没有答复,只咽下略带苦涩的液体,开门见山:“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徐蔓身子站直,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指腹变白,脑子里回想着与这位大小姐的交集,但还是一点印象没有,平日她也是一位骄傲的人,有自已的事业于价值,如今要这样屈居人下,自然是不甘,话里也带了点火药味:“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镜小姐,还请您提点一二。”
镜自许一向直来直往的,戳中要点,帮她回忆:“你和你的小姐妹在洗手间里说了我的人什么?需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吗?”
徐蔓蓦地面色发白,没有说话。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四十五,不想在这儿多浪费时间。镜自许把手机放在手包里,起身站在她面前,视线下移锁着徐蔓:“我没时间和你啰嗦,只有一句话。刚刚在洗手间里往楼竟青身上吐了多少句脏话,就扇自已多少巴掌。”
徐蔓瞪大眼睛抬头,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镜自许和一旁冷淡无情的黎鸫,眼圈红了,“镜小姐这样未免太仗势欺人,我们可没有点名道姓,您这样是要屈打成招吗?”
镜自许看了眼墙面上的钟,没有打算和她在这儿掰扯,拿捏了她的命脉:“给你五秒时间,看你是要自已的骄傲,还是要徐家服装原料实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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