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叫我舅舅!”
李茂见到李凌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外甥天赋其实非常不错,只是心胸太过狭隘,也是自己那妹妹从小惯的太过,不管犯了多大错,也舍不得打骂,养的一身毛病。
李凌看了一眼李超,后者摇摇头,他随即笑道:“舅舅说哪里话,这一趟镖走的为何如此火大?”
李茂沉着脸,一拍桌子,向他问道:“我问你,涂天的腿你是有意的?”
李凌无辜的摊摊手,解释道:“这可冤枉我了,那小子输了不服气,自己偷袭,我只是被迫反击,不信你问超哥,当时真是赶巧了。”
“的确……”
李超还想说两句话,却被李茂一个眼神压回去。
他冷笑着看向李凌,“你别在这跟我演戏,我问你,涂天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什么女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小撅起屁股,拉什么屎我都清楚。”
李凌无奈道:“舅舅你真冤枉我了。”
“还有裴天保的妹妹,那事是不是你干的?”
李茂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凌的眼睛。
李凌没见过如此严肃的舅舅,犹豫一下,还是选择摇头否认,“什么妹妹,我不知道啊。”
“好好好,你就在这装,这事我不管了,将来裴天保要打要杀,也别叫你娘来求我。”
听见“裴天保”三个字,李凌眼中隐晦的闪过一丝快意,对于李茂的威胁,他也不在意,他晓得这个软耳根子的舅舅,根本经不起娘亲的唠叨。
“舅舅,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何况——他凭什么要打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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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记忆被唤醒,李凌脸色逐渐沉了下来,一股深沉到化不开的恶意在眼中凝聚:
“他现在有什么资格与我动手,我已突破二洗,虽然惜败陈宁一招,但也拿到了一颗虎骨养体丸,以我如今远胜他的气血,想打死他如杀鸡屠狗一般容易。”
但他不会,他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裴天保!
他要让对方痛苦,让他绝望,让他以最凄惨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从小都没有人让李凌如此厌恶和痛恨,那如垃圾一样的惺惺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李茂眼神复杂的看向李凌。
他太了解这个外甥了,这件事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他突然很后悔,没有在小时候好好帮妹妹管教这个儿子。
他长叹一口气,踉跄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无奈说道:“你走吧,回你娘那去吧,这里我来帮你收拾。”
“什么?”
李凌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好笑的看向自己的舅舅,反问道:“我走?我为什么走?”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涂天和裴天保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
“裴天保有多在意那个妹妹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这些你都不知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你想如宰鸡屠狗般随意打杀的这个人,他徒手毙掉了杜迁。”
“杜迁……”
李凌皱眉,他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在那之前,他打死了斗天虎,宰了他的火牛王。”
李茂声音不大,听在李凌、李超两人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杜迁他俩不清楚,但斗天虎何许人也,五虎山五虎之一,是成名许久的三洗大高手,就是总镖头亲自出手,都要掂量掂量,这种人物被刚刚突破二洗的裴天保……杀了?
李凌骤闻消息,险些癫狂,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不……不可能,舅舅你在开玩笑吧,骗我的吧,怎么可能?!”
李凌瞳孔失焦,他茫然的看向李茂。
“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他就站在我面前,像审视猎物一样肆无忌惮的看着我,在考虑要不要宰掉我,我也觉得不可能。”
“所以你赶紧回你娘那去吧,再晚些我也保不住你了。”
李茂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一次又要掏出去多少“买命钱”了。
怎么会,怎么会,自己明明已经计划了一切,他会痛苦,会绝望,而当他如同一只愤怒的公牛,横冲直撞的找过来时,却发现他的仇人已经二洗。
我会打断他的脊梁,踩着他的头颅,告诉他,卑微的人,永远没有抬头的机会。
可为什么一切和我想象的都不一样了。
李凌低下头,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
李茂见这个外甥一副接近走火入魔的样子,就知道,裴天保已经成为了他的魔障。
他今天叹气的次数,比以往都多,无奈的拍拍李凌的肩膀,刚要出声安慰。
孰料李凌长吐出一口气,仰起头,口气平静道:“那我先回我娘那去了。”
李茂略微诧异。
“人活着,不是才有一切吗。”
李凌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也跟着走吧。”
李茂对李超交代:“回去后,别乱说,特别是对他娘,什么时候我给你信,你们再出来。”
“知道了。”
李超点点头。
李茂打发掉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房间,桌上的茶杯几次端起又放下,显出他心里此时的胶着。
“只好我去拖延一下了,如果不行,就只能请那个家伙了。”
他作出决定,随即起身离开。
……
“涂师兄还真是惨,本来天赋那么好,教头说过,他的拳法最刚猛,恐怕估计以后练不得了。”
赵宇一边靠桩磨炼皮肉,一边和同组人闲聊。
“可不是,太可惜了,涂师兄人也好,每次与他打招呼,都笑呵呵的回应,和某些人比强多了。”
旁边的周挺说了一句,有些感慨的摇摇头。
“可惜什么!”
突然,一个严厉的声音将两人对话打断,两人转头一看,是自己的组长,立刻低头道:“周姐,我们就随便聊聊。”
“不用掩饰,我都听见了,没什么可惜的,对自家同门背后偷袭,还解释什么,想当初,李师姐不也……”
说到这里,她脸色变了变,眸子里闪过一丝不甘。
此人正是当初极力维护李琳的女子,此时的她已经突破了一次,开始带新人。
“你们记住,这已经是总镖头宽宏大量了,别说是断了一条腿,就是……”
“谁断了一条腿。”
李明花正说着,忽然被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
“你管谁断了,只要敢……”
李明花本来就有些生气,以为又是哪个小学员,正要好好教训教训,可当她转过头后,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捏住脖子的鸭子。
来人正是裴天保。
他从家来到镖局,便发现武堂气氛有点不对,特别是那些学员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闪躲。
他开始也未在意,但在花梨林和涂天常练功的地方也没找到对方,打算先回去,可刚走回来,就听见了一些隐约对话。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再次重复刚刚的问话:“谁,断了一条腿。”
李明花本能的畏惧,但想起几个师兄已经陆续突破,他不再是武堂的第一,便壮着胆子,挺胸说道:“涂天,涂天偷袭李凌,被打折了一条腿,怎么了。”
并未怎样,只是下一秒她便被一条如虬龙盘树一般健壮的手臂,死死捏着脖子,高高举起。
那个男人冷冷的看着她,眉间是浓郁的杀机:“说,一字不落的说,少一个字,我就在这里……”
“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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