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还没好,吃药期间不能喝酒。”白言卿念叨。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宴宁扶着沙发起身,不站起来确实没醉,站起身整颗头好像都不是他自已的,又晕又痛,实在难受。
见宴宁踉跄,白言卿起身扶住他,这一碰热得宴宁鼻头一酸,终于还是转身抱住他,身上带着酒味的热气一下子包围住白言卿的身体。
怎么这么烫,比昨天还烫!
“白言卿,你要是再推开,我发誓不会再这么厚脸皮了!”
白言卿一心只在他烫手的身体上,根本无心再跟他拉扯,“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啧,现在也吃不了药,要不去床上睡会儿吧。”
“你抱着我睡。”宴宁的声音响在耳边,有气无力,听起来很累。
“先进房间。”深叹了口气,白言卿扶着他进了房间。
没办法,还是败了,本来以为软硬都不吃,忍一忍他就会放弃,自已以后也能体面地离开,谁能想到这人这么耐磨,软硬兼具的时候杀伤力这么大。
床上,宴宁紧搂着白言卿的身体,像读书时候那般靠在他怀里,白言卿拍着他的肩膀,房间很安静,能够清楚听到不知是对方还是自已砰砰的心跳声。
宴宁实在困得不行,抱着白言卿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白言卿也跟着睡了。
睡了半个钟,醒来时宴宁正翻身背对着他,白言卿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后下床走进厕所。
上完厕所出来宴宁也醒了。
见他醒,白言卿倒了杯水递过去,“好点了么?”
“嗯。”
宴宁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水杯顺势牵起他的指尖,望向白言卿的眼神可怜兮兮,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
“你这什么表情?”白言卿似笑非笑。
“原谅我好不好?”宴宁的态度倒是诚恳,特别是脸上的小表情,让人不知该如何忍下心拒绝。
“谈不上原不原谅,我已经不怪你了。”白言卿叹了口气,“我们……可以做朋友。”
“不要。”宴宁把他拉进怀里,声音颤着,显然接受不了这个回答,“我想跟你在一起,言卿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碰别人。”
“宴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我真的接受不了,这辈子我最恨对感情不忠的人,这是我的底线!”
“对不起,对不起言卿,我……是我的错。”宴宁哽咽了,从没想过会因为自已的胡闹失去一个这么爱他的人。
白言卿别过头不敢看他,当真见不得一点他哭的样子,见一次心软一次,无一例外。
“好好养病,身体重要,钱是赚不完的,我去忙了。”
看他离开的背影,宴宁崩不住掩面抽泣,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求到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看来白言卿真的放弃他了。
一切都完了!
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把对白言卿的爱全部揪出来摆在眼前,偏偏等自已意识到之后他才变得这么无情。
如果早这么无情,他们或许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
…
傍晚。
白言卿正忙完准备下班。
一长串数字在他拿起手机的瞬间也跟着弹出来。
匿名来电,他按下接听键。
“喂,哪位?”
“我是纪汎。”
“哦。”
听到纪汎这名字,白言卿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心情顿时更加烦躁。
“有空么?出来见个面,我有话想跟你说。”
“行啊,在哪儿?”
“就在公司门口的餐厅。”
挂断电话,白言卿深吸了口气,都说宴宁手腕硬,宴宁是纪汎教出来的,处事上确实有几分像他,可想而知纪汎有多狠才能把那么柔弱的宴宁调教成现在的霸总模样,所以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餐厅,白言卿走进包厢,只见纪汎坐在玻璃窗旁看着窗外沉思,淡暖色的灯光衬得他的脸色也有些发黄,清晰可见的下颌线连着整个脸部轮廓,线条流畅。
不看他的眼睛并不觉得这人难相处,只会觉得他浑身透着浓厚的商业精英气息与富家公子的高贵,让人望而却步。
察觉到白言卿进房,他转头望去的那一瞬间,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敌意,并不明显,但还是被眼尖的白言卿捕捉到。
白言卿挺直腰身朝纪汎走去,拉开纪汎正对面的椅子悠悠坐下,“久等了,抱歉。”
纪汎把夹在指间的半根烟掐进烟灰缸,一脸轻蔑瞥向白言卿,“白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吧?”
白言卿冷笑了声,“不好意思纪总,我愚笨,没办法感知到纪总的想法。”
“没关系,那我直说。”清了清嗓门,纪汎道,“阿宁在我身边八年,他的成绩,机会,生活起居,每样都是我在操持铺路,只要他选择自已喜欢的,我能帮他在各行业站稳脚跟。
他现在有自已的成绩甚至超越我,自然很好,可就算他什么都不干,我也能保他这辈子无忧,而你!!你做不到!”
纪汎的语气极其平淡,说出的话却像机关枪似的散射着白言卿的心脏,字字见血,枪枪致命。
“你父亲是白国光吧?”
听到白国光这个名字,白言卿的心还是没忍住一揪,这个人是他心里永远抹不去的阴影,因为他,那几年过得多惨,白言卿现如今都不敢回想。
他恨透了白国光,这人所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无法让人原谅,以至于到他死都没再叫他一声爸。
“嗯。”
“嫖娼,破产,欠债,跳楼,呵,钱还清了么?”
白言卿蹙眉,知道纪汎不怀好意,可也着实没想到他的问题犀利到让人如鲠在喉。
“你想说什么?”白言卿冷声问。
纪汎的神情中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越感,在家境这方面,他确实比白言卿更胜一筹,这是他唯一能跟这个情敌竞争的资本。
重新点了根烟抿在唇间深吸了口,纪汎拿过压在手机下的支票放在转盘上转到他面前。
“我看你现在也需要钱,不如我们做个交易,这张支票里有五千万,只要你把阿宁还给我,钱归你。”
白言卿看了眼被转到眼前的五千万支票,突然觉得讽刺,宴宁拿钱要他留在身边,纪汎拿钱要他离开宴宁,可也没人知道他白言卿根本不爱钱,就算是为了还债,这几千万甚至几亿几十亿,对他来说也没有一点诱惑。
纪汎不懂是正常,可宴宁,他也学到了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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