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言卿头也不回离开,宴宁回头看文训的眼神就像要把他一刀嘎掉。
“你吖的看不懂眼色啊?!”宴宁怒道。
“你俩吵架了?”文训的八卦心已经藏不住。
“何止,他都不要我了,啧,你真的……哎,晚点再找你算账!”宴宁指着他,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了也没用,转身快步跑出诊室追着白言卿去。
车里,宴宁抱着白言卿的胳膊不肯让他开车,白言卿怎么抽也抽不回去,索性摆烂,任由宴宁抱着越靠越近。
“回你家还是回公司?”白言卿问。
“好不容易跟你单独待着,我哪儿都不去。”宴宁确实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等白言卿愿意再靠上来,他发誓再也不放手了。
“我还有事要忙,再这样就只能让周哥过来接你了。”白言卿眉头微皱,脸色沉闷,脸上没有一丝带温度的表情。
自从那件事之后到现在一个星期,宴宁再没见白言卿笑过,他心里难受,明知道白言卿不想要他了,却还是抱着希望。
“送我回家吧。”宴宁松开他弱弱说了句。
启动引擎,白言卿还是面无表情,宴宁到底也不知道这人会这么难哄,要是早知道,肯定不会用这种方式刺激他。
现在好了,把人作没了。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小区车库,白言卿到后座位帮他拿药,随后又走到副驾驶帮他开车门。
“下来吧。”
宴宁前脚刚下车,后脚便直接扑进白言卿怀里,脸颊在他肩上蹭了蹭,委屈巴巴道:“好难受啊言卿。”
白言卿想推开又不太舍得,可心里有疙瘩也不想就这么原谅他,最终自已妥协,没推开也没碰他,由他就这么抱着。
“难受就回去吃药睡觉。”
“陪我上去好不好?”
“走吧。”白言卿点头,托着宴宁的手臂往楼梯间走去。
回到家,喝了药,宴宁拉着白言卿不肯他走,白言卿只好坐在床边安抚到他睡着,哎,人一生病果然娇气了不少,连撒娇都不用教。
睡着的宴宁还抱着他的手臂,这个角度的睫毛很长,没有很浓密,但非常弯翘,浑身上下都变了,只有这睫毛一如既往的温柔。
如果没有这些事,他们应该能很好走下去,可人的本性如此,这世上谁会像他这样傻傻的揪着一个不可能的人等了八年,甘心被折磨,甘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
到底图什么?爱么?!
如果宴宁能专情一点该多好。
白言卿理了理他额前发丝深叹了口气。
要告别么?天天见面真的能忍住不再心软么?其实现在就已经心软了啊!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宴宁睁开眼时房间里除了他自已已经空无一人,他愣了一下,随即掀开被子下床跑出房外。
白言卿正晾完衣服从阳台进来,看到宴宁光着脚站在房间门口,他眉头轻压,深吸了口气道:“天这么冷,别光脚。”
“我以为你走了。”宴宁的声音沙哑,咳无痰,眼周因为发烧的缘故又红又肿,双眼皮十分明显。
“等你喝完粥再走。”白言卿放下手里的衣篮往厨房走去,“我去热一下。”
“啊?真……真要走啊?”宴宁抿了抿唇低垂下头,嘴上没挽留,但神情肉眼可见的失落。
“我还有工作没忙完,你身边不缺人,让别人照顾也一样。”白言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宴宁努了努嘴,点头没再说话,在白言卿心里怕是已经把他归位成私生活不检点的人,再怎么解释对他而言或许都是狡辩。
“我不饿,你想走现在就可以走。”宴宁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
或许当初就不该把他留下,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已干了些什么,定下心来想实在太疯狂了,谁能接受得了?如果白言卿不是因为爱,大概也无法跟那样的他相处吧。
听到房外的关门声,宴宁鼻头一酸,眼眶通红,明明说爱的是他,为什么可以不管不顾就这么走了。
吸了吸鼻子,他走到床边躺下,刚才睡了一觉确实舒服些,可头还是一阵阵嗡嗡痛,算算时间已经有一年整没生病过,竟然忘了病起来这么痛苦。
回到公司的白言卿根本无心工作,刚才想也没想就走了,宴宁这时候应该很气疯了吧!
啧,真没出息,在意他气不气干嘛!
…
翌日。
宴宁带病回公司,早上开了例会,白言卿看他状态不对,全程集中不了一点注意力,甚至到散会都不知道会议内容。
中午宴宁约了客户,白言卿怕他喝酒,特意叮嘱周喜看紧他。
下午,周喜发了条信息回复:【言卿啊,我中午真劝不动,宴总喝了不少,还发着烧呢,现在在办公室休息。】
片刻,白言卿回复:【我过去看看。】
【周喜:行,你快过来吧,今晚还有一场饭局,劝他别喝了,闹归闹,他只听你的话。】
【白言卿:心如止水.JPG】
大约五分钟后。
董事长办公室。
白言卿推门走进来,宴宁正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不知道他和周喜的聊天,所以见白言卿推门进来,宴宁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收回思绪。
这个时候来无非是工作的事,他咳了几声才挺身坐好,身子微微前倾看向白言卿。
“什么事?”宴宁问。
“你喝酒了?”白言卿走到他身边,伸手想探他的体温就被躲开,白言卿停在半空的手顿了顿,缓缓收回。
“喝了一点,说正事吧。”宴宁的语气冷淡。
“周哥让我过来看看你,他去把车挪好。”白言卿转身走到饮水机旁帮他倒了杯水,随后又坐到他身边,“不舒服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对方是京都有名的叶家,常年走在黑白两道,这项目谈下来对我们有利。”
白言卿:“……喝口水吧。”
“谢谢。”宴宁接过水杯饮了口,随即转头看向白言卿,“你去忙吧,我就是有点晕,没醉。”
白言卿没有回应他的话,自顾自问道:“周哥说你今晚还有饭局,又要喝酒?”
“嗯。”宴宁靠在沙发背上淡淡应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来喝。”
“你?”宴宁诧异,随即冷笑了声,“你不是不要我了么?做这些干嘛?”
“别误会,你是我老板,替老板分忧是员工的责任。”
“哦,那你做好分内就行了,这些跟你没关系的事不是你的职责所在。”
两人对视,宴宁的眼神从惊讶到冷淡,随后别过头,深邃的眸里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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