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潭笃定了这两人并没有撒谎。
从始至终白玉霜都没有特意回避宋承，反而一直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时不时还会看向自己。
一开始他的话还算多，自己总不理他，到后来似乎也渐渐没什么可说的，就四处张望着。
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说自己已经好了，让宋承带着自己去找苏景枫他们。
紧接着她就看见赵馨儿正不停的靠向苏景枫，而后者则一直往旁边挪动着，都快从椅子上掉下去的可笑画面。
苏景枫用余光看到来人，就像看到救星一样，马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了柳明潭。
“潭儿，好点了吗？”
看到女生点了点头，他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终于可以逃离苦海了。
“太好了…”
柳明潭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看起来好像比之前憔悴了好多。
而赵馨儿正恶狠狠的瞪着女生。
自己都快得手了，结果她突然跑了出来，把苏景枫拐跑了。
“真讨厌…”
她嘀咕着，对柳明潭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而她看不见的是，自己的面前有一张男人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白玉霜伸出手，穿透了她的脑袋，就如同那天他对柳明潭做的事。
只不过，他下一秒可不想那么好脾气的将手缩回来。
柳明潭从刚才就觉得他很奇怪，为什么突然跑到了赵馨儿面前。
直到她看到他那只穿过赵馨儿脑袋的胳膊。
那个眼神，她在两千年前见过。
是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
比之前还要恐怖。
她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了。
“住手！”
她仓皇失措的跑向了赵馨儿。
准确来说是白玉霜。
她必须要把他拦下来。
“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苏景枫的注意力一直在柳明潭身上，她突然跑过去的举动也吓了自己一跳。
顺着她跑去的方向看去，他才发现白玉霜不知何时跑到了赵馨儿面前。
“你让开！”
现在的她触碰不到白玉霜，只能穿过了他的灵魂，扑倒了还在状况外的女人。
下一秒，白玉霜恢复了实体。
就差一点，他的手就要让赵馨儿的脑袋开花了。
“真可惜…你为何要拦着我呢？”
白玉霜的声音如此平静，让柳明潭有一丝害怕。
她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反驳道：
“这样不行！”
除了她自己和苏景枫之外，没人知道她在和谁说话。
在他们眼中，她正对着空气发脾气。
这更惹恼了赵馨儿，她刚才还在抱怨柳明潭出现的太早，结果还被她被莫名其妙的扑倒在椅子上。
后背撞击椅子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断了。
这使得她更加火冒三丈，她用力的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女生，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她吼着：
“你有毛病吧？！”
柳明潭一个趔趄，撞在了白玉霜怀里。
“小心。”
他冰冷的气息传到了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她打了个寒颤。
她不敢相信，白玉霜真的想要杀了赵馨儿。
她不明白明明两人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会对那个女生动了杀心。
“柳明潭，你发什么疯啊？”
赵馨儿还在不依不饶的喊叫着，生怕别人听不见，终于周围的几个人都顺着吵闹声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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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潭？是那个柳氏失踪的大小姐吗？”
“听名字好像是，你听没听说她在孤儿院那时候的事…”
“难道柳氏千金和这个女孩儿打起来了？”
“吵死了，你们有八卦那个时间多管管自己好吧？”
金静雅刚从大摆锤上下来，就发现这里围了一圈人，还有很多讨论柳氏的声音。
她看了看赵馨儿和柳明潭那两人的样子大概能猜个一二，于是打断了周围人的捕风捉影。
这对柳氏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不好意思，我这两个妹妹就是这样，出来就会吵，打扰到大家了，对不起。”
“好了，潭儿，馨儿，握个手就和好吧，不要让大家看笑话了，等会儿爸妈知道也要骂你们了。”
宁婉跟在金静雅身后打着圆场。
“两个孩子，难道不是柳氏吗？”
“柳家那两个都死了，应该不是了。”
“那没意思，散了散了。”
众人眼看没有什么劲爆消息，都散开了。
还好引来的人不多，否则这种借口根本没有用。
“好了，赵馨儿，你在公共场合叫什么呢？”
金静雅坐在了赵馨儿旁边，用看傻子的眼神一样看着她。
“她！”
赵馨儿刚想继续喊，但金静雅瞪了她一眼，她马上收住了音量，用手指着柳明潭控诉着。
“她突然推我，跟神经病一样还在那里吼我。”
“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柳明潭低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开口用微弱的声音道歉：
“对…对不起…”
“对不起就…唔…”
赵馨儿本想得寸进尺，可惜白玉霜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的嘴被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苏景枫看到这个画面，也只能借着现在来结束这场闹剧。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馨儿你会原谅潭儿的。”
“她也不是故意的，也道歉了，所以这事就算结束了。”
“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赵馨儿本想摇头，但是自己的脑袋也被一种力量遏制住了，现在的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现在怀疑是柳明潭给她下了什么巫术。
苏景枫二话没说，连忙去拉她走，同时白玉霜松开了双手。
“宋承，你先送潭儿回去吧，我送她们。”
宋承还没从刚才的闹剧里清醒过来，柳明潭奇异的举动引起了他的兴趣。
“好的，到家我会联系你。”
说罢，他来到了柳明潭跟前。
“走吧，潭儿。”
后者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刚才虽然很吵，但柳明潭听见了人群中讨论自己的声音。
她听见了自己在孤儿院遭受到的事情。
别人可能根本听不清，但是自己全在那嘈杂的议论声里清晰的听到了那些事情。
那些她不愿再回忆起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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