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宫拜师大典方过两日,碧落峰就收到书信一封,莫云展信一看是又惊又怒。墨凌见师尊颜色有变,也随即接过来看。只见上书,
“问莫云仙师安好:
鄙人甚慕莫云仙师清名,特邀令尊——冥玄(廖承)至我府中做客。令尊家眷,我自然也会有所厚待!再特请莫云仙师到南疆一聚,已慰鄙人仰慕之情。
道友:万毒宗——邪月”
墨凌霎时大骇,“这个邪月又是何人?他又怎会晓得师尊真实身份?莫非就是那位送冥夜古籍的白衣之人?
是与不知,也只有去了才知。莫云与墨凌又去了趟廖家,诺大的府邸,仆从众多,却无一人知晓廖家祖孙三人去了何处!
冥云又言:“该来的终会到来,我还是应邀去趟南疆,看他意欲何为。”
墨凌瞬又惊疑:“师尊是要撇下我,自行前去?”
莫云正色道:“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且我父王又被他挟制手中,自然不得不去。但你还是不去为好,先留下察看他们动向,再以策万全。”
墨凌则颇为不安,恳切道:“邪月如此费心引师尊到万毒宗,恐怕是场鸿门宴。师尊还是让我去罢,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况且,现在这个尘世之人,又有谁能伤我?”
冥云想起楚玉,也不禁更为忐忑,楚玉身为天道,又有谁能伤的了他,不还是就此烟消云散!
更何况,这个尘世潜藏的危险,连楚玉都未能得知,就凭自己和墨凌,又能撑过几时!此回不让他去,也是想自己先做个探路石,若探得些许线索,墨凌今后也好应对。
复见他目光切切,如今也无计将他抛下,他已不是当初那了明朗少年!莫云忽又生疑……那个少年也是他变化的罢!
无论是他当年缠磨,还是此时用强——自己皆是不敌。不禁再次暗叹:“君者——诡诈也”
莫云交代顾离照看碧落峰,又去和玉琼楼辞行。玉琼楼也言在此打扰甚久,既然顾离收徒之事已然完结,也是自己离去之时。
顾离再度相留,恐他再一去不返。玉琼楼又道,“玉家生意繁杂,自然要赶回去料理。”
顾离又举目墨凌,墨凌也瞬间明了,探询道:“玉家主若来中洲,还请再到碧落峰多住些时日。”
玉琼楼也道:“这是自然。”只这自然谁也不知是他客套之语,还是真的有此打算。顾离也惟抱着这句——不算答案的答案,守在峰中,等他再次回来。
卓瑾轩正在闭关突破,莫云甚不放心,交代给顾离好生照应。且那景殊尚在魔域雪辰风身边,若是她回来也请顾离仙师经心着些。顾离是叠声答应。只叹,这徒弟多了也委实费心!
莫云和墨凌,就此离开清平宫直奔南疆。再打探万毒宗所在,方来到山门前请守门弟子通禀。
宗主——万全,携带宗门一众门徒,是列队迎接。这些毒宗修者也一口一个莫仙师,一口一个墨仙师。喊的多了,也实感拗口。
更令他们也分不出哪个莫(墨)仙师,反正谐音都一样,且这么将就喊罢!遇这么一对师徒,也着实难为了这帮大老粗。
待众人皆至大殿,莫云师徒落座,又有妖娆侍女上了鲜果茗茶,那名下帖的邪月才姗姗来迟,又朗言问候:“有劳魔君久等,还请帝君勿怪!”
众又哗然,宗主原说贵客到此,务必好生招待,初见这贵客是修界盛名的莫云仙师,已是惊诧非常。
又见宗主对二位贵客恭敬万分,下属们也惟有随声附和,亦有不少见风使舵,恭维奉承是表现颇佳。
此回再忽闻邪月尊上,口唤莫云魔君,又称其徒帝君,端是惊的大殿中一片寂静,只等邪月道出他们是何妨神圣。
邪月也不负众人期望,是转身又向大家隆重介绍:“这位莫云仙师,本是魔域上一任魔君——冥玄之子,也是继任魔君——冥夜胞弟。
而今,冥玄转世轮回,现在正下榻我邪月府中,冥夜前几日身死道消,那这莫云仙师自然就是魔域的现任魔君。
尔等举目再看,“这位墨凌仙师是魔君的徒弟,也是曾经的六界之主——苍穹帝君。如今,苍穹之巅虽然毁灭,但帝君毕竟是帝君,审时度势,也甘愿拜在魔君麾下。
大家也许听我几言不大明了。其实,我也是近期得了本古籍,见了位仙人,方才有幸晓得,魔君与帝君的赫赫威名。”邪月见众人仍是膛目怔怔,又朗声斥责,“魔君在此,尔等还不上前叩拜。”
邪月一言毕了,包括宗主在内,大殿中已是呼啦啦的跪俯一地。高呼魔君万岁……帝君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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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月无奈扶额,“尔等蠢物,这样高呼万岁,是要咒魔君和帝君短命不成?”
殿前一众闻之,立时又冷汗淋漓,腿肚打颤,脊背发凉。邪月又不奈的道:“以后莫呼万岁,要呼魔君英明神武,魔君寿与天齐,尔等可记下了?”
殿下一众又齐声拜罢,邪月才絮言道:“至于帝君,如今已为臣子,尔等也莫在跪拜。不然,岂不将帝君陷与不义,恐有逾矩之嫌!”
众又高呼,“旦听尊上吩咐。”至此,邪月方才满意点头。又令众人退下。众人得了赦令,是以宗主为首,又深施一礼,方才躬身告退。
此间,莫云与墨凌是只在席间品茶,又冷眼任他们闹将。
邪月见他们二位这般淡然,是甚为无趣。遂又斜倚几案,笑颜相顾,“莫云仙师果然好颜色,好气度。也难怪帝君甘愿一路护着你来。”
莫云冷眼觑他,也只道:“你有话何不直说,如此引我前来,又是所图为何?”
邪月手拈白玉茶盏,赏玩着玉盏润泽,再视莫云,又殷切进言:
“仙师莫恼。我此番所为,不过是率万毒宗弟子追随魔君。也倚仗魔君带我们开拓些疆土,好多些逍遥之地,毕竟这南疆甚小,四境之内自诩名门正派的又忒多!
如今既然有魔君这棵大树依凭,我等自然也不甘屈居与此,不知魔君意下如何?”
“你还是先说下是谁给你古籍,又有哪位仙人,妄谈我们身份?”
邪月撑着墨凌扣在自己颈项的双手,也感背后殿柱着实硬些,又缓口气道:
“帝君何须这般急切,纵然你修为在我之上——又如何?若没我在,想必那廖承一家也是在劫难逃,且神魂俱灭——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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