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你如今实力这般羸弱,以后定会危险重重”。
一个男子的声音幽幽响起,似无奈又有担心。
“你是谁”?
墨凌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眸光幽深又似古井无波。浑身气息沉静凌厉,浑然九天战神降世。但看着自己的眼神,却又是说不清道明。
“唉”!
这陌生男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没有回答,却简略的讲起了自己的陈年旧事:
“当初苍穹大乱,四境之兵主帅不是被俘,就是遭遇暗杀,而我中计被围困魔域,仅余的几位武神,有在人间不得脱身,也有在苍穹之巅力战至死。”
而这一切,都是敌人历尽千百年的谋划,待我抽身赶到之时,苍穹之巅已然被魔军攻陷,而帝君也已身陨,体内最后一缕灵元也消耗殆尽。他浮动的灵魂碎片,比萤光还要微弱。
我以自己的宝器墨莲,聚得他仅余的一缕残灵,然后杀出重围。当时苍穹浩劫已然难以阻挡,我也不知此后的情况会怎样。
唯有倾我余力,护下他残余灵元以及微弱的灵魂碎片,将他带到苍穹极北之地的雾灵山。
又以自身一半灵力做为防护,将他藏在聚灵渊之内。其实,这样能不能令他起死回生,我是毫无把握。
这一半的灵力,只能保护他一时他不被冲散,之后也只能看他造化。
而我另一半灵力,作为隐藏结界而设,隐藏整个雾灵山,以防再有人发现此地,从而引发危险。
然聚灵渊位置极为偏僻。在浩瀚的宇宙之中,因它衍生较晚,所以并未被人注意。
也是偶然之间,我才发现这个新生之地。当时别看它外表贫瘠无华,但里面的聚灵渊便却是它的生息之本。也因新生弱小,没被人发现它的可怕之处。”
墨凌忽然惊骇,“这聚灵渊有甚可怕?”
闻他此言,男人仍是平淡的徐徐讲来:“只缘它可以源源不断吸收宇宙中的能量,可想而知,届时它处的能量不断流失,而聚灵渊的能量则会无休止的疯长,如果任它一直壮大,或许会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此后是福是祸,谅谁也无法预料!
但是帝君的状态,灵元和灵魂碎片,溃散至犹如无物,已与魂飞烟灭无异,我惟有把他带到聚灵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一切安顿好之后,我便决定返回苍穹之巅,怎料途经这里便遇魔族肆虐,吞噬众生。眼见上神碧血如雨,人间更是尸山血海,而我这败将残躯却已是无能为力!”
此刻,举目男子言语神情,虽依然平和,但也足见事件背后的悲愤与无奈。
他清明淡然的犹如讲与自己无关之事,令人听来又似已堪透浮生,竟然不卑不亢,无喜无悲。
男人言谈至此,如今出现这里,墨凌也似也渐晓结果,不由的为之神色黯然。
而他声音干净清澈,依旧如静潭滴水般揭晓一切,
“我见人界、天界已无可挽回,也惟有燃烧内丹,欲将魔族一起带入烈火地狱。更未料,我却没有就此死去,被墨莲宝器护住了我身体里仅余的力量,以及朱雀凤胆。
我残留的灵识,也寄身这以上古神鲸之皮炼制的战甲。神鲸皮制作宝器可锁魂识,我之前便有听闻,只是当时不知其效用如何!
闻他讲完那些传说似的经历,墨凌也不禁多有疑惑,“仙君即是上古之人,可又为何告于知我?”
或缘此问,男子神色竟凭添些许温和,“为你就是、那残留一缕灵元的帝君。”
“帝君”——此刻在想起那灵魂碎片的身份,墨凌霎时惊怔原地,这些听来都是传说,却未想自己竟是那——劫内之人?
不禁又想起聚灵渊,它既然可修复帝君灵元——“既然神君留下了魂识,在聚灵渊内又可恢复,不知仙君为何至今还在落凤山?”
对于墨凌质疑,男子也不以为意的再次给出答案,
“只缘我是魂识,此地灵气又不能为我所用,在我灵魂无法强大之前,只能被锁在这甲胄之内,自然无法离开。
而你因为在聚灵渊,即时魂魄俱灭,基于一点残灵,也得以仙身并魂识重塑。”
事已至此,墨凌又不禁问出方才之疑惑,
“仙君是否在我出手取凤胆之时,便已感知我真实身份,故而手下留情,才没与我们为难?
想必之前的落石如瀑,还有我们失去意识,都是你有意为之?
仙君,是想要我带你离开此地?”
这前因后果的一此间,墨凌便也知道了自己为何到此,又见得此人!故而这一连三问,急于挑明,也皆寻秋雨和顾离,当下境况不明。
——又缘这朱雀对自己有所求,应不会伤及同伴,故也无过多担心。
“没错,我这甲胄也只有穿在你身,我才可放心,也惟有你才可你带我去往聚灵渊。”
男子声音方落,眼前一切忽然消失,而山洞之内亦寂静如初。
墨凌此时再看顾离,寻秋雨,也仍在身边,那些塌方落石竟然全是幻境!
而寻秋雨,见自己被墨凌护在身下,又想起昏倒前的落石如瀑,也即刻了然,感动之余,却不在有上次疗伤之后的尴尬。
顾离醒来便注意到,墨凌身上润泽生辉的银色盔甲,遂欣喜而问,
“诶!墨小哥你何处得来的甲胄”?
闻他此言,墨凌却无暇言明,只道:
“此事,大可我们出去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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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莫名其妙的昏睡一场,顾离也是忌惮,又不知是何物将自己拉进幻境!
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毫无招架之力,此地是实在不宜久留:
“对,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回程缘自三人已然走过一趟,无需探路便快了很多。凤丹一取,这山间迷雾也随之消散,故而一路顺遂无阻,不多时便也回到顾离府邸。
此行寻秋雨虽然受伤,又缘丹药之力已然恢复如初,而顾离却因墨莲反噬,伤得太重需得将息调养。此回算来,三人也无过多损失。
回到顾府之后,墨凌便隐去自己帝君身份,言明有遇朱雀,又缘朱雀对自己有所托,方才给予凤胆。之后又将三人拉入幻境,而盔甲就是朱雀所托之主。
后因谈及寻秋雨所中之毒,故而又得朱雀传音。郑重之色,已无落凤山之淡然,
“寻秋雨身上之毒,乃是至阴至寒之物,表面不见霜寒之色,发作时却俱侵肺腑,可谓杀人于无形。然而用量微乎其微,看来并不想伤其性命。
解毒的话,让他取瓶墨莲池水,倒入温泉栉沐便可,里面的凤胆气息,也足已解毒,且不会对他造成损伤。”
他身上的毒有上古魔域,黑煞魔龙的气息,但魔龙已经在与我一战中化为劫灰,这毒的来处必和魔域脱不了干系。
看来魔族仍在暗处蠢蠢欲动,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你。至于,为何中毒他便不得而知!”
待朱雀声音稍缓之后,又是慎重交待,“凤胆的赤焰毒现不可再动,这毁天灭地的毒物,还不是现在的你们能碰得。”
之后惟余一声叹息,朱雀便不再多言,是徒留墨凌一人,立于当院,端是惊惶无措,端是因朱雀之言凭添不少寒意。
若是魔域已然盯上、罢了,多思无意,还是先解决当下才是!
墨凌又强撑心神去见顾离,还是先解去秋雨所中之毒,再思以后。
而顾离也依墨凌之言,到得温泉池边取出乾坤炉,又祭出一盏墨莲池水溶入其中,便转身去唤寻秋雨栉沐。
二人并肩而立,待寻秋雨闻顾离相唤欲走之际,墨凌终又开言:
“秋雨,我受朱雀所托,需离开些时日,你在楚府等我回来,届时我有事与你说。”
这方见两天就要再回雾灵山,自己又怎能舍得,可身边隐患重重,不舍又能如何!
见墨凌欲言又止,好似有颇有为难之处,遂也自觉不便多问,惟有应他之言:
“你自己此去也多加小心,我会等你回来,共饮醉浮生。”
一句多加小心,我会等你,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知是寻常安慰,旦得他此言也顿觉是温暖。
举目他离去良久,墨凌才不舍而去,此行将朱雀送回聚灵渊,自己修为也要有所精进才是,不然,也实不知该如何护他!
墨凌回聚灵渊,则需要打开结界,那是个在苍穹尽头的地方,是百丈城离结界最近的地方,故而墨凌当初没直接去中州,而是先落脚此处。
墨凌银甲熠熠,御风而行,不多时便回到雾灵山的聚灵渊之上,遂俯身冲入聚灵渊,悬浮在聚灵渊底的湖水之上。
此处湖水湛蓝,灵气犹似云烟袅袅,又流光溢彩。它们磅礴有力的笼罩这里的一切,令这里四季如春,仙果灵物数不胜数。
只是看到墨凌回来,那些灵狐,仙兔,树灵精怪也纷纷散去。
它们地盘意识都极重,一直把墨凌奉作雾灵山主人,这里就是主人的地盘,只是这个主人从不理他们。
而主人不在之时,它们就到此修炼。主人虽是知晓,却从未怪罪。
故而,它们认定这主人是大度良善之人,只是自来自去,多有孤寂!
而墨凌,当初为灵元时终日修炼,旦得人身,又去游历人间,之后归来,更是伤情伤形,哪有闲情旁故!
其实,这些精怪灵物,所思所行,墨凌从来不知,甚至也不知它们将自己奉为主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些小可怜,就从未入它们主人之眼。
而墨凌进入聚灵渊之后,身上铠甲便自动脱落,对面则出现朱雀的虚影。
墨凌也效仿朱雀之法,以自身少半的灵元之力,防护朱雀灵识。霎时便见流光溢彩,将朱雀裹携其中,又以朱雀为中心,俱是浑厚的灵气波动。
墨凌此为,也是缘当下的朱雀仅是魂体,当时在墨莲山洞之中,朱雀之强大,也是缘自凤胆是他本体之物,故而才能以凤胆,拥有攻击并防御之力。
“但,此时的朱雀是要重修己身,便不得不舍弃凤胆,才可恢复更多实力。
毕竟,那凤胆中不过是神力残留,又提升不得修为。那些许神力对于朱雀,虽为依傍却也是禁锢。”
见朱雀已经顺利进入修炼状态,墨凌也随之不计昼夜的修炼,以便尽快回到人间。
缘聚灵渊之强大,墨凌也不担心方才的灵元损失,只是聚灵渊将养灵识需耗时日久远,而淬炼力量则是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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