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女俩又一番耳语,终算合了心意,俱是欣喜而出,又命人沏茶置宴好不热忱,宴席之间,夭无畏寻个由头谴退女儿,便对扬尘郑重而言:
“老夫仅此一女,虽在修行之道差强人意,好在也尚算温婉良善。”
夭无畏停顿之下,又暗自筹措用词,怎样才能即全了扬尘体面,又不会使自己与女儿有失身份。
“小女如今已是适龄之年,尚无婚配,老夫看杨公子沉稳干练,有意将她嫁与你杨门为妻,不知杨公子可是愿意?”
此番,也不询他有妻无妻,纵是有妻又能如何,只要他娶了便是。妖无畏心下暗自思量,又悄然察他颜色。
杨尘闻他此言,顿时欢喜不已,想来自幼受尽折磨,两年前虽杀了那个恶人才获得自由,却终是落了个弑师之名,此事无论正邪两派,俱是欺师灭祖,不可饶恕之大罪。
却未想这夭无畏非但不问出身,还如此热忱相待,端是令自己身心俱暖,立时起身施礼,
“多蒙前辈不弃,杨尘岂有不愿之理,日后若得烟儿为妻,我必惜之如目,护之如命,绝不令她受半点委屈,待前辈也定是结草衔环,以报前辈今日之大恩。”
杨尘欣喜之余,感激之下,又如此郑重的一表赤诚,着实令妖无畏震惊不已,这年轻人貌似还真是个可托之人。
此间,不禁忽疑自己筹谋是对是错。可是,别人强大终不如自己强大,自己也是男人,又岂会不知男人之薄幸,罢了,还是依计而行。
待杨尘离去之后,这夭家父女不禁又是相视而笑,端是欣喜不已,只这欣喜非是为了喜结良缘,而是为庆图谋有成。
原来这夭无畏,近来正有意为女儿寻个修为高深的男修,将之炼为鼎炉,此术法还是近来所得,万毒宗之人自是不好下手,而向修界寻觅,又是以实力为尊,谁又会愿意娶这般修为低下的女子。
毕竟以夭烟儿的实力,对方若是不愿,或是旦有察觉结果都是死路一条。所以,唯有找个情义相投的人方为上上之选。
既然有方法突破瓶颈,夭烟儿顿觉欣喜。到此,也就抛却扬尘予自己的恩义不顾,只看取了他的俊美与修为。这父女俩也就开始对杨尘虚与委蛇,表现出一副甚为满意的爱慕之态。
继而请了媒人定下婚期,夭无畏又为二人在郊外的清幽之地买了房子,言是只要你杨尘对小女一生赤诚,便也余愿足矣!
这杨尘自是感恩戴德,自己无父无母,无财无势,一应婚配嫁娶事宜皆有夭家操办,纵是为二人买了房子,也只字不提入赘之事,只当嫁女为之,端是给足了自己面子,此情此意,岂不感念!
又想,日后必定举案齐眉,修百年好合,对她珍之爱之,对岳父更是敬之孝之。
很快便到了两月后的成亲之日,夭无畏唯恐自己女儿出师不利,又给了夭烟儿门中秘毒,除却掌门,无人有此解药。
这毒药是一毒一解两颗,行房前给扬尘喝下一颗毒药,事后自己再吃一颗解药,如此即得了修为又可保性命无虞。
又缘杨尘本就是毒中高手,若想毒他岂能容易。故而在二人结婚宴席之上,万毒宗弟子,是早已奉了夭无畏之命,要陪新郎喝个不醉不归,
“来,来,杨兄——这就不喝了,怎就这般急不可耐。”
“哈哈……是啊,是啊,杨兄怎可如此,我们都要去那洞房,且闹他们个三宿两宿。”
“我说你真是个憨子,闹洞房哪有三宿两宿,错过了今晚,谁还能任你胡来。”
这被骂的人顿时一拍脑门,是啊!我可真是糊涂,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快去才是,也看看今晚的新娘子,是如何美的不可方物,能令杨兄这般痴念。
69書吧
“是啊,是啊,我也去……”
“什么你也去,大家都去。”
这些人越说越兴奋,个顶个的起哄,乱的杨尘着实无奈,他还真舍不得,让自个那温婉而又娇美的娘子,被这一帮糙老爷们戏弄。
“唉!诸位不是要喝酒吗?可是不胜酒力,想要落荒而逃。”
“好你个杨尘,休要狂妄,哪个要逃,看我不跟你喝个七八坛的就不是男人。”
“哈哈,我说你个歪四,可别忘了你说的话。”
杨尘不禁嗤笑而道:“说有什么用,咱就酒里见真章,看到底谁不是个男人。”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又有人言“谁不知你歪四酒量酒品奇差,还有脸在此叫嚣。”
“就是,就是。”
如此这番,这一众陪客轮番上阵,端是哄骗杨尘喝下不少烈酒,直到半夜才放他踉跄步入新房。
见新娘仍然端坐在榻沿之上,不禁着实懊恼,自己着了那些人的道,让娘子这般辛苦久候。
遂即上前为娘子挑了盖头,礼数施罢,便谴了喜婆与丫头出去,就寝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而夭烟儿却是定下心神,暗自筹措良言暖语,又侍茶水一盏,莲步婀娜的来到杨尘身前,递上茶水之际,又秀目微瞥,佯作嗔怪,“这大喜之日,你不思早些回房,还喝成这样,可还知我在此好等。”
她这柔媚娇俏的模样,让本就心下疼惜的杨尘更是心怀荡漾,“娘子莫恼,今夜是为夫不是,旦凭娘子处罚可好?”
夭烟儿又温柔似水的幽怨而言:“你知我不忍罚你,才装的此样乖巧来哄骗与我,也不瞧瞧你那满身酒气,这般狼狈,还需我来惩罚什么?夫君还喝些水醒一醒神,便也不枉我心心念念的等你良久。”
这女人见他,只把茶水放在几凳之上,与自己温存卖乖,并未有喝下之意,故而再次提醒。
“是是,我这就喝。”她这般关怀切切,自己又岂有不受之理,杨尘遂又拾盏欲饮……
“等等!”夭烟儿连忙取过杨尘手中茶盏,娇羞而道:“我来喂你。”
方才左右思量之下,犹觉这样还是不妥,杨尘本就是自幼试毒之身,若未饮下便已发现,岂不前功尽弃,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遂即将心一横,举盏将茶水含与口中,便欺身压在了杨尘薄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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