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维奈同的意思是先观望观望,结果帕努说服了一大半人要求尽早动手,维奈同拗不过大家的意思,才定下今天行动。结果太惨烈了。一千多人全军覆没,甚至维奈同还受伤了。
“怪不得你这么着急,原来是为了‘精纯四号’的配方!”
“那你说说,你口袋里的定位仪是干什么的?”农思猛地掏枪抵住了帕努的太阳穴,“这深山野领的,难为你想方设法把咱们的位置报出去了!”
众人的都是一惊,只见纳信上前从帕努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仪器,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红光,“M国新科技,行啊,你还敢说你没有二心!”
说完,把定位仪往地上狠狠一摔,黑色的碎片炸裂开来,只余一个指甲大的芯片,“砰——”一声闷响,地上只剩下一个给懂,硝烟气息弥漫开来。
“这个地方不能呆了,维奈同,你能走吗?”农思问。
“叮——”子弹落在她托盘上,伤口被诶下迅速包裹起来,维奈同苍白着脸站起身,立刻就有人上前搀扶,“我没事儿,但是帕努怕是不能留了。”
帕努一听,顿时急了:“你们别被维奈同骗了,我根本没做对不起大家的事儿。这个定位仪是为了救援咱们用的,现在咱们被困在这儿,没有救援就等死吧!”
话一出,本来声讨帕努的那群人也消了声,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你要是真那么好心,为什么一直瞒着大家?”纳信问,手里的枪又近了一分,“大家放心,出发之前我和维奈同还有农思已经做了万全的打算,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咱们。”
“你说有人接就有人接呀?”帕努还在顽强挣扎,却听见由远及近的轰隆声——那是直升机的声音。
“接我们的人来了。”纳信凑近帕努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所有人都能听到,“你以为有彭家诚邀我我就不敢动你了吗?”
彭家?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不怕死,却最恨被出卖。
帕努一惊,下一秒,只听一声闷响,他低头望去,胸口处多了一个血洞。他抬头向前看去,开枪的人还没来得及收手。
帕努最后嘲讽地笑了笑,想不到他不是死在维奈同受伤,不是死在纳信受伤,而是死在了一个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小人物手上!
算了,回想他这一生,也不是什么传奇,更没见过大人物,哪有资格鄙视别人?
他双眼睁大,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帕努不幸牺牲,大家节哀。”
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门口,直升机上有软体放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维奈同,他右肩受伤,怎么上去。
维奈同苍白得笑了笑:“大家先上,我断后。”
这些人都是在金三角生活许多年的人,狡猾多变却也懂得什么叫义气,听到维奈同这么说都钦佩他的义气。
“维奈同,你还受着伤,你先上。”
“早知道帕努是这样的人,你就不该救他。”
维奈同摆了摆能动的手:“时间紧迫,大家动作要快!”
“大家快上吧,我留在最后和维奈同上去。”农思说。
农思和维奈同关系最好,这下大家都没有了异议。十几分钟后,统一在机舱内落座。
“咱们都是共患难的兄弟了,有件事我想大家商量。”维奈同点了一根烟。
上了直升机,维奈同已经成了一众人的主心骨,“维奈同,有什么就说吧。”
“大家也知道我新伟军是近两年才崛起的,我们实力弱,那能买得起私人飞机。”维奈同说,“实不相瞒,我是远洋安保退役的,来金三角也借了远洋的资源。”
机舱里静了。
金三角的人都知道H.Y.是东南亚最大的佣兵集团,但是和远洋在美洲的势力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半晌,纳信忽然问:“维奈同,你就这么和我们坦白了不怕我们泄露出去?”
“泄露了你们有什么好处?彭家就是想吞并我们。”维奈同问,“说白了,我今天就是想要你们一句痛快话,我有远洋的线儿,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信我一回,咱们联合起来也未必斗不过彭家。”这区区十几个人,已经是老挝所有小势力了,联合起来够彭家头疼的。
“我局的可行。”农思说,“咱们现在就是给彭家打工,如果真猛和远洋牵上线,咱们有了自己的市场,说不定有一天能把彭家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这四个字对着众人心头一记重锤,和彭家较量,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大家好好考虑。等咱们脱线了在细商量也不迟。”维奈同说。
“我信你!”一个男声忽然想起,正是刚才开枪击毙帕努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老子在金三角随所这么多面,日子可算是要到头了!”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四五个人相响应“威那说的对,趁着有机会买不如好好干一场!”
一小时后,大部分人都已同意,只有少数几个还在犹豫。
维奈同、纳信、农思和威那在暗处交换了眼神,不得不说,那位就是厉害,身在幕后却能把所有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不愧是他远洋的当家人,及时是个女人也足以让他们这群男人心悦臣服。
半个月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韩昕洁醒来时身旁被被褥已经冰凉。
隐隐能听到远处工厂机械运作的声音,她支起身子,纯白的丝绸料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下来,露出胸前一片樱红雪白。
韩昕洁僵了僵,想起昨晚的种种俏丽的脸上一阵青一阵阵红,简直羞耻!真是不明白,明明是那样清冷温润的人,拿来那么多方法变着花样磋磨她。
他这是憋久了吧,活该!
韩昕洁换了身衣服,脸上红晕稍退,脚步平稳地下了楼。
偌大的客厅只有徐沫一个人:“韩小姐,三爷现在在工厂,中午才能回来,您先用饭吧。”
“带我去工厂。”韩昕洁说,她也想看看“精纯四号”是怎么提取的。
“嗯,我知道了。”韩昕洁低垂下眸子,他做的事都这么危险,怎么避开三年后的大劫呢?
“三爷说了,韩小姐要是感到无聊可以去基地以外绝对安全的地方逛逛。”徐沫补充了一句,“当然,有我陪同。”
绝对安全?世界上哪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韩昕洁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徐沫,我就在主楼待着,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让潘鑫宇的得力助手陪她聊天游玩,太浪费了。
“我的任务是保护您的安全。”徐沫不为所动,“韩小姐,您要相信你在三爷心中的地位。”
“呃、那带我去工厂看看吧。”韩昕洁说,她现在的的势力范围不能覆盖整个基地。
“可以,但是您得换一身衣服。”徐沫说,“哪里的气味儿......寻常人接受不了。”
韩昕洁扶额:“那还是算了,我们出去随便走走就好。”昨天大概看了一圈,只是了解了一下地形,细节什么的都没看到。
“好,听您的。”徐沫颔首。
这话听起来好熟悉,好像潘鑫宇用来哄她的话,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手下吗?
韩昕洁快速吃完饭,放下筷子对徐沫莞尔一笑:“走吧。”
徐沫没有多言,心想韩小姐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如果她用这个速度吃饭可能就是狼吞虎咽了,偏偏韩小姐吃相优雅,赏心悦目。
昨夜的厮杀在基地外围,在夜社得刻意纵容下一部分冲到了实验楼,都被一一剿杀。
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韩昕洁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冷血。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这些杀戮已经没有感觉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醒过来时,看到自己白裙子上的血尖叫出声,看到自己满身伤痕时痛哭流涕。
到现在,竟然习以为常了。
韩昕洁自顾走着,而另一边,黑暗的地下室里,潘鑫宇、韩湛和商玦并排坐在一副铁架前。
皮鞭抽打的声音在空气里画着圈儿,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不同男女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半个月了,审出什么了?夜社就这点儿手段?”韩湛挑眉,潋滟的紫眸里闪过一丝兴味,“不去让我看看。”他说的“看看”当然不是单纯的看,他自有一套审讯人的手段。
“不过是解解气罢了。”潘鑫宇慢慢地眯起了眸子,露出一个温柔到莫测的笑容,“基地附近都在检测中,剩下的那几个人坐直升机跑了,远洋的直升机。”
“远洋?”商玦冷硬的眉眼动了动,“远洋的胃口未免太大了,连金三角也想掺合?”
“不是说远洋的当家人是个女人吗?女人的野心有时候不见得比男人小。”韩湛嗤笑一声。
潘鑫宇忽然顿了顿,颀长的身躯挺得僵直。韩湛提起的远洋当家人,忽然让他明白了一件隐藏得极深的真相。
灵儿是西岛出来的,她离开西岛那年正是远洋重新洗牌的那年。
远洋位于M国本土,会不会就是远洋绑架了她才让她流落西岛?
这个念头一想就打不住,燕绥初见她时怪异的表情,她从未言明的势力这些线索逐渐连成一条线清晰地汇聚在他的脑海里,挑战着他的神经。
潘鑫宇猛地起身,道了声“失陪”,就急匆匆地走出去。
他现在必须要好好抱抱她才有安全感。
石阶上传来皮鞋的“哒哒”声,能听出主人急促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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