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品是重中之重的东西，你不能护好是你的责任无他，另外吧，这个事必然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但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我即便是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不能仅仅因为理解你这微不足道的情绪而整体影响到我原本的计划的，对不对，希望我在理解你的同时，你也能稍稍理解我，行吗，杜宪？”
杜宪久久无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是没指望了。
“那当务之急，”杜宪问，“我该做些什么，这就回江城了？”
就这样回去了，得有多不甘心。
“你听起来，像是在指责我。”苏君问。
“……哪敢啊。”
苏君告诉他，“你没有什么当务之急，只是眼下还有件事要做，成品明早前能不能重新再制一件？”
肯定是不行的，“来不及——”及，“苏总，这是？”
苏君浅浅笑，“收购的计划我自然是按部就班在做，但这次比赛，你未必参不成，帮你挪了时间，明早还有一场二轮小show，与一些极小型公司一起上台，这是最后的机会，你自己把握把握。”
仿佛坐过山车，这个心情一上一下的。
有什么话，为什么一开始不能就说出来呢，折腾的人，喘不过气，欣喜之余，杜宪朗声夸赞，“不愧是我苏总，还是你有能耐。”
过了比赛时间，原来还可以这样讨协商，苏君她，给他开后门呢。
是在开后门没错，苏君道，“也没什么，几个评委不认识，认识几个赞助商还是有的。”
其实何止是认识几个赞助商，发行这场比赛展的最大营造商，便是瑞思琪旗下的一个子公司。
所以苏君告诉杜宪，“等你好消息，从上海回来，我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杜宪总算舒了口气，“您放心，小的呢，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挂完这通电话，苏君开始办公，秘书给她发来新时代的最新销售情况，拟了一份下月预测销售数据，正查看着，手机进了电话。
郑彦南的。
苏君轻快接起，“彦南。”
电话那头，他停顿两三秒，问，“心情好？”
“也没有吧，”就，“刚刚给人洗了个脑，可能跟这个有关……”
他没问具体的事情，只听她说着话。
苏君问，“一个小时前，你给我打了通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嗯，”他在那头，冷冷淡淡的，打这通电话回来，似乎只为了告诉她三个字，“没事了。”
“哦。”
没事就算了。
“那——”苏君的声音戛然而止。
“彦南。”
有人在喊他，是个女人，喊得，十分亲切。
没两秒，他在电话那头对苏君说，“挂了，有事。”
“好——”
仿佛听见了女人越走越近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哒哒两下，然后，他挂了电话。
手机里，只传来嘟嘟的电话忙音。
再想静下心，是个难事，挺好的心情，被这一通电话彻底给搅和了。
苏君戴着眼镜办公，迫使自己进入状态，只是没几分钟，手机又进了电话。
林协的。
接起电话，苏君不客气，“有事说，没事发邮件。”
林协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了，遇见什么难解决的事了，这么赶时间。”
是件难解决的事。
苏君无声呼出了口气，思前想后，为自己较冲的语气道了个歉，“抱歉，在想事情，不过，你是有什么事，还想到跟我打电话？”
“是件大事，苏君，这个事要拜托你了。”
苏君渐渐心平气和，摘下了眼镜，放到一摞一摞叠起的书上，“什么事？”
这晚，郑彦南回来得很晚，十一点多，快到苏君入睡的时间。
苏君捧了本书，静等着他回来。
听到客厅的声音响，不知他有没有上楼，她才放下了书，开了床头的灯，熄灯上床了。
第日清晨。
苏君在准备早饭，没给郑彦南打电话，他却自然起床了。
是件好事。
苏君一样为他准备了早饭。
吐司配酸奶。
满满一大杯红枣酸奶，倒进了杯子里，放到他身边。
苏君对他道，“再等会儿，我切两个苹果。”
他捋了捋袖口，坐下来吃饭，闻见酸奶的香味，眉眼先排斥，“这是什么？”
“酸奶。”
切好拼盘，端到桌上，苏君擦了擦手，坐下来吃早饭。
一大瓶酸奶，本来没想这么早给他喝。
他拿起餐叉，刀按在吐司块上，视线望向她。
见她身边的，却不是什么浓稠稠的酸奶，清清爽爽的玻璃杯，杯里不知是什么，杯口正在冒热气。
“你的呢？”
是在问她的酸奶。
苏君神色自然，道，“没了，全给你了。”
接收到他笔直打量的视线，苏君添了句，“哦，我不爱喝酸奶，味道太粘稠，我不缺营养，喝点百香果茶就可以了。”
他的视线直勾勾，有些焦炙。
苏君切吐司块，“你要喝完哦，很贵的。”
冰箱里还有一瓶，给他当明天的早饭。
他无话，默默吃饭，虽然味道冲，却不是不可以考虑，端起了玻璃杯，他低头抿了口酸奶。
说句实话，味道不错。
乖乖喝酸奶的他，总算让人觉得有两分顺眼。
苏君放下餐叉，给他递了块苹果丁，“给。”
他接过牙签，就着酸奶，吃了一块。
他放下了玻璃杯，苏君的眼神跟着他的手，瞥到了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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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杯，喝得完吗？”
接收到她的目光，他稍稍抬起了头，瞅了她一眼，沉默无声。
两秒后，他伸手摸了摸玻璃杯，将杯子稍近了盘子一边，往他这侧挪了挪。
什么个情况。
苏君端起百香果茶，喝了一口，有意发出声音，询问，“酸奶，味道怎么样，还喜欢吗？”
听他聒噪了一早上，他吃完了早饭，端起酸奶杯，当着她的面，他又喝了一口，“还不错。”
苏君抿着唇笑，“这是红枣味的，明天，我给你买草莓味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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