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一双盈盈如月的美眸幽幽睁开。
绝美的脸像被细心浇灌过的花,透着匀净的润泽。
陈虹小心翼翼地挪开覆在腰上的大手,那掌心的温度还残留在肌肤上,带着让人安心的重量。
她抬眼望了望身边还睡着的男人,凑过去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嘴角偷偷翘了起来。
赤着的脚丫雪白光洁,踩在地毯上,她轻手轻脚往浴室走。
地毯上凌乱散落的衣物,空气中残留的气息,都在无声宣告昨夜的酣畅淋漓。
床上,没了温香软玉在怀的方野,似有察觉地动了动。
摸到浴室门把手时,陈虹回头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男人,嘴角扬得更高了,心里漾着点小得意。
她轻轻哼了一声,转身掩上了门。
昨晚的战役,她赢了。
十分钟后,陈虹梳洗完毕,穿戴整齐,镜子里优雅端庄的模样跟昨晚判若两人。
她没有再去打扰方野,径直走出了门。
勤勤恳恳的老黄牛方野难得睡了懒觉,直到被一通电话惊醒。
“喂…”
“是我,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徐若宣撇了撇嘴,暗自嘀咕他这时候还没起床,该不会是被榨干了吧?
“我在苔湾。”
方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披了件浴袍走到阳台。
冷风迎面一吹,睡意瞬间被吹散。
徐若宣开门见山,哼哼道:“我昨晚看到你和一个女的进了卫生间。”
“你也在?”
方野想了想,又问:“有别人看到吗?”
“想知道?告诉我你在哪!”
“晶华酒店…”
方野报了地址,没过多久,裹得严严实实的徐若宣便出现在门口。
黑色皮草大衣将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包裹,脸上遮着口罩。
看到方野,她露出许久不见的笑脸。
在苔湾,徐若宣也算小有名气。
进门后她摘了口罩,露出一张带淡妆的俏脸,瞥见立在屋里的两个行李箱,轻声问:“她走了?”
方野刚点头,带着温软气息的身影已靠过来,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脖颈。
老朋友见面就是热情,尤其还是苔妹。
方野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问:“你怎么也在台北?”
“工作。”
徐若宣解开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跨坐在方野的大腿上,咬唇道:“我跟Ar来台北买歌,公司打算给我出张国语专辑。”
Ar可以理解为唱片圈的选歌经纪人,专在市面上挑歌曲小样,再交给专辑制作人。
她签约的BMG是德国贝塔斯曼集团旗下的音乐子公司,位列全球五大唱片公司,旗下既有罗文、刘德华、梅艳芳、吴宗宪、郑伊健这些大腕,也有被视为苔湾区重点培养对象的新人彭佳慧。
这种大公司内部都有demo曲库,好歌早被挑过一轮,徐若宣要么捡漏,要么只能去版权公司碰运气。
版权公司相当于音乐版权中介,顶尖词曲家从不用他们代卖,毕竟拿过奖的创作者从不缺上门的买家,报酬也水涨船高。
但大批未成名的词曲作者得靠版权公司找买家,里头倒藏着不少好作品。
方野摸了摸下巴,问:“你们公司给多少预算?”
“二十五万。”
“这么少?”
方野有点意外,这么大的公司竟这么抠,黄垒签风华唱片时,单做专辑就花了五十万。
一首普通的歌,词曲加上编曲、录音的成本都要二万左右,那些业内大拿的作品光一个曲子都有卖好几万的,徐若宣这点钱买一个好的主打歌都够呛。
“能给我出就不错了。”
徐若宣跟方野聊起了她的事业情况,虽然还是不温不火的,但没准抓住契机就上一个台阶。
“昨天你们那群人,我还看到了任贤奇,他之前咖位还不如我呢,一首《心太软》直接爆红了。”
徐若宣羡慕道:“我要是能捡到这样的歌就好了。”
方野问:“昨天你怎么看到我的?”
徐若宣扭着身子,笑道:“我认出你衣服了,你放心,就我看到了,我还在门口给你们站岗。”
她对方野的女伴倒是不关心,两人之间就是心照不宣的契约关系。
方野捏了捏她的脸蛋,笑了:“你还怪贴心的。”
徐若宣仰起头,眼里闪着期待:“那我有奖励吗?”
方野也习惯了这位老朋友的直率,老朋友之间就该坦诚些。
他手臂一收,已稳稳将她带离地面。
“你还是这么有力气。”
雄浑的男儿气魄烫得徐若宣灵魂一颤,比上次见面时更扎实。
她侧头在他肩头蹭了蹭。
方野被蹭得心头发痒,想到好像还没有送过她什么礼物。
毕竟是老朋友了,徐若宣也一直很乖巧。
他轻笑一声说:“宣宣,我送你一首歌吧?”
“你还会写歌?”
徐若宣被扔到被褥上,她闷哼一声,抬头望着他,满眼惊喜。
“我不会写,但我可以改编。”
他昨天见到徐怀玉,记忆里就闪回她的几首洗脑歌,其中就有一首《踏浪》。
那首歌重新编曲后节奏更轻快,像摇滚又带点夜店风,动次打次的旋律特别带感。
小轲正好在,改个编曲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徐若宣眼睛亮了:“改编哪首?”
“《踏浪》听说过吗?”
徐若宣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
方野手掌在她身后拍了下,带起一阵轻颤:“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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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不知不觉爬到正午,阳光漫过窗沿淌下来,落在地板上。
那片被照到的地方亮得晃眼,像揉碎的金箔在木纹里轻轻晃,波光粼粼的。
徐若宣补好妆后,方野就带她去找小轲了。
“编曲倒是不难。”
小轲没多问他俩的关系,直接应了下来,又询问起徐若宣的音域和唱腔,还让她清唱了几句,心里渐渐有了谱。
对他来说,编曲用不了半天,就是缺个场地,现在手边连琴都没有。
方野想了想说:“我问问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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