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待了两周后,方野带着陈虹准备的年货回金堂县老家过年。
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皮草大衣、品牌化妆品、茶饼、手表,还有几样烟酒。
母亲王惠兰端详着风尘仆仆的儿子,眼角笑出细纹:“个子好像又窜高了,模样更精神了。”
“大城市养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父亲方建军放下茶杯,上下打量着他。
方野笑了笑,把年货一样样摆在桌上,没藏着掖着:“这是我女朋友陈虹买的。”
“咋没把姑娘领回来?”母亲立刻追问。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明年吧,争取把她拐回来。”方野打趣道。
母亲接着像查户口似的问起姑娘的长相、家庭。
方野只说她叫“陈虹”,没多透露。
二老对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反应,也没往别处联想。
方野心里暗笑:要是真把“貂蝉”领回家,爸妈不得吓一跳。
在父母眼里,方野似乎还是刚上大一的孩子。母亲念叨着:“啥时候能在电视上看见你?”
“今年暑假就有机会了。”方野应道。
老方同志指尖蹭着茶碗沿,盯着皮草大衣的标签直皱眉:“你给人家姑娘家准备东西了吗?咱家还有点积蓄……”
“爸,我心里有数。”方野打断他,语气轻松,“您别操心。”他还不想太早见陈虹的家长。
他顿了顿说:“爸妈,我赚了点钱,给你们在市里买套房子吧。”
这几年亲戚里有不少人发了财,在市里安了家,方野知道母亲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羡慕的。
老方同志夹着烟的手指抖了抖,犹疑道:“怎么赚的?”
不是他当爹的不放心,从方野的性格行事能看出来,他从小到大就没安分过。
小时候性子野,捅了不少娄子,虽没犯过大错,却也没少让老师找上门。
到了高三还先斩后奏离家出走,老方知道这孩子想法多、有主见,偏偏又怕他走上歪路。
方野出去一年就赚了这么多钱,老方心里直犯嘀咕——赚钱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家没钱没背景,方野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在大城市漂着,不问家里要钱就不错了,居然还赚了一套房子钱。
方野掰着手指头解释,说自己拍了两部戏,年后又接了一部,股票里碰巧赚了些钱,没敢细说数目。
他费了番口舌,老方同志才信了——毕竟去年从股市赚钱的人不少。
不过他还是吧嗒着烟提醒:“这股票哪有永远赚的?见好就收。最近可听说不少人亏钱了。”
“孩子,这钱你留着自己用吧。”母亲连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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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野亲昵地搂着老妈:“妈,房价以后肯定涨,现在买划算。”
还是老方同志一锤定音:“买吧,孩子一番心意,以后结婚也用得着。”
这话算是抓住了老妈王惠兰的痛点,她一听说和娶媳妇有关,也不再犹豫。
方野没过多解释,直接给父母的卡里转了十万块钱当首付款,让他们自己去挑楼盘。
他建议选好点的,最好带电梯,爬楼梯费膝盖。
方野又给家里添置了几件电器,让二老日子过得舒服些。
老妈看孩子出息了,走亲访友时忍不住跟人得瑟,老方拽住了她,提醒道:
“别给孩子添乱,碰上借钱的你就老实了。”
大年三十,一家人吃年夜饭看春晚。
节目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赵苯山和范韦的小品《红高粱模特队》。
和前世不同的是,养胎的倪苹没出现在主持阵容里。
方野接到不少拜年电话。他给欧阳常林和叶志慷也打了电话拜年,往后少不了跟他们打交道。
方野惦记着湖南台琼遥的新剧《还珠格格》,想从项目里分一杯羹。他听说这剧是琼遥参观京城公主坟来的灵感。
欧阳常林在电话里说:“琼遥还在写,你要有兴趣,拿《天龙八部》来换。”
方野撇撇嘴:“欧阳台长,《天龙八部》已经口头约定交给魔都台了,我手上还有不少古龙IP,你要是感兴趣,开拍时可以参一股。”
欧阳常林思忖道:“先看看你的剧本再说。”
零点一到,这次的春晚多了一个香江小朋友合唱的节目,显得与众不同。
村子里鞭炮声不断,还有人放烟花。
许情掐着点打来电话,她总喜欢这种有仪式感的时刻。
方野回到房间里接通。
一接通,许情就说“我想你了”,还说等《甲方乙方》杀青后要去方野那探班。
分开这一个月,她的思念泛滥成灾。
方野连忙哄了些软绵绵的情话,承诺过两天就去京城一趟。
现在还不是陈虹和她碰面的时候,得先安抚好许情。
“那我等你。”许情声音软糯。
方野逗她:“要不要跟我爸妈说两句?”结果小公主直接被吓跑了。
她是被照顾着长大的,哪会应付这种场面,只觉得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
许情挂断后,陈虹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她没问刚才怎么占线,只当他电话多是常事。
“我爸妈都很喜欢你送的礼物。”方野说。
“那就好。”陈虹声音愉悦,“你有没有跟他们提我?”
“说了,就说你叫陈虹,他们压根没往别处想。”
陈虹笑弯了眼,声音透过听筒颤巍巍的:“我先跟我妈通气了,说‘他叫方野’,她还问‘是谁啊’。”
两人都笑了起来。
陈虹挂断后,徐若萱打了进来,她回台北过年了。
台妹的声音黏腻:“想你了,霸霸。”
方野压低声音笑:“心痒了就直说。”
徐若萱说年后有几天假期,语气里满是期待。
“那你来吧。”
方野不介意增进友谊,她目标小,能偷偷摸摸见。
“我等不及了。”徐若萱的声音有些发喘。
方野又说了两句准备挂电话,徐若萱急忙喊住他:“先别挂,听听我有多想你。”
她突然把话筒凑近,听筒里先是‘滴答’一声轻响,像唇齿碰在金属网罩上。
随后声响渐密,混着细碎的气音,像是春天的骤雨打在芭蕉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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