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嗡鸣,如同一粒投入死寂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全世界亿万观众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霍夫曼脸上的狂笑,彻底凝固。
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展台,仿佛要将那枚共振的游丝看穿。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只是巧合!一定是某种静电或者磁场干扰!
然而,秦墨接下来的话,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侥幸,砸得粉碎。
“霍夫曼先生,你最大的错误,不是技术上的无知,而是认知上的傲慢。”
秦墨的声音很平静,却像惊雷一般,清晰地传遍了展厅的每一个角落,也传遍了全世界的每一个直播屏幕。
“你以为你读懂了三百年前的设计图纸,但实际上,你连图纸的封面都没看懂。”
他伸出手指,遥遥指向大屏幕上,那张被所有人当做装饰花纹的图纸边缘。
“你们西方的精密机械,讲究的是齿轮、杠杆、发条。”
“而我们华夏的机关术,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玩腻了这些。”
“我们的祖先,玩的是更高维度的东西。”
秦墨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洞穿古今的智慧光芒。
“宫、商、角、徵、羽。”
他一字一顿,念出了五个古老而又神秘的音节。
“五音调和,金石丝竹,八音克谐。”
“这,才是启动这件神物的,真正的钥匙!”
全场死寂!
宫商角徵羽?
八音克谐?
这都他妈是什么跟什么?!
无数西方专家、学者,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强行灌入了一套完全无法理解的乱码,瞬间宕机。
他们引以为傲的物理学,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而霍夫曼,在听到这几个字眼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他终于想起来了!
在创始人的手稿中,确实曾零星地提到过一些来自东方的,关于“声音”与“和谐”的古怪理论。
但他当时只当那是传教士对异域文化的一种不着边际的浪漫幻想,随手就扔到了一边!
他竟然,把真正的答案,当成了垃圾!
“不……不……”
霍夫man喃喃自语,眼神开始涣散,他那建立在现代科学之上的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就在这时,秦墨动了。
他无视了即将崩溃的霍夫曼,也无视了全世界的惊骇。
他的眼中,只剩下手中的音叉,和眼前那件等待了三百年,等待一个真正知音的神物。
他伸出右手,以一种极其独特的,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韵律的节奏。
轻轻地,敲响了第二支青铜音叉。
“嗡——!”
又是一声清越的嗡鸣!
如果说第一声是“问”,那么这第二声,便是“答”!
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在空中完美交融的声波,如同一对无形的钥匙,精准地,插入了“永恒机芯”那紧闭了三百年的灵魂深处!
奇迹,在亿万人的注视下,降临了!
“咔!”
一声细微到极致,却又清晰得如同天籁的机括声,从机芯内部响起!
那是第一重锁,开了!
紧接着!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一连串如同爆豆般,密集而又清脆的机括解锁声,骤然响起!
九转玲珑锁,九重封印,在这一瞬间,层层尽开!
69書吧
下一秒。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件被断言为“静止的艺术品”,被嘲讽为“历史骗局”的“永恒机芯”。
在这一刻,活了!
它内部成千上万个精密复杂的齿轮,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摩擦声,没有那寻常钟表的“滴答”声。
而是以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绝对的、静默的、优雅的方式。
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那不是机械的运动。
那是星辰的轨迹!是宇宙的呼吸!是一座微缩的、沉默的、正在自我演化的神国!
它在向全世界展示着一种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永恒的、完美的秩序之美!
神迹!
这他妈才是真正的神迹!
“噗通!”
评委席上,那位头发花白的瑞士老裁判,再也支撑不住自己激动到颤抖的身体。
他双膝一软,竟当着全世界的面,直接跪倒在地!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看到了信仰的,狂热而又虔-诚的光芒。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这才是真正的‘永恒’……我们错了……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都错了三百年啊!”
他对着那件正在无声运转的神物,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深深地,叩下了自己的头颅!
而另一边。
亚历山大·霍夫曼,这位被誉为“当代钟表之神”的男人,在看到机芯转动的那一瞬间。
他那张英俊的脸庞,瞬间扭曲。
“哇——!”
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他身前那片洁白的地板。
他引以为傲的科技,他深信不疑的逻辑,他那高高在上的精英优越感。
在这一刻,被那无声转动的齿轮,被那来自东方的古老声律,碾得粉身碎骨!
他不是输了比赛。
他是被一种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文明,彻底击溃了灵魂!
整个人,废了!
秦墨缓缓放下手中的音叉,目光平静地扫过跪倒在地的老裁判,和瘫软如泥的霍夫曼。
他再次走上前来,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三百年前,这件作品的创造者,一位名叫安德烈的瑞士传教士,曾在大清宫廷的‘如意馆’,为皇家效力整整三十年。”
“他所学到的一切,他所有的灵感,都源于那里,源于我们华夏那些早已失传的机关秘术。”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原来,这件被西方钟表界奉为圭臬的旷世神作,其根源,竟然在华夏!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
这是在刨他们文明的祖坟啊!
秦墨看着那运转不休,仿佛能直到时间尽头的机芯,眼神中带着一丝追忆,与无尽的锋利。
“所以,它不叫什么狗屁的‘永恒机芯’。”
他顿了顿,迎着全世界的镜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的口吻,一字一句地说道:
“它有一个真正的名字。”
“叫——‘天音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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