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静谧的工作室,只有墨香与桐油的微甜气息。
胡老凝神盯着桌上的墨坯,神情专注。
一声炸雷般的洪亮嗓音,骤然撕裂了这份宁静:
“胡老!听说你这儿有上好的桐油烟?我来了!”
胡老猛地回神,眉头紧锁看向来人:
“徐总,你怎么来了?”
被称作徐总的男子咧嘴一笑,神情透着几分张扬:
“我前天刚从日本回来,听说你这儿有好货,特意赶来。上次那批墨料做的墨锭在东京拍出了天价!这次我准备再进一批,打造‘华墨复兴’系列,这次可赚大了!”
说着,他目光在工作室里快速扫视,很快注意到秦墨和桌上的墨坯,眉头一皱:
“这位是……”
胡老还没来得及回答,徐总的一个助理凑上前,压低声音却难掩惊诧。
“老板,他就是网上炒作‘九叠盘丝’那个网红!”
徐总上下打量秦墨,嘴角撇出轻蔑弧度:
“哦?就是那个剪几下纸就在网上火了的小网红?还玩上墨了?”
他走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桌上的墨坯,嗤笑一声:
“胡老,您这是在教学生?”
胡老表情复杂,没有立即回应。
徐总似乎当这是默认,转向秦墨,语气居高临下:
“小伙子,趁早歇了这念头。古法制墨是需要一辈子钻研的国粹,不是你这种搏眼球、蹭热度的网红能碰的。识趣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儿碍胡老的事。”
赵宇脸涨得通红,正要反驳,秦墨按住他肩膀,目光直视着徐总:
“徐先生?您对古法制墨,了解多少?”
徐总一怔,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问我懂不懂墨?京城墨宝阁的老板,二十年墨宝生意,国内顶尖墨匠哪个不认识?故宫专家都称兄道弟!你问我懂不懂?”
“那您能说说这块墨坯的优缺点吗?”
秦墨指着桌上那块自己制作的墨坯。
徐总撇嘴,只匆匆一瞥:
“生手货色,烟料不匀,胶多,干了准裂。这水平,我墨宝阁的学徒都比不上。”
就在这时,胡老开口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徐总,您错了。这块墨坯,火候精准,烟胶比例恰到好处,凝固后不会有任何裂痕。而且最难得的是,它保留了墨料本身的香气,研墨时必然香气袭人,墨色如漆。这是……”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
“这是我四十年没见过的好墨!”
徐总脸色瞬间惨白,像被当头一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满脸难以置信。
“胡老,您这是……”
“这是秦墨先生两小时前做出来的。”
胡老直视徐总,语气前所未有的肃穆。
“我亲眼所见,从头到尾。”
徐总看看胡老,又看看秦墨,猛地厉声对助理吼道:
“快!给林教授打电话!我在胡老这儿,让他马上来鉴定一块墨!就说!关系重大!”
他转向秦墨,眼中充斥着不甘与挑衅:
“林教授是故宫文物修复专家,专精墨宝鉴定。他要是说这墨坯是好的,我给你一百万!他要是说是垃圾,你从此滚出墨料圈,别再糟践华夏国粹!敢不敢赌?”
王德福急了:
“这不合适吧?秦小友,别理他……”
“赌。”
秦墨只吐出一个字。
“不过,我不要你一百万。我要桐油烟,和你的一个道歉。”
徐总冷笑:
“狂妄!等着打脸吧!”
半小时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助理搀扶下匆匆赶到。
他戴着厚重眼镜,一进门就带着一丝不满:
“小徐,什么事这么急?老头子我午休呢!”
“林教授!”
徐总热情迎上,指着桌上的墨坯。
“麻烦您看看,这块墨坯什么水平!”
林教授推了推眼镜,弯腰仔细检查墨坯,甚至拿出放大镜细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脸上的随意荡然无存,只剩下凝重,最后竟激动得双手颤抖。
“好墨!真是绝品啊!”
他声音发颤。
“这质地、这光泽!分明是重现古法精髓的上品!甩那些量产的‘仿古墨’何止十条街!胡老,你什么时候做出的新作?”
胡老摇头,指向一旁默默站立的秦墨:
“是这位年轻人做的。”
林教授猛地转头,眼神瞬间锁定秦墨,其中满是错愕与探究。
“你?怎么可能……”
秦墨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空气瞬间凝固。
徐总脸色铁青,难看得厉害,助理们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
“咳咳……”
最终,王德福打破了尴尬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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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关于赌约……”
徐总僵硬地看向秦墨,眼中仍有不甘和嫉妒,但更多的是震惊和无奈。
“我……认输。”
他嗓子干哑,仿佛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桐油烟,我买下送你。另外……”
他脖颈僵硬地低下头:
“为刚才的无礼,我道歉。”
秦墨微微一笑:
“徐总客气。墨烟我收,钱照付。”
他转向胡老,神情郑重:
“胡老,实不相瞒,我此行是为国家非遗项目而来,要在国际舞台上,正面迎击那些对华夏非遗心怀不轨的宵小!您的墨烟,将是助我扬我国威的关键!”
胡老神情复杂,沉默瞬息,猛地一拍桌子:
“桐油烟,送你!我库房里压箱底的珍稀墨料,统统送你!”
他激动地抓住秦墨的手,声音颤抖:
“好孩子!我等了四十多年,终于等到你……华夏墨道的真传人!”
林教授也激动上前:
“年轻人,我在故宫博物院有些珍贵的墨宝和墨样,对你或许有启发。何时有空,务必来观摩!”
徐总见状,也不甘落后:
“秦先生,我们墨宝阁海外渠道广,若您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开口!”
看着眼前,原本对他视若无物的墨界泰斗们,此刻竟争先恐后地向秦墨示好,赵宇震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大张,半晌合不拢。
王德福却欣慰一笑,低声对赵宇说:
“看到了吗?这就是真本事。秦小友的路,不是体制内那套,他靠的是自己。我们要做的是支持他、护着他,不是束缚他。”
秦墨接过胡老神情郑重递来的檀木盒子,里面是珍贵异常的半斤十年陈桐油烟。
他没多说,只从那块尚未完全干透的墨坯边缘,轻轻切下薄薄一角,递给胡老:
“一点心意,请胡老收下,指教。”
胡老接过那小小的墨料,小心翼翼,双手微微颤抖:
“孩子,你不需要我指教……你的技艺,已经在我之上了……”
秦墨没有回头,只是迈步向门外走去。
他背影笔直,脊梁挺拔,如同那些穿越时光长河的华夏脊梁。
跨过门槛,他心中豪情万丈——国际舞台,他来了!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
【叮!任务进展顺利,墨料已获得,古法制墨重现世间进度+!】
【检测到宿主在墨界引起轰动,人气值+10000!】
【新任务:国际舞台,以古法制墨,震惊世界!】
秦墨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凌厉光芒。
下一场仗,要打到世界上去!
那些对华夏国粹垂涎三尺的,等着颤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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