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钱也是我的,而且人我也能想办法救出来。”
郑冠熙浅笑着,反手抄起身后的黄花梨椅子,抡圆了对着姜伦那张丑脸砸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黄花梨的椅子还真结实。
足足砸了七八下才散架。
与此同时墙壁也已经被破开,十个黑衣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将那些亡命泼皮尽数刺翻,挨个补刀。
然后才抬着银子,跳出船舱,跃进水里。
几声蛙叫后,一艘快舟破浪而来,将几人拉了上去,又有人潜入水底将那些银子捞上来。
回头看时,那艘画舫载着姜伦等人的尸体,早已沉入水中,连浪花也平静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余坏水’披着毯子,蜷缩在船头,早已吓的三魂丢了两魂,七魄只剩一魄。
“郑大哥原来早就有这谋划?”史进擦干身上,借了身黑衣穿好,又喝了碗热酒暖和过身体,才坐到郑冠熙身边问道。
“那倒没有,我原本也只是想赢他些钱,顺便让他在家躺个把月而已。”郑冠熙擦着头发,笑的还是那么温风和煦:“是他刚才说在这里把船沉了,谁也找不到的话,我才又临时改了主意。”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会在这艘船上,并提前埋伏好的呢?”
“哈哈,这还要多亏了他。”郑冠熙看了眼躲在船头筛糠的‘余坏水’,“这两年为了帮叔公找他,渭州城里大大小小四十六家赌坊,我全都找人盯着了。
他说起欢乐坊来,我就想到欢乐坊的后院,常年停着一艘画舫,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只是仿着船造的个房子。”
史进听了,回想起来,确实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担心,郑冠熙却一直成竹在胸的样子。
不由暗暗点头,这郑兄弟不但为人仗义,身手了得,就连谋略都是百年难遇之才,心里更加佩服。
原本还好奇这些黑衣人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身手看起来也都不错,而且兵器更是朝廷禁制的长矛。
可想到郑兄弟刚才杀姜伦时,那般果敢与狠辣,明白他不仅仅只是面上看起来那样,只是个屠夫而已。
自己不也和少华山上的好汉交情匪浅?谁还没点自己的朋友。
也就将疑问就压了回去。
轻舟在渭水河边靠了岸,那些黑衣人把小舟凿沉了,领头的和郑冠熙耳语几句,急匆匆的消失在黑夜里。
郑冠民背着‘余坏水’,史进和郑冠熙一人扛了两个箱子,直奔南城门外的关公庙去。
打算在那里将就一夜,只等明天一早城门开了就回家。
一行四人刚到关公庙门口,却见庙门紧闭,里面微微透出火光,似是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渭州城也算是个交通要道,往日里有错过了宿头,只得在这破庙里栖身过夜也是常见。
“里面有人,要不咱还是就在这外面生起火来,将就几个时辰算了。”郑冠民提议道。
“也好,只是没点酒肉,时辰难熬些。”史进笑道。
俩人正说间,却闻到一阵肉香味,飘飘忽忽直勾人馋肠。
正待要进院子看个究竟,却突听一声震喝。
“呔,里面已经有人,你们换个地方吧!”
郑冠民正要上前,却见史进抬脚直接踹倒了庙门,骂道。
“你这厮好生无礼!就算庙里有人,如何连院子也不让我们进的,这庙难道是你家修的?”
却见背着光处,一道黑影也不答话,提刀扑将过来。
史进转身从庙门后折断棵自生的树苗在手,也迎了上去。
郑冠熙跟在身后眉头微皱,觉得刚才这声音有些耳熟,再看那黑影的体型,忙喊道:“住手!可是鲁达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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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听了,齐齐立住,借着火光看了,不由大笑着抱到一起。
一起回到火堆跟前,鲁达却有酒,火上烤着硕大的肉块,好不快活。
相互问起来时,郑冠熙将今晚的事,略过黑衣人挑着紧要的说了,又问鲁达。
鲁达将如何把金老汉杀了,如何带着金翠莲回来,眼看到渭州城,因马折断了腿耽误了时辰,没能进城。
让金翠莲在庙里住了,自己把马杀了,在院子里烤肉。
“洒家费了好大劲,刚烤好你们就闻着味来了,早知你这屠夫要来,又何须废这般功夫,哈哈……”
“提辖也是个正直人,把马让给那女子骑了,又把庙让给她住了,自己却在这院里受风挨冻。”郑冠民第一次见到鲁达,就觉得甚对脾气。
起身从香炉前拿了三个碗,用香灰擦的干净了,倒满酒:“今天借你的酒,敬你一碗。”
鲁达先端起酒碗干了,却不接话,只是坐在那里咧嘴对着郑冠熙笑。
笑的郑冠熙心里有些发毛,这鲁达该不会也中了美人计?
想当年貂蝉诱吕布杀董卓时,吕布或许也如此对董卓笑过!
史进也发现了异样,放下酒碗道:“鲁兄笑个什么,中邪了不成?”
鲁达这才开口。
“洒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娘们的甜头也是尝过的,只不过这个小娘子既是郑兄弟没过门的弟妹,洒家也是听过关二爷的故事,自该有分寸。”
什么!
郑冠熙不由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从他们父女逃出城时,不就该翻篇了吗?
怎么这金翠莲是赖上自己了?除了余氏他本不想再娶。
女人,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
自己穿越而来,可不是为了学那西门大官人,三妻四妾,彩旗飘飘的。
郑冠熙跟庙里那关二爷一样,半天动也没动。
鲁达才道:“非是洒家强迫,是那小娘子相中了兄弟,自己要跟我回来的!当时说要纳妾的也是你,难道你要反悔?”
郑冠熙一个脑袋两个大:“此一时,彼一时。”
“要我看挺好,这世道,她一个弱女子无亲无靠的,早晚要沦落到勾栏院去,还不如给兄弟你当个小妾。”史进在旁边添柴加火道。
“就是,你整天忙里忙外的,有这么个人在家,和弟媳也是个照应。”大哥郑冠民也在旁规劝。
“兄弟们不要劝了,我娶便是!”
郑冠熙笑着举起碗来,大不了多练练拔刀就是。
庙内香案草铺上,金翠莲听到这里,向里翻过身去。
若有月光再亮些,便能看到她颜若桃花,红的灿烂,笑露唇间齿白。
嘴中喃喃,念念有词:“关二爷保佑,我这官人也能建功立业,等我能回家时,不让爹和哥哥们看的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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