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冠物被哥俩轮番教训一顿,暂时打压了年少的气盛。
几人静下来,仔细的听了郑冠熙的计划,如何去接近那佟英奇,如何去将王进救出来。
听得郑冠物也是内心折服,若是按刚才自己那想法来。
不说救不出王进,甚至要连自己那些伙计们也全都折进去。
在朝廷大军面前,他那点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郑冠民虽然没说话,但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听了郑冠熙的分析,才知道自己也有些自大了。
难怪二弟总是不辞口舌的告诫,一定要低调,再低调。
山里那五千人虽然也能称得上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还依托地势险要建有石堡工事。
可现在和朝廷作对,也没有多少胜算。
“此事成与不成,关键点就在那姜伦身上了!”李忠是个老江湖了,听完郑冠熙的分析,立刻就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又说到宝刀和客栈全都送给佟英奇,他也不见得就能满足,放过王进。
郑冠物再次大笑起来,惹的众人看向他。
“二哥那宝刀我向你讨要多次,也不舍的,你不如把那宝刀给我,我给你一样宝贝,保证那老贼开开心心的收下,恭恭敬敬的把王大哥送出来!”
“非是我不舍得给你,是怕你那性子,惹出祸事来!”郑冠熙抬头看了眼三弟:“你且说说你有什么宝贝?”
“去年的时候,我跑船途中救了一个老道,却是那天师府上下来的,带了一件天师自用过的净板,他曾说这件宝贝若是献给当今官家,少说也能讨个大夫、侍郎的官当。”
众人听了,也都觉得可行,便让郑冠物拿出来看看。
69書吧
“那东西不在我身上,在余大哥那呢!”
郑冠物说着起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去叫余大哥,让他拿来给诸位哥哥看看。”
“你也好久没回来了不要空手去,也去街上买点礼物,顺便去看看叔翁大人。”
“知道啦,我又不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了!”
郑冠物头也不回,跑了出去,惹的郑冠熙连连摇头:“也不过才十四而已!”
不多时,余乐山提了两坛清酒,带着郑冠物回来了。
小心的关上大门,从背后解下个青布包袱,放在桌上小心的打开了。
众人纷纷起身,脑袋凑到一起看去。
却见那东西,不过是一块乌漆嘛黑的木头,约比一个巴掌长点。
跟说书人的醒木差不多样子,底部平摊,共分三层,最上一层微微隆起。
当年似是漆的红漆,时间久远已有些看不清了,正面刻着几个看不懂的篆文,两端刻有乾坤、坎离的卦象。
“这就是天师用过的那个什么东西?”郑冠民忍不住问道。
“嗯,这叫净板,是天师奉三清的敕旨,用来发施号令的法器,又叫镇坛木,和官家的圣旨玉玺差不多意思。”
余乐山展示后,小心的又用包袱包了起来,虔诚的交给郑冠熙。
“当真是天师用过的?”史进也是不信。
“当今官家供奉的虚靖天师,已经是第三十代传人,这三十代人用过的法器多了,又去哪里知道是不是,只要佟英奇信它是就行!”
有了这件东西,再把客栈送出去,王进这件事基本就成了。
相比这件能让当今官家欢喜的东西,陈冲又算的了什么!
如今,倒是那个姜伦,需得让他不能从中作梗!
可那家伙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想寻到他也并非易事。
若是在那些犄角旮旯的场所里找起他来,又难免打草惊蛇,让他听了风声。
郑冠熙正打算进屋,找个精美的匣子,把那净尺装了。
却见‘余坏水’从门外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还破天荒的提了只烧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到这家伙,郑冠熙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哥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让人捎个信回来,可想死弟弟了。你要早来个信,我和姐夫一定得在潘家酒楼给你接风洗尘啊!”
‘余坏水’扫了一圈都是惹不起的,把烧鹅递给郑冠物:“小三,去把这鹅切了!”
然后自己在郑冠物的凳子上坐下,抱住余乐山的胳膊。“哥哥一出去这么久,这次回来带了不少钱吧?”
果然嘴上说着想的是哥哥,实际心里想的还是钱。
郑冠熙趁机道:“你哥的钱都借给我了!”
‘余坏水’愣了下,松开余乐山的胳膊,盯着郑冠熙。
“姐夫,我听说了,你真能拿出五千两银子来?”
“拿不出来……”
“我就知道!”‘余坏水’伸手从桌子上抓了块肉,抬起一条腿踩在凳子上:“要我说啊,既然没那么多钱,那王进不救也罢,你把银子给我,我过两天就能翻个倍还给你!”
史进突然起身,走过去拽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掼在地上。
抬脚踩住他的胸口:“你这厮说什么?再说一遍!”
余乐山见弟弟被打,连忙上前拉开:“史进兄弟,我这弟弟是个不着调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史进这才抬脚,余乐山赶紧把弟弟扶起来。
郑冠熙也绕过来,安抚史进后,看向‘余坏水’:“我现在这里已经筹借了三千多两银子,要是有能翻倍的法子,我非但能把你哥的钱还了,也能救出人来。”
“这个简单!”
‘余坏水’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兴奋的拉着郑冠熙的胳膊。
“你现在就取了钱跟我走,城东快乐赌坊,已经连开大四十七把了,今天晚上再开局,必然出小。”
“能赢多少?”
“若是能遇到对家少说翻倍,多了那可没准,说不定姐夫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哎……整个渭州城,有这么多钱的对家,怕是不好找。”郑冠熙面露难色,连连摇头长叹。
‘余坏水’也不顾上吃喝,胸脯拍的砰砰响。
“姐夫放心,这事儿交给我就是!我保证你今天跟我去,能玩的痛快!”
“好,那可太好了!”郑冠熙从怀里掏出几张交子来,啪啪拍在桌上:“我一会儿就去换了银子,二更时分你来带我过去。”
看着那交子上的数额,‘余坏水’激动的手抖不已,忙不迭去招罗人去了。
待到他走了,除了余乐山忧心忡忡的坐在桌边,其他几人忍不住询问:“这个法子,真能把那姜伦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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