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大门吱呀一声被小厮们从里面推开,在侍女的搀扶下出现了一个美貌妇人,白皙的脸庞,清冷的丹凤眼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冷淡的向底下的母子二人睨去,冷静的面容让人无法探究她的内心与想法。
那一瞬间,温翎甚至都听到了周围百姓的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无其他原因,实在是这沈灿颜过于美丽动人。
温翎皱眉的看向地上盘坐的妇人十分不解,她的相貌远远比不上沈灿颜。为何何昌恒顶着被妇人发现的压力也要把她收为外室。难道是这女子有过人之处而我没有发现吗?
终于沈灿颜开口了,她不屑的看向那自称外室的女子∶“你说你是何昌恒的外室,还要给他殉葬。荒谬,你说是就是了吗?不过,若你真的是他的外室。”
她闭眼顿了一下∶“那就等你先自行了断,便再把孩子托付给我。到时我定会好好抚养他,不然,呵。我等着你的消息。”说罢,便果断转身离去,也不在意外面的窃窃私语。
随着府门彻底关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外面的女子恍如大梦初醒般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灿颜离去的背影。嘴里大声的喊叫着骂她毒妇。
一旁的儿童见他母亲这样哭的更为大声,那个女子像是终于听到自己孩子的哭喊声似的扭过头暴躁的向他咒骂着∶“你哭丧呢,哭哭哭,一天天就知道哭。”
说完,她便起身拍拍手看着周围围观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吆喝着∶“看啥看,没看过吗,昂?”就这样,人群散去,她头发凌乱灰头苦脸的向前走去,身后儿童踉踉跄跄的费力跟着她。
温翎亦棠二人同时惊叹一声。温翎心里暗暗想着∶这沈灿颜倒是个妙人,她的做法真的是不在意外界目光和谈论,只跟随自己内心的想法,若不是来此有目的调查,我倒真想与她好好结交一番。
想完,她面带思考的望向母子离去的背影心下来了主意。温翎扭头看向亦棠,她似乎也知道我的想法便点了点头。
69書吧
下一秒,二人便从沈府门口走过跟随着母子二人离去。温翎亦棠二人不敢跟的太近怕打草惊蛇,毕竟那二人的底细到底是什么还未曾可知。
与此同时,幽州境内清岚阁
一女子身子无骨般依靠在贵妃椅上,清纯的样貌如今被厚厚的妆容掩盖,倒是显得妩媚动人,若是何昌恒见她也认不出她竟是烟江的大人婉娘。只见她媚眼如丝的看向下面的人。
下面的暗卫倒是冷漠的开口向她汇报∶“报告,大人。烟江那群人已经查到何昌恒了,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说完,他拔剑示意。
而那女子却是一脸不屑∶“也该查到那了,不然我真的要怀疑萧逾明的眼光了。不过就几个愣头青,何必惧他们。
那何昌恒可不是省油的灯,要想找到我们怕是麻烦的很呢。不过,先把烟江的人撤回来吧,其他的随他们折腾也翻不起大浪。”
说完,她连声娇笑转头又满眼狠厉∶“倒是惊霜那个家伙屡屡坏殿下好事,如今怕不是被殿下罚个半死不活。”
说完,她顾盼生姿的看向暗卫∶“你说,等下次郦洲与我接头的人是不是就要换一个了。”暗卫听完面色如常回答她∶“属下不敢妄议惊霜大人。”
婉娘像是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开心的看向暗卫∶“真是无趣,退下吧。”
见暗卫关门离去,婉娘像是卸了一口气似的,通过窗户忧愁的望向郦洲的方向,心里暗暗安慰自己说不定惊霜只是被小小惩罚一下而已。
“啪啪啪”几声凌厉的鞭子声从陌生男子手中的鞭子出来。而被打的人就是婉娘心心念念的惊霜。
只听惊霜闷哼几声,而陌生男子听到像是来了兴趣∶“怎么你可是不服?”惊霜掩藏住内心的恨意,嘴里喃喃低语∶“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说完,只见陌生男子温柔的看着他,下手倒是狠厉。等几十个鞭子抽下来,惊霜早已经奄奄一息。
陌生男子扬起手挥了挥,便有人上来拉走了惊霜。暗卫向前一步禀报∶“小殿下,幽州一切正常,只不过烟江那边不容乐观。”
只见被称作小殿下的人一双凤眼温柔似水的看向远方,下一秒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声∶“不足为惧。”
而被他们称不足为惧的人此时正端坐在茶水摊上,听着茶摊老板娘张二娘的滔滔不绝。
二人一路跟踪母子二人回到家,记住她们所住的位置后,便准备向街坊领居打探消息,正巧在街道有一处茶水摊,我们便在那歇了歇脚。
“老板,来两杯清茶”温翎亦棠相对而坐,没过一会儿,那老板便捧着茶杯过来了。因没有顾客再加上见二人面生,她便不见外的坐下来。
只见她轻了轻嗓子好奇的看向她们∶“两位客官,你们可以叫我张二娘,我一见你们啊就知道你们肯定不是烟江的本地人。”
温翎挑眉看向叶亦棠,叶亦棠也一脸不解。张二娘见二人不解∶“哎呀,主要你们的说话嗓音不像是这边人。不过啊,我倒是好奇的很,你俩貌美如花的姑娘来这边干嘛。”
温翎朝亦棠那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来搭话,亦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温翎嘴角弯弯的看向张二娘∶“这不是随兄长来烟江这边做生意嘛。我们两个闲着无趣,便随便逛逛,竟不知怎么逛到这地方。不过张二娘这个地方有何不同吗?”
张二娘用手指小声嘘了一声∶“这边是清竹巷,它啊不吉利。你没看这边没有多少住户吗?”她说完温翎才发现这处小巷确实比较荒芜,怪不得刚刚想要找人打探也找不到。
转念一想,温翎又觉得不太对劲的看向张二娘∶“那为何你还在这里呢,这便发生啥故事了导致这么多人搬走啊。”
听询问她,张二娘重重的叹口气模糊的说着∶“哎呀,我家老头子还在床上躺着,我每天就是挣点茶水钱贴补家用。要是有钱我们也早就搬走。”
说完,她又神秘兮兮的开口∶“主要啊,这巷子里面半夜经常发出诡异的声响,像是女子的尖叫和儿童的哭泣。本来还有人一直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奇了怪了就是找不到,而且啊”
话说一半,她示意二人附耳过去轻声轻语的说∶“而且组织的人叫什么来着,奥对,是柳荀。他还离奇死在家中!死相惨烈的嘞像是被鬼怪杀害得。然后啊没人敢调查了,又是在受不住便陆陆续续搬走了”
温翎皱眉看向亦棠,她也和温翎一样惊讶。温翎压下心中的困惑,连忙询问∶“那声音现在还有吗,什么时辰会出现啊,距离那件事有多长时间了啊?为何不报官啊,不是何知府体恤民情吗?”
见温翎一连串问这么多问题,张二娘也是没有掩着藏着乐此不疲的和我们说着∶“声音是在?是在五年前出现的,什么时辰我倒也快忘了,只不过这声音陆陆续续持续到如今,每次搁个几天便又出现了。
至于柳荀,可惜了本来他这人才华横溢的,中个进士没啥太大问题,可惜四年前便被那样死去了,倒是可惜的很。
报官我们早就报了,只不过啊没有出结果,只能说是有人恶作剧,而柳荀为意外暴毙身亡。何知府也没有再管了。”
温翎听完沉思片刻,亦棠接过她的话头一脸温婉的看向张二娘∶“那请问你可知道这巷子里还有谁没有搬走吗?”
张二娘愣了愣想想便重新开口∶“就剩我家,柳家就是柳荀他父母家还有...”
她使劲想了想突然想到∶“对了,还有巷子里不爱出门的姜安,她这人可怪了,带着儿子也不做杂活日子倒也过得下去。她啊深居浅出的,不过今日倒是稀奇的出门了。也不知为啥子。”
说完她便又告诉二人除了这三家住在这的,其他的房屋也被租赁出去当做门面使用,但一般租户不会在这边过夜。
见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她们便和张二娘告退。走之前温翎还在想用不用给她讲姜安的身份,但看到又有客人来了,她依旧那么滔滔不绝的她便歇了心思。
毕竟,说不定明天何知府外室携带私生子挑衅正室这个消息就要遍满烟江了。届时,姜安的身份肯定掩藏不住了。
温翎亦棠二人打探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回到知府里找那二人商量。
韩怀信用手指节律的敲打着桌子,思考完便看向辛景之一个问题∶“你说,你要是在外面抢了东西,是不是先藏回家验验价值再贩卖啊。”
辛景之听闻点点头,后又恍然大悟∶“你说,何昌恒把人弄到姜安家关着,在把人按价值卖向四处?”
见韩怀信凝重的点点头,辛景之生气的咒骂何昌恒真不是玩意。
温翎抬眸看了一眼辛景之,示意他先缓一缓,辛景之看到后便低头不满噘嘴。
温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虽然只是我们的猜测,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很可能是真的,毕竟时间点对上了。
而姜安急切的不顾颜面想要把儿子留给沈灿颜,想必是出了问题。她没有办法自己维持下去,但她的身份又敏感不能找官府解决。”
说完,温翎定定的看向他们∶“所以,我怀疑姜安与何昌恒是一伙的,甚至她可能还是制衡何昌恒的存在。”
听她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后,剩下三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叶亦棠也看向她开口∶“翎儿说的对,我看那孩童四五岁的模样,想必是在那时何昌恒和姜安就在一起了。至于沈灿颜,看她白天的表现像是与何昌恒早就离心了。”
听闻这些话,韩怀信与辛景之互相看了一眼,辛景之无奈的开口∶“现在百姓施压官府,让把何昌恒赶紧放出来。甚至说是给他动了私刑才不让他出来说明情况。”
韩怀信皱了皱眉∶“所以,现在姜安跳出来说自己是何昌恒的外室,把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保护自己不受到来自任何一方的威胁的一种手段。”
温翎心下感叹∶这女子倒是聪慧。叶亦棠摇了摇头∶“那我们调查姜安就要秘密进行了,兴师动众届时百姓又要以为我们拿母子俩威胁何昌恒了。”
四人坐在桌前一直商定到后半夜才拍板。先秘密调查清竹巷姜安家,看有无人口被囚禁。再调查姜安与何昌恒感情到底如何,至于沈灿颜,先将她放置一边先不了解。
月色朦胧,商定好后四人便一起从书房里踏步而出。竹影倒映在地面婆娑着,静谧而舒心。四人并肩同行,并未多言,但是在那一刻心意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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