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箐眉头微皱,匆匆折返到案发现场,她蹲下身子,仔细地逐一检查着这三具尸体。
同样的,他们身上都有着深深的刀痕,但与第一名死者不同的是,这三人身上仅有一处致命伤。
这说明凶手出手快、准、狠,几乎是一击毙命!
宋时越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闪现程晚的身影。
如今已经发现了四具尸体,而程晚却依然下落不明……
他心中的焦虑愈发沉重,仿佛要将他吞噬。
就在此时,一名警察高声喊道:
“宋队,有发现!”
听到这话,宋时越的心跳猛地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甚至有些害怕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
祁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迈步向前去查看。
“这里有一只鞋,看起来像是女鞋。”
那名警察说着,提起一只湿漉漉的鞋子,上面还沾着一些尚未干涸的鲜红色血迹,与鞋子上的水渍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妖艳。
宋时越心中一沉,胸口一阵发闷,他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但现实似乎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喘息的余地。
“没事,老宋,程晚那丫头精明的很,不会有事的。”
祁邵也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宋时越的肩膀,他看得出宋时越是真的很紧张这个小姑娘。
“别担心,只是一只鞋子,只要没找到尸体,便说明她还活着……还有希望!”
宋时越也舒了一口气,但悬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来。
“继续找,扩大范围找!”
宋时越吩咐道。
突然,宋时越的电话响起,是郭锐。
“小郭,怎么了?”
郭锐急促的说道:
“师傅,刚刚接到报警,有人在郊区发现了一名受伤的女性,目前人在抢救,我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听描述,很有可能是程晚!”
听到这句话,宋时越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还活着!但立马神经就紧绷起来,受伤…抢救!
不行,他得回去。
“祁邵,”
宋时越才开口,祁邵不等他将话说完,便回答:
“去吧,这里我盯着。”
宋时越感激的朝他点点头,驱车前往郭锐给他的医院地址。
祁邵则继续留在废弃工厂周围搜索。
他看着不远处的乔箐拉了拉衣服,祁邵也忽然反应过来天气是有些冷了,他朝着乔箐说道:
“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吧,天气凉。”
乔箐摇了摇头,说道:
“我和你们一起吧,万一又有尸体呢。”
她可不想走到半路又回来,而且他也想和祁邵多待一会儿。
祁邵看了一眼乔箐,然后脱下了自已的外套匆匆塞在乔箐怀里,然后连忙跑开,像个害羞的孩子一样。
乔箐有些发愣,她掐了掐自已,疼!
这不是梦,祁邵居然主动关心她了!
她高兴的披上外套,上面还有来自祁邵的味道,很好闻,虽然夹杂着些许她讨厌的烟草味,但还是很好闻…
乔箐觉得祁邵对自已的态度似乎有些变化了,不似从前那般,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他对她的关心让她感到温暖,而这种感觉是她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在周围搜查了一番,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于是祁邵便带着大伙收队返回了。
…
医院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夜空中最不甘寂寞的存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与坚韧。
宋时越驱车赶往医院的路上,车速快得几乎要超越时间的束缚,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心如刀绞。
车窗外,灯火阑珊,而他的心,却是一片荒芜。
此刻,程晚却躺在冰冷的手术室内,生命之火摇摇欲坠,危在旦夕。
推开医院那扇沉重的大门,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不安的气息扑面而来,宋时越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已心碎的边缘。
走廊尽头,手术室的灯光如同审判之光,冷冷地照射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紧锁的眉头和那双充满担忧与恐惧的眼睛。
“她怎么样了?”
他几乎是嘶吼着问向迎面走来的郭锐,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郭锐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说道:
“还在抢救,师傅,你别着急。”
宋时越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那一刻,自责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他开始在心中反复盘问自已,他责怪自已没能保护好她,如果那天他能和她一起出去,如果他能早点找到她,如果……
太多的如果,汇聚成无尽的悔恨,让他几乎窒息。
此刻的愤怒也如火山爆发般在他心中肆虐。
他愤怒于命运的不公,愤怒于自已的无能为力,更愤怒于那些可能导致程晚受伤的凶手!
然而,在这股愤怒之下,更深层的,是他对程晚的深情与祈祷。
他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胸口,默默地向上天祈求:
“上天啊,请保佑她,让她平安无事。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来交换,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求她能安然无恙。”
这份祈祷,真诚而炽热,穿透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直抵天际。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宋时越站在手术室外,他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起伏不定,从担忧到自责,从愤怒到祈祷,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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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
郭锐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安慰,但此刻还有很多事需要宋时越去处理,他必须振作起来。
宋时越双眼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和虚弱。
这是郭锐第一次看到师傅如此失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担忧。
\"送程晚来医院的人呢?有没有提供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
宋时越声音沙哑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郭锐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笔录递给宋时越。
宋时越接过笔录,仔细阅读起来,但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惊喜或释然的表情。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宋时越如同一只猎豹般迅速冲上前去,紧紧抓住医生的手臂,焦急地问道:
\"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医生努力稳住自已的身体,然后轻轻拍了拍宋时越的手,温和地问道:
\"你是程晚的家属吗?\"
宋时越微微一愣,随后用力地点点头,说道:
\"是。\"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程晚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人了……\"
然而,现在他想要告诉程晚,他想成为她的亲人!
“让我成为她的亲人”这句话,宋时越想亲口对程晚说。
“这是病危通知书,你签个字。”
病危通知书!
“医生,什么意思啊?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病危通知了,医生你救救她,你救救她啊,求你了…”
宋时越情绪开始失控,眼泪再也忍不住,肆无忌惮的往下掉。
他颤抖着签下字,整个人瘫在地上,眼神空洞,郭锐连忙将他扶起。
“师傅,会没事的,程晚她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郭锐说这话时,也没有底气,毕竟程晚浑身上下都受了伤,还在水里冻了很久,可此刻,他只能尽可能安慰宋时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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