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封逸商想起那个罪魁祸首的名字时,阿云居然就过来禀报道:“公子,康王殿下说想见您。”
封逸商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他来干什么?来向我炫耀他的战果?”
“逸商你的意思是,事情全是他搞出来的?!”陆修然瞬间明白过来,不由得愤恨地捏紧了拳头,“让他滚!”
阿云道:“那奴才就说公子您有伤在身需要静养,不便见客。”
“等一下。”封逸商却叫住转身要走的阿云,“让他进来。”
“逸商?!”陆修然讶然出声,“你不会还对那个混蛋留有旧情吧!”
“旧情?”封逸商唇角勾起一抹显得格外阴森恐怖的冷笑,“我这人记得最清楚的不是旧情,而是旧恨。我本想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也就算了,他却偏要将我逼到这个地步。既如此,我们便新仇旧恨一起算清楚!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还要卖什么药!”
陆修然这才明白封逸商是想见招拆招。
“可是逸商,你要对付他可以等你伤好之后,何必急于一时?”
“行了你别婆婆妈妈了。”封逸商白了陆修然一眼,“我现在对他避而不见,岂不像怕了他似的?你放心,就算我是在受伤状态下,也照样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好吧,那我先出去。”陆修然知道拗不过他,只得妥协,“有事情你便大喊一声,我就在门外,随时能进来。”
“哎呀你别啰嗦了,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已的。何况他又岂敢在封府对我造次?”
陆修然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须臾,齐君凛步履匆匆地入内。
他居然还显得一脸心疼,“阿商你没事吧?本王看看你伤得如何了。”
说着他就要去掀封逸商的被子。
“别动手动脚!”封逸商一声厉喝,“离我远点!不然我就叫侍卫把你拖出去了!”
“……脾气还是那么大。”齐君凛苦笑了一下,只好暂时住手,并且坐到了封逸商床边,“阿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听我解释好吗?”
封逸商冷笑起来,“好啊,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没错,如你所想,这件事就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
齐君凛倒是承认得很爽快。但他凝视着封逸商的眼神却仿佛深情一片。
“我就是想让你没办法再靠近太子、祥王以及其他任何人!甚至是你爹和你的兄弟!阿商,你只能是本王的,回到本王身边吧,只有本王可以一辈子庇护你!”
“……”封逸商还是头一次发现,齐君凛的想法居然可以扭曲得这个地步。
难道这也是他前世杀了自已全家的原因之一吗?
当真是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齐君凛倒是很了解封家的情况。封灵宫和封辰爵虽然都和封逸商的关系不错,但他们都十分畏惧父亲,只要封颂凯决心驱逐封逸商,谁也不敢帮他说话。
但是……
“呵呵。”封逸商再次冷笑了两声,“你真的觉得能那么轻易就让我孤立无援吗?”
就在同一时间,封颂凯正在入宫求见齐文帝。
“皇上,臣知道犬子罪该万死……但臣已经狠狠责罚过他了,他也表示将来定会改过自新。
“还望皇上念在臣为朝廷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他这一回吧!”
事实上,封颂凯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说法,委实是太谦虚了些。他多年来无数次征战沙场,击退敌军千千万,罕有败绩,为齐国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
也正是出于这个缘故,齐文帝不能不给封颂凯这个面子。
于是他沉声道:“那这事便到此为止。但,下不为例。”
“是,多谢皇上!”封颂凯长松了一口气,叩头谢恩。
之后,齐君凛也很快就意识到,齐文帝不打算再追究此事。
那怎么行?
于是,他只能选择再添一把火。
市井的流言渐渐添了新的内容。
他们说,封家功高盖主,早已有了不臣之心。所以他们有意扶持没有其他势力可以倚靠的八皇子齐行意上位,让年少的齐行意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
当听到这个传言的一瞬间,齐文帝已经消下去的怒火,不由得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联想到之前的事,他觉得封颂凯是在借战功威胁他,更加恨不得立时把封家满门都砍了!
“皇上您先息怒!”睡在齐文帝身边的孟星诚及时劝阻了他,“您不能听风就是雨呀,这传言未必属实,如果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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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帝这才决定暂不处置此事,克制住了立刻命人去封府抄家的冲动。
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这个本就敏感多疑的帝王心中深深地埋下。
封逸商也意识到了这件事。
他知道,总归是只能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当晚,他去请求了父亲一件事。
果然,第二天的早朝上,齐文帝就忍无可忍地发作了。
“封逸商,你身为齐国的副相,不思一心为朕效力,却游走于太子和几个皇子之间玩弄权术,挑拨得他们兄弟相残,其罪当诛!
“但朕念你多年来也曾为齐国做出过不少贡献的份儿上,免你死罪,便废除你的副相之位,贬为庶民,与封家也再不能有任何来往。
“封将军,”齐文帝看向封颂凯,“你这个宝贝儿子的所作所为实在已经超过了朕所能容忍的底线!希望你不要再仗着自已位高权重就非要袒护他了!”
“臣惶恐。”封颂凯连忙上前一步,“其实臣近日也深刻反省了自已的行为。是臣教子无妨在先,还试图包庇逆子在后……臣经过反思决定痛改前非,将封逸商逐出封家,今后与他再无瓜葛。”
“这还差不多。”听到这番话,齐文帝对整个封家的怒气总算是消散了几分。
而身上还有伤的封逸商,就这样被粗暴上前的太监扒下官袍,拖出了皇宫。
看到这一幕,齐君凛隐隐露出了一丝志得意满的笑。
整个朝堂之上,最心疼封逸商的,就只有陆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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