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邛就算想套陈长寿的话,但是也不会说出口,被陈长寿戳破,心里也不是滋味,有些气恼道:
“陈长寿,你甭高兴,咱等着瞧,你这弟弟,不吃些亏,受些苦,是不可能走出小镇的。”
“还有,我看谁敢和他亲近,谁就要遭殃。”
“除非是有人,故意将宝压在他身上……”
阮邛的话说到这里,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似又想到了什么,盯着陈长寿,有些讶异问道:“你不会……”
陈长寿轻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个人,不喜欢押宝。之前我跟你押注,都是玩笑之话,再说,你也不接啊。”
“毕竟,你在意的,并非是小镇任何人的生死,而是只在乎你宝贝闺女的生死和修行,这,我理解。”
“而且,我也感同身受呐。”
阮邛松了一口。
陈长寿盯着前方,突然脸上带着微笑,喃喃道:
“要开始了。”
“呵呵,”阮邛盯着水井的方向,脸上也是一阵迟疑,但又是一阵惊愕,嘀咕道:“胆子真大啊!”
“知道那小女孩是老猿的命根子,居然还分两路,你这弟弟,还真是有些脑子,难怪能在小镇上生存。”
“不过,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就不再管他了?”
陈长寿开口道:“我还多管闲事做什么?没看到已经有人管了吗?说不定,在那位的心里,早就将陈平安的生死,和自已绑在了一起。”
“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操心,呵呵,就显得有些,没有架子了。”
阮邛闻言,轻笑一声,问道:“你有架子吗?”
陈长寿和阮邛二人,茶毕。
又吩咐僮子置筵席。
皆是些陈长寿平日喜欢吃的东西,比如什么烤鱼、烧鸡等等。
还有自已庄园酿造的酒。
阮邛也开怀畅饮,自斟自酌,一杯接着一杯,酣畅淋漓。
酒过三巡,阮邛又开始絮叨: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酒了。”
“嗯,你这烤肉不错,比起我家姑娘做的,好上不少。”
陈长寿闻言,立刻撇清关系,“阮师傅呐。这话,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在秀姑娘那说。”
“还有,我可是劝阻你不能疯狂饮酒。”
“我这酒虽好,但也是醉人的很呐。”
阮邛有些微醺,咳嗽一声,鼓足勇气道:“我是谁啊?我乃坐镇此方天地的未来圣人,怎会怕女儿呢?”
“喝点酒,不碍事,不碍事。”
“嗯,这叫什么?人生得意,几杯酒下肚,当是欢喜。”
“莫要扫兴。”
陈长寿闻言,笑着道:“嗯,阮师傅有当诗人的潜质呐。”
“诗人?”
就在这时,庄园外,突然响起一声,眨眼间,庄园内,茶室中,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阮秀。
阮秀脸上带着些怒意。
陈长寿见到阮秀,朝着阮秀指了指一旁的桌上,“阮姑娘来得巧呐!”
“我昨天命僮子去小镇石春嘉点心铺子买了些糕点,都是你最爱吃的,也是刚出的新品,你肯定还没尝过。”
“可老好吃了。”
阮邛闻言,顿时急眼了,阻拦道:“秀秀啊。您别吃了。要再吃,就要……”
阮秀闻言,看了眼案几上的糕点,摇摇头,拖拽着阮邛,走出庄园。
见到此情此景。
陈长寿将两人送出庄园,还叮嘱阮秀要善待老人。
阮邛此时脸上一阵微醺,有些红润。
但是遇见阮秀,立马就清醒了。
父女两人,走出庄园,阮秀盯着阮邛,问道:“咋答应我的?不是说我不吃糕点,你不喝酒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喝上了呢?”
阮邛咂吧一下嘴巴,叹息一声道:“闺女啊!你是不知,那陈长寿家里,可是什么都有,而且做的菜又符合我的口味,酒水也很独到。我不免多喝了几口,哎,现在口里还留有余香呐。”
阮秀有气愤,嘀咕道:“我做的菜也好吃。”
“酒是从小镇黄二娘那打来的,平时都差不多啊。”
“爹呀,你是被陈长寿灌了迷魂汤,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说不定呀,你还要把我给卖了。”
阮邛反驳道:“秀秀,此言差矣。我怎会让我闺女陷于危险之地?绝对不会,我看陈长寿此子,有……”
阮秀闻言,盯着阮邛,问道:“有什么?”
这一刻。
阮邛似清醒了几分,有些懊恼,朝着庄园的方向破口大骂道:“陈长寿,你个王八犊子,你想害死我啊?”
阮秀听到阮邛如此骂陈长寿,也是噗嗤一声笑了,说道:“爹,瞅瞅,你现在这样子,还真是有些好笑呐。”
阮邛清醒后,顿时就有些无语,急忙道:“秀秀呐!刚才我跟你说的,都是醉话,你莫当真。”
“都怪陈长寿这小子,坏得很,惹我着了道。”
“下次见到他,定要他挫骨扬灰!”
阮秀拉着阮邛,安慰道:“爹,消消气!消消气!”
阮邛还在骂骂咧咧,“消不了!这王八犊子!居然敢如此对我。”
阮秀帮腔道:“爹,您放心,我下次遇见他,也会替你说他几句。这个人,太坏了,居然要你喝酒。”
“还请你吃好吃的,就是别有用心。”
“……”
阮邛看着离开的阮秀,心里面嘀咕着:“还是咱闺女心疼咱呀。”
“只是……那小子的酒,还有菜,都不错呐。”
“下次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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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旁。
此刻有两人,一个是陈平安,另外一个是宁姚。
宁姚看着陈平安来到水井旁,急切问道:“怎么样?”
陈平安一五一十的将情况跟宁姚说了一遍,宁姚怔了怔,看向陈平安,有些担忧的说道:“老猿不是普通人,你要想清楚,也要谨慎行事,不能大意。”
陈平安心中没底,但是既然已经决定,就不能放弃,而是要一步一步去做。
良久……
陈平安还是认真的说道:“我还是要去做。”
“既然开了口,就不能半途而废,我陈平安,不是那样的人。”
“宁姑娘,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宁姚怔了怔,盯着陈平安,轻笑一声道:“你把我宁姚当什么人了?”
“我说出的话,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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