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脸输消息，艾丽卡·邓恩，一个陌生的账号，之前从没有过聊天记录。她问我是谁。
“什么意思？你又是谁？”
发出去后，我打开艾丽卡的主页。她的头像是一个笑着的白人女孩，但是笑容实在说不上好看，反而显得有些诡异。她的主页照片也是同一个女孩，但是不知是摄影师拍照水平差还是怎样，主页背景上，她的双眼反射着白光，更加诡异。
“嘿，你打开过文件夹里那个叫做‘账户’的链接吗？”AJ的声音传来，艾丽卡还没回复，我又切回视频画面。
马蒂亚斯回退文件夹，打开了“账户”。
区块链？
钱包ID和密码也是自动填充的。马蒂亚斯点了一下“登录”按钮。
我、达蒙、AJ三人，睁大了双眼。
浅蓝色标题的页面里，记录着这个账户的余额。
16263.521个比特币。按现在的行情来算，1比特币=663.02刀，足足10783039.693刀。
这些钱要是在我那个年代就更夸张了，我记着我那个时候比特币都6w多刀一枚了。
马蒂亚斯点了一下“交易记录”，七分钟前，这个账户刚刚收到了1508.253个比特币。
“比特币，不是真实的货币，对吧？”赛琳娜问道。
“是加密货币，交易不经过中间人或银行。那是一千万刀啊。”AJ也算出来了。
“等等，真的？认真的？”莱克茜不敢相信。
“是的，一千万，还有零头。”达蒙给大家看了手机上的计算器画面。
“嘟嘟。”是艾丽卡回复了。
我点开她的对话框，她说：“你是怎么接入那台电脑的？”
“菜，就多练。”
“？”可惜了，这个年代这个梗还没火，而且就算火了老外也不懂，哎。
“不，AJ，这世界上没有意外之财，都是有代价的。”刚才没听他们说什么，看来是纳里在劝AJ别动歪心思。
“咚”地一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点开视频，是马蒂亚斯电脑上，卡戎68给他发了消息。那声“咚”是THE RIVER的消息提示音。
“过去了吗？”
大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想起来了：“他说的应该是七分钟前的那笔比特币？”
“说点啥啊。”AJ看着抓耳挠腮的马蒂亚斯，催促他。
“是的。”马蒂亚斯赶紧打字。
“等等，别……”赛琳娜阻止，但是没来得及，马蒂亚斯已经发出去了。
“嘟嘟。”艾丽卡又给我发来了消息。
“不要做多余的事，我只想要回我的电脑。”
结合马蒂亚斯电脑上的内容……最大的危险源头原来在马蒂亚斯身上。
“马蒂亚斯，现在，赶紧把你的电脑还回去。”我几乎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咚。”卡戎68又发了信息。
“够吗？”
“等等等等等等！你们就不好奇吗？先问问他，什么够吗？”AJ连忙阻止。
好奇心害死猫啊！
马蒂亚斯明显也是好奇，马上打字，什么够吗？
算了，我承认我也好奇，先看看吧。
“把它染得暗一点，染成黑色。保持它又长又直。”卡戎68回复。
什么东西？
我尝试定位卡戎68，果然THE RIVER很难追踪，即使我拥有网络相关的超能力也很难分清哪个是卡戎68发出信息的源头，就像在一张大网上找一个点，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找到，只能放弃了。
“头发！他说的肯定是头发。”AJ一拍桌子。
“AJ，求你这辈子就安静这么一次吧。”达蒙扶额，无奈地说道。
“咚。”
“换个不一样的方法。慢一点的方法。”卡戎68继续打字。
“什么方法？”马蒂亚斯回复。
“咚。”
“Trephination.”
这词又是个专业术语，我在脑中搜索了一下，直接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意思？”赛琳娜也看不懂。看起来大家都没看懂。
马蒂亚斯切回浏览器，正准备谷狗搜索，我打断他：“不用搜了。”
“就是在颅骨上钻孔。”我声音都有点发颤。
“咚。”
“然后往里面放点东西。”
“我靠。”“我的上帝！”
“咚。”
“先给她自已看看。我想看到她的表情。”
“咚。”
“准备一面镜子。我想让她看到把东西放进里面的样子。”
“咚。”
“如果你放点活物进去，我给你加钱。”
“不不，马蒂亚斯，快关掉！”“马蒂亚斯！”“我靠！”
“咚。”
“如果把东西放进去的时候她也活着，我也加钱。”
“关掉！！”“好好好！”
马蒂亚斯关掉了对话框。画面里只剩那张船在洞穴里漂流的壁纸。
然后壁纸也没了。桌面只剩视频窗口。
“呼……”马蒂亚斯长叹一声。
“嘟嘟。”马蒂亚斯的桌面上弹出了脸输的对话框。
是艾丽卡·邓恩！
消息里写着——
“我到了。”
“在咖啡馆。”
“这是他，对吧？”达蒙凑近屏幕，问道。
“电脑不在。”艾丽卡继续发消息。
“你特么在哪？？”这句话每一个字母都是大写，从打字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愤怒。
“马蒂亚斯，快把电脑还给他！”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AJ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贡献？刚才卡戎68在脸输上说，‘很喜欢你上次的贡献’，额，马蒂亚斯，回到那个视频文件夹里。翻到最下面。”
我也想起来了，那个文件夹里，最下面还有个文件夹，名字就叫“贡献”。
马蒂亚斯照做，点开了名为“贡献”的文件夹。
“马蒂亚斯，别，别打开！”赛琳娜阻止他。
“快打开！”AJ急了。
赛琳娜的阻止没什么用，马蒂亚斯还是打开了。
一共17个视频，看起来……几乎每个都是以“序号_人名”的格式命名。只有最后一个不是，最后一个视频文件名为“17_艾丽卡_1225_好人_硬盘”。
这是什么意思？
马蒂亚斯犹豫着，点开了第一个视频文件，人名是“阿加莎”。
视频中，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在调整摄像头。调整完毕后，他离开了画面。
画面中是一处十分昏暗的……废弃厂房？画面没有一点点彩色，完全就是黑白，不知道是现场环境就这样还是做过了处理。
接着一个男人从画面外走进来，在地上，缓缓放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罐头？
然后他又走出了画面。
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从画面右侧的阴影中小心翼翼地出现了。好像是一个女人，女人身后……那是尾巴吗？？
女人突然猛地冲向地上的罐头，就在将要到达的时候，传来“空！”地一声巨响！
我这才看清，女人身后根本不是尾巴，是铁链！一根足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的铁链！
女人由于冲太猛，直接被铁链拉倒在地。但她眼中却只有罐头，眼看着就要够到罐头，女人右手被铁链锁住，左手拼命地伸向罐头……
女人挣扎着，但是始终差一点，就是够不着。
马蒂亚斯暂停了视频。视频整整有44分钟。
我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尝试了一下是否能在脑子里直接读写马蒂亚斯电脑上的文件，没想到真的可以。脑海中就像出现了一台放映机，播放着视频内容。
我快速读了一遍视频内容，那视频后面的内容是女人一直挣扎着去碰罐头，一直到女人发出惨叫，视频中发出血肉挤压的声音，女人口中发出刺耳的惨叫。
然后，眼看着她马上就要摸到罐头了，画面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快速跑向她，给她头上来了一棍子。
女人应声倒地。视频结束。
此时马蒂亚斯刚好打开了第二个视频，“萨曼莎”。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得能滴出水来。
第二个视频中，一个少女身穿睡衣，躺在一个坑里。
一双手在画面边缘，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白桶，准备朝着少女倒去。
桶身上写着“腐蚀性”。
69書吧
“别别别！”“我不能……”“哦我的上帝，快停止！”“别看这个了，别看了！”
就在即将倒出的一瞬间，其他人叫停了马蒂亚斯，马蒂亚斯点了暂停。
我继续读取视频后面的内容，后面的内容完全符合剧情走向。只不过少女一动不动，衣服、皮肤、头发，伴随着浓烟，尽数消失，血肉模糊。但她只像是睡着了一般，乖巧地躺在坑里。
视频结尾，她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蠕动，似乎恢复了意识，然后像是突然醒了一般，在坑中疯狂地挣扎着，口中发出的惨叫简直不像是来自阳间，她嘶吼着，撕扯着自已已经血肉模糊的皮肤，留下一道道更深的血痕……
看得我头皮发麻。
马蒂亚斯盯着暂停的画面发呆了许久，然后关掉视频，将文件夹内的视频显示了缩略图。
其它的视频，场景有监狱，有地下室，有狭长的走廊……
而视频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各种各样的女性。
我脊背发凉，这简直就像是……
成果展示。
直到马蒂亚斯翻到第八个视频，画面中终于没有了人，只有一个奇怪的大桶，像是一个油桶，桶的出口上有个小盖子。
马蒂亚斯犹豫了一下，打开了这个名为“马里昂”的视频。
画面扫过一排整齐的桶，每个桶都是一样的结构，直到最后一个桶。
一只手拧开桶盖。
里面居然有一只惊恐的眼睛。
马蒂亚斯连忙关上了视频。视频后面的内容其他人没有看到，但我看到了。
后续是，一只汽油桶伸过来，朝着桶的出口倒了进去。
桶里面传来剧烈的挣扎、咳嗽、惨叫。里面的女人开始挣扎，而一旁伸出几双手，死死地按住了桶。
一桶接一桶的汽油倒进去，桶里面逐渐没了声音。
“这些……这就是为客户定制的视频……这就是……他们交易的内容。”AJ说道，语气中听不出恐惧，居然好像还有点兴奋。
“所以才叫做……贡献。”达蒙的声音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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