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新年的钟声敲响,喜庆的氛围弥漫在大街小巷。吴家与庄家的人都齐聚在林家,林家客厅里满是欢声笑语。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谈论着这一年的琐事与新一年的憧憬。孩子们则在一旁嬉笑玩耍,屋内一片热闹祥和。
正说着,张阿妹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看似亲切的笑容,开口道:“哎呀,这过年了,孩子们都在,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是不是得给孩子们压岁钱了。”黄玲心里明白得很,吴家有三个孩子,张阿妹这主动给压岁钱,怕是没安好心,想要占点便宜,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戳穿。
于是,黄玲和其他人也都纷纷拿出压岁钱给孩子们。一番热闹过后,大家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起身回家。
回到家中,姗姗打开红包,发现黄阿姨和宋阿姨都给包了五毛钱。这时,张阿妹看着孩子们手中的压岁钱红包,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她想着,这几个孩子加起来也有不少钱呢,要是能把这些压岁钱都归到自已手里,能补贴不少家用,还能偷偷给自已添置点东西。而且孩子们都小,肯定不懂得钱的重要性,自已以保管的名义拿过来,他们也没办法。她觉得自已作为母亲,这么做也是理所应当,孩子们本就该听自已的话。于是,她脸上堆起笑容,看似亲切地提出帮孩子们保管压岁钱,心里却在暗自期待着一切都能如她所愿。张阿妹眼睛滴溜溜一转,凑到孩子们跟前说:“姗姗、小军、小敏啊,你们年纪还小,这压岁钱呀,妈帮你们保管,免得你们乱花。”
姗姗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她的意思,立马说道:“我的钱我自已能保管好,小军也不会乱花压岁钱的,妈你要是不放心,就保管小敏的吧。”张阿妹有些不悦,给吴建国使了个眼色。
吴建国无奈,只得开口:“姗姗,你还小,让大人管钱吧。”姗姗一点也不畏惧,反驳道:“之前买肉的时候妈还说我办事放心,既然这样,我管钱她应该也会放心,你说是吧,爸。”
吴建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思索片刻后,只好对张阿妹说:“既然这样,就让她自已管吧。”张阿妹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作罢。
在林家充满年节氛围的屋子里,宋莹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刺猬,气得满脸涨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那目光仿佛能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一张压岁钱纸币和一张公债烧出洞来。她一把死死拽住林武峰的胳膊,由于用力过猛,手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恼怒,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吗?这压岁钱我花出去了整整两块五毛钱,结果呢,到最后就只收回来了五毛钱和这一张公债。”
林武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神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担忧,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打破,泛起层层涟漪。他赶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同时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先别嚷嚷,万一是玲姐给的呢?咱们这事儿可不能瞎猜,万一弄错了,多伤和气。”
宋莹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猛地把头一扬,脖子上的青筋更加明显,脖子上佩戴的银项链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她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是玲姐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玲姐的为人,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肯定是张阿妹给的,那个女人,整天精于算计,一肚子心眼儿。”
隔壁房间的黄玲正坐在有些硬邦邦的木凳上,手里拿着给小敏准备的新衣服,打算改改尺寸。恰好听到了这些话,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有些心虚地微微颤抖起来。她原本的打算确实是把公债红包给小敏的,那红包还是她特意用喜庆的红色纸张包好,边角都仔细地折了又折。可谁能想到当时庄超英正处于兴高采烈的状态,手快得像一道闪电,直接抢过去就给了栋哲。
黄玲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里满是懊悔与无奈,像是一阵萧瑟的秋风穿过荒芜的庭院。她想着这事儿要是被宋莹知道了真相,以宋莹那火爆脾气,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风波。她一方面觉得对不住宋莹,仿佛自已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另一方面又担心这事儿传出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以后亲戚间见面怕是都会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可现在这情况,要怎么去解释或者弥补呢?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思索,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化解这场即将来临的危机,而隔壁宋莹还在不停地数落着,声音时不时地透过墙壁传过来,每一声都像重锤一样敲在黄玲的心坎上,让她的心更加忐忑不安,犹如在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飘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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