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时节,寒意渐浓,晋怀帝降下诏书,任命琅邪王司马睿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命令他前往镇守建业。司马睿接到诏书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前往建业赴任。他深知要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必须有得力的帮手,于是他将安东司马王导视为自已的谋主,对他极为信任,让他负责招纳天下的俊杰之士,延揽各路英雄豪杰,并将这些人才视为自已的心腹,朝廷的大小政事都与王导一同谋划。
然而,司马睿在当地的名誉向来不高,吴地的百姓和士大夫们对他并不归附。他在建业居住了很长时间,却几乎没有士大夫主动前来投靠,这让他感到十分忧虑,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种局面。
当时,正值三月上巳节,按照习俗,人们都要祭祀鬼神。司马睿决定亲自外出观看祭祀活动。王导看到这个机会,对司马睿说:“殿下,如今您想要招贤纳士,可大家都不肯前来。我有一个计策,殿下您可以乘坐华丽的舆车,多安排一些威风凛凛的随从,与我一起骑着骏马并排而行。这样一来,吴地的士人看到您如此有威仪,又重视人才,就会认为您是真心爱才之人,那么吴中的豪杰们就会争先恐后地前来归附您了。”司马睿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听从了王导的建议。
祭祀结束后,司马睿等人返程。果然,有高士顾荣等人看到这一幕后,感到十分惊异。他们相互议论,觉得司马睿如此礼贤下士,于是纷纷在道路的左侧下拜迎接,恭敬地搀扶着司马睿,并将他护送回去。王导见状,急忙下马,对司马睿说:“古代的君王,没有不礼敬德高望重的老人,关心民间风俗,虚心待人,以招揽杰出人才的。更何况如今天下大乱,九州分裂,要成就大业,迫切需要人才。我知道顾荣、贺循这几个人,都是吴地百姓所敬仰的人物,您应该将他们引荐过来,以此来凝聚人心。如果这两位贤才能够到来,那么其他士人也会纷纷前来归附。”司马睿听后,心中大喜。回到府邸后,他立刻派人去邀请顾荣、贺循二人。顾荣和贺循接到邀请后,都欣然应命前来。司马睿任命贺循为吴国内史,顾荣为军师,同时兼任散骑常侍,凡是军府中的政事,都与他们一同谋划。又任命纪瞻为三军祭酒,卞壶为从事。
王导又向琅邪王司马睿进言:“谦逊的态度可以结交士人,节俭的作风可以使国家富裕。您应该以清静无为的方式治理政事,安抚好新归附的人和旧有的百姓,这样天下的人心就会归向您了。”司马睿觉得王导说得很有道理,便采纳了他的建议。因此,江东的百姓们逐渐对司马睿产生了好感,纷纷归心于他。司马睿原本颇为好酒,有时甚至因为饮酒而耽误政事。王导向他指出了这个问题,司马睿听后,当即命人将酒瓶倒扣,表示从此不再饮酒。从那以后,他果然做到了滴酒不沾。
史书上记载,琅邪王司马睿,字景文,是宣帝司马懿的曾孙,琅邪恭王司马觐的儿子。他出生在洛阳,出生的时候,房间里出现了奇异的神光,整个屋子都被照亮。等到他长大成人,眼角上方长出了白色的毫毛,鼻梁高挺,面容有帝王之相,眼睛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光彩照人。他十岁的时候就被封为琅邪王,在当时就有美好的声誉。侍中嵇绍曾说:“琅邪王的气质和相貌非同寻常,恐怕不是为人臣子的面相。”后来的事实果然应验了嵇绍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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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在这之前,公师藩已经战死,他的党羽汲桑逃回到苑中,聚集了一批人,声称要为成都王报仇。他任命石勒为前驱先锋,石勒所到之处,战无不胜,他们的势力迅速壮大,于是开始进攻邺城。当时,邺城中的物资已经空虚,而新蔡王司马腾的财富却十分丰厚。然而,司马腾生性吝啬,在百姓和将士们遇到困难时,他从不给予赈济和恩惠。直到情况危急时,他才赏赐给将士们每人几升米、几丈布,这样的赏赐实在是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激励将士们为他卖命。因此,汲桑的军队很轻易地就攻入了邺城,他们杀死了司马腾,焚烧了宫殿,大肆抢掠一番后才离去。随后,他们又向南进攻兖州。东海王司马越听说司马腾被杀的消息后,十分震惊,于是派遣将军苟晞率领三万大军前去讨伐汲桑。苟晞的大军行进了数日,到达兖州后,与汲桑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双方交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一时之间胜负难分。从那以后,两军相持了数月,大大小小进行了二十多次战斗,互有胜负,于是各自安营扎寨,继续对峙。这场战争的胜负,以及它对局势的影响,都让人们充满了担忧和期待,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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