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员外被院君这么一撞,一时躲闪不及,竟摔倒在地。他狼狈地爬起身,恼羞成怒地对丫环们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座灶头拆了,把这口井填实!”丫环们哪敢违抗,纷纷应了一声,有的开始拆卸灶头,有的忙着往井里填土。不一会儿,那口井就被填得严严实实。
田氏大娘在一旁假意哭喊道:“姑娘死得好惨啊!”随后,她擦了擦眼泪,装作伤心的样子,回到了自已的房间。柳大洪看着父亲如此绝情,忍不住说道:“爹爹,您何必把妹子逼得这么紧,就不怕良心不安吗?”说完,他也转身走出了大厅。
院君则哭哭啼啼地指责道:“你这个老东西,也太心狠手辣了!女儿都被逼死了,你好歹也该把她的尸骸捞起来,好好埋葬。如今连尸首都不让见,就这么埋在土里,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我看,咱们这夫妻也做不下去了!”说着,院君假装悲痛地哭着走进了内房。柳员外被众人这么一闹,也觉得有些无趣,便回到书房,独自生着闷气。
暂且不说柳家这边的事情。再看薛仁贵,他一路心惊胆战,生怕柳家人追上来,在雪地里拼命地奔跑。一口气跑出去二十多里,累得气喘吁吁。这时,他看到前方有一座古庙,心里想着:“我先到庙里歇一歇,喘口气再走。”于是,他走进古庙,坐在拜垫上休息起来。
另一边,柳金花小姐被乳母顾妈妈拉着一路狂奔。可怜这位千金小姐,平日里娇生惯养,如今跑得满脸通红,那三寸金莲踩在雪地上,疼得她直咧嘴。她实在跑不动了,对顾妈妈说道:“乳母,我真的走不动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顾妈妈安慰道:“姑娘,前面有座古庙,咱们到那里去歇一歇。”两人加快脚步,朝着古庙赶去。
此时,薛仁贵已经在庙里坐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他远远地看到两个妇人朝这边走来,心中一惊:“糟了,莫不是柳家庄的人来抓我了?我先躲起来,等她们走了再说。”他赶紧闪进古庙,又担心那两个妇人也会进庙,心里盘算着:“要是她们进来了,我可怎么办?有了,我躲到佛柜里,这样她们就看不见我了。”于是,薛仁贵连忙钻进佛柜,里面倒也宽敞,他便躲在里面。
没过多久,柳金花小姐和顾妈妈走进了古庙。顾妈妈说:“姑娘,你就在这拜垫上坐一会儿吧。”柳金花小姐坐下后,顾妈妈环顾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便开口说道:“姑娘,你心地善良,看那薛礼穿得单薄,就把红衣赐给了他。可谁能想到,老爷脾气这么暴躁,看到红衣就发这么大的火。我虽然带着你逃了出来,躲过了眼前的灾祸,可咱们现在能去哪儿呢?咱们既没有亲戚可以投靠,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难不成真的要饿死在外面?”
柳金花小姐叹了口气,说道:“乳母,都怪我不好,连累你跟着我受苦。我死了倒没什么,只是可怜了薛礼,他命太苦了,无家无室,不知道受了多少寒冷。为了活下去,才到我家看木料,我送他一件红衣,没想到反而害了他。我们倒是逃了,可他肯定会被爹爹打死的。”顾妈妈说:“这也说不准,咱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两人正说着话,却惊动了躲在佛柜里的薛仁贵。他听了这番话,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件红衣是小姐看我寒冷,特意送给我的,我还以为是老天爷赏赐的呢。没想到被员外看到,害得小姐被打,还离家逃命,在外面受苦。哎,我薛礼受了小姐这么大的恩情,不但没报答,还让她遭此大难。幸好她到这庙里休息,我不如出去谢谢她,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薛仁贵钻出佛柜,走到柳金花小姐面前,双膝跪地,说道:“多谢小姐赐我红衣,我实在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还以为是天赐的,所以就穿在了身上。没想到被员外看见,反倒让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被迫逃命。我躲在这里,听到你们的话,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出来向小姐道谢,任凭小姐处置。”
薛仁贵突然冒出来,还说了这么一番话,把柳金花小姐吓得不轻,她满脸通红,想躲也来不及了。顾妈妈倒是反应很快,连忙一把扶起薛仁贵,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们年纪相仿,何必行此大礼。我想问一下,小官人你家住哪里,今年多大了?”
薛仁贵回答道:“妈妈,我家在薛家庄,家父是有名的薛英员外,可惜他已经去世了,家道中落,田园房屋都没了,我现在住在一个破窑洞里,日子过得十分穷苦。所以才到员外府上做些小工,赚口饭吃。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都是我的错啊!”
顾妈妈听了,说道:“薛礼,我看你虽然现在落魄,但胸有大志,将来肯定不会一直穷困下去。我家小姐今年二十岁,是千金之躯,看你身上寒冷,才赐你红衣,没想到却连累了自已。如今我们虽然逃了出来,但没有地方可去。你要是感激小姐的恩情,就带我们到你的窑洞里暂时住下,等你以后发达了,再报答小姐的恩情,也算是你有良心。”
薛仁贵连忙说道:“妈妈,我受小姐大恩,无以为报。要是我家里有宽敞的房子,衣食无忧,不用您说,我肯定会好好供养小姐。可我现在住在破窑里,里面什么都没有,不分内外,只有一个沙罐,连床帐都没有,只能睡在稻草上。小姐娇生惯养,哪里能受得了这份苦?不仅要吃苦,晚上也没个好地方休息,外人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这样不仅不能报答小姐的恩情,反而会得罪小姐,我实在不忍心啊!这不是让我的罪过更深了吗?”
顾妈妈说:“薛礼,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小姐现在确实没地方可去,这可怎么办呢?”她想了想,又轻声对柳金花小姐说:“要是不住破窑,咱们能去哪里呢?”柳金花小姐也很无奈,说道:“乳母,我也没主意,只能先跟薛礼到窑里,再想办法找个安身之处。”
顾妈妈说:“去是可以去,但薛礼说得也没错,破窑里不分内外,你一个姑娘家,晚上确实不好安睡。我看薛礼这人虽然穷,但以后肯定有出息。姑娘,事到如今,我给你做个主,把你的终身许配给他吧。”
柳金花小姐听了,心里一想:“我之前送他衣服的时候,其实就有这个意思。”如今听乳母这么说,正合她的心意,便满心欢喜,低下头不说话。顾妈妈看出了她的心思,对薛仁贵说道:“薛大官,你说破窑里不分内外,晚上不好睡,我现在把小姐终身许配给你,你看怎么样?”
69書吧
薛仁贵听了,大吃一惊,说道:“妈妈,您可别这么说。小姐赐我红衣,我对小姐只有感恩之情,从没有半点非分之想。老员外都对我起了疑心,您要是说小姐把终身许配给我,那我以后怎么说得清?别人肯定会以为我有不良企图,这可万万使不得。”
顾妈妈却不赞同,说道:“薛礼官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姻缘都是命中注定的,五百年前就定好了,哪能是强配的?小姐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没有反对。而且有红衣作为信物,这是上天的安排,你还担心什么说不清楚呢?”
薛仁贵还是拒绝道:“妈妈,话虽如此,但我现在穷困潦倒,时常抱怨命运不公。小姐出生富贵人家,怎么能住在破窑里,跟着我受苦呢?这不是害了小姐一辈子吗?我薛礼的罪过就更大了!再说,小姐长得花容月貌,肯定能嫁给大富大贵的才子,怎么能嫁给我这个落魄之人呢?这件事绝对不行!”
顾妈妈见他一再推辞,有些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家小姐对你这么好,送你红衣,却害得自已受苦。幸亏夫人和少爷心善,放我们出来逃命。现在我们没地方住,想住到你的破窑里,你还推三阻四的,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去!”
薛仁贵连忙解释道:“妈妈,我怎么敢呢?要是我有这个意思,就让我不得好死!既然妈妈这么说了,我就答应这件事。”顾妈妈说:“这还差不多。这里有个包裹,你拿着,带小姐到破窑里去。”
薛仁贵答应着,把包袱背在肩上,说道:“这雪地不好走,离破窑还有十里路呢,小姐肯定走不动,我驮着小姐去吧。”顾妈妈说:“也好。”
柳金花小姐刚才跑了二十多里路,双脚疼得厉害,现在薛仁贵要驮她,心里自然欢喜。而且已经许了终身,她也顾不上什么羞丑了。薛仁贵力气很大,驮着柳金花小姐就像驮着一根灯草一样轻松,他背着小姐在雪地上奔跑起来。顾妈妈在后面跟不上,薛仁贵又折回来,挽着顾妈妈的手一起走。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丁山脚下的破窑洞。
薛仁贵把柳金花小姐放下,顾妈妈看了看这破窑洞,说道:“你看这破地方,小姐怎么能住得惯?”柳金花小姐说道:“乳母,看他这么穷苦,估计连饭米都没有。你把包裹打开,拿一块零碎银子给他,让他到街上买点鱼肉、柴米之类的,先做些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顾妈妈拿出一块银子递给薛仁贵,说道:“记得买一口行灶回来。”薛仁贵接过银子,满心欢喜,心想:“这下可饿不死了。”
暂且不说薛仁贵出去买东西忙忙碌碌的。再来说说王茂生,自从薛仁贵不在,他的生活稍微宽松了几天。这一天,王茂生买完小菜回来,路过丁山脚下的破窑洞。他抬头往窑里一看,发现里面有两个妇人,心里纳闷:“这窑洞是薛兄弟住的地方,怎么会有两个女人在里面?”他正站在窑前,犹豫不决,这时,薛仁贵买了很多小菜和鱼肉回来了。
王茂生问道:“兄弟,你什么时候从柳家庄回来的?怎么不来我家,在这里忙什么呢?窑里的这两位是谁?”薛仁贵说:“哥哥,你先把担子放下,到窑里来,我慢慢跟你说。”王茂生连忙放下担子,走进破窑。薛仁贵把买来的米、肉等东西放好,对柳金花小姐说:“小姐,这位是我结义哥哥,叫王茂生,是我的大恩人,你快过来见个礼。”王茂生不识字,只是作了两个揖。
薛仁贵便把柳金花小姐赐他红衣,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详细地跟王茂生说了一遍。王茂生听了,十分高兴,说道:“这么说,这就是我弟媳了。兄弟,你的好运来了,福星高照啊。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今晚就成亲吧。”薛仁贵连忙说:“哥哥,这可使不得!破窑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能成亲呢?”
王茂生说:“这有什么难的,我去抬条椅凳,再把被褥、家伙什等东西拿来。你嫂嫂来当喜娘,我来主持婚礼,这不就行了?”顾妈妈也说:“这个办法倒也可以。这里有二两银子,麻烦你拿去置办些东西。”王茂生接过银子,走出窑洞,说道:“兄弟,我先回去,让你嫂嫂先来。”薛仁贵说:“好,那就麻烦哥哥了。”于是,便在窑内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成亲的事情。
且说王茂生挑着担子,一路上满心欢喜。回到家中后,他将薛仁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说给妻子毛氏听。毛氏听后,心中十分得意,说道:“既然有这样的好事,我先到破窑去,你赶紧到街上买些急需的东西,动作要快,买完就回来。”王茂生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夫妻二人离开家门,毛氏径直前往破窑洞。到了那里,薛仁贵赶忙上前拜见嫂嫂,柳金花小姐和乳母顾妈妈也与毛氏见了礼。毛氏大娘平日里做卖婆,对于操办喜事也颇为在行,当下就开始为柳金花小姐开面,精心料理着各项事宜。
等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王茂生也赶了回来。他买了一幅被褥铺盖、一套男式新衣、一个马桶,帮着在窑内打好床铺。随后,他又回到家中,搬来了一些条桌、椅凳、饭盏、筷子等物件,对薛仁贵说:“兄弟,为兄也没什么贵重的贺礼,这里有白银一两,你拿去置办几样喜欢的菜,晚上吃顿好的,再行花烛之礼。”薛仁贵感激地说:“又让哥哥费心了。”
王茂生忙前忙后,挑米淘米,乳母则在一旁烧煮鱼肉。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薛仁贵换上了新衣服,毛氏扶着柳金花小姐,王茂生在一旁服侍着薛仁贵,二人先是拜了天地,随后夫妻又相互交拜,就像普通人家娶新媳妇一样,热热闹闹地成了亲。
王茂生摆好一张桌子,端上四道菜,说道:“兄弟,快坐下,为兄敬你一大杯酒。”薛仁贵说:“哥哥不必如此费心,我自已会喝的。”王茂生敬了一杯酒,对妻子说:“娘子,我们回去吧。兄弟,你慢慢喝几杯,为兄明天再来看你。”薛仁贵说:“哥哥,何必这么客气。你先别走,等我喝完花烛酒,还要陪哥哥嫂嫂喝杯喜酒呢。”王茂生说:“兄弟,就不麻烦你了。”说罢,王茂生夫妻二人走出窑门,回家去了。
薛仁贵饮完花烛酒,乳母也吃完了夜饭,大家便准备休息。顾妈妈在地上铺了一层稻草,分了一条褥子当作被子,将就着睡下。薛仁贵如今有了妻子,又不愁冻饿,这一夜夫妻二人恩爱非常,其中的甜蜜就不一一细说了。
第二天清晨,王茂生夫妻早早地就来到破窑问候,喝过茶后才离开。从这以后,薛仁贵的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他有了妻子陪伴,又有柳金花小姐带来的三百两银子,吃饭也不再拘谨,三个人每天差不多要吃掉二斗米。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银子也渐渐少了起来。柳金花对薛仁贵说:“官人,你这么能吃,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会被坐吃山空的。如今还是要想办法做点事情,多少攒些钱才好。”薛仁贵无奈地说:“娘子,这可难办了,我又没学过什么手艺和生意,能做什么来攒钱呢?想来想去,实在是没有办法。”
从那以后,薛仁贵天天都在琢磨这件事。有一天,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便找来一些毛竹,在窑内用刀制作起一样东西。柳金花小姐看到后,问道:“官人,你做这些毛竹是干什么用的?”薛仁贵解释道:“娘子,你有所不知,如今丁山脚下每天都有雁鹅飞来,我学得一手好弓箭武艺,不如射些雁鹅下来,这样也能有东西吃。所以我才在这里做弓箭,准备去射雁。”
柳金花小姐说:“官人,你又犯糊涂了,要射雁的话,拿银子去买些真弓箭,才能射得下来。这些用竹子做的弓箭,又没有箭头,怎么能射中呢?”薛仁贵笑着说:“娘子,用真弓箭可显不出我的本事。我要射的是开口雁,要是把雁射出血来,那就算不上本事了。所以我才用这毛竹做的弓箭。雁鹅叫一声,我就射一箭,要正好射中它的下瓣咽喉,这样雁鹅叫的时候嘴张开还没闭上,箭又不会让它伤得太重,可嘴却合不拢了,自然就会掉下来,这就是开口雁。”柳金花小姐半信半疑地说:“官人,真有你说的这样的事?等你射下雁来,就知道了。”
薛仁贵做好弓箭后,便来到丁山脚下等待。不一会儿,只见两只雁鹅飞了过来,他立刻扳弓搭箭,听到雁鹅一声鸣叫,“嗖”的一箭射了出去,正好射中雁鹅的咽喉,雁鹅坠落在地,嘴巴果然是张开的。薛仁贵每次都能射中开口雁,一天下来,差不多能射到四五十只。他把雁鹅拿回家,柳金花小姐看到后满心欢喜。薛仁贵再将这些雁鹅拿到街上卖,能卖个二三百文钱,一天的开销也就足够了。
从那以后,薛仁贵天天都去射雁。又过了四五个月,有一天,他在山脚下刚看到两只雁鹅飞过,正准备拉弓射箭,就听到另一边有人大声喊道:“呔!薛仁贵,你射开口雁没什么稀奇的,我还能射活雁呢。”薛仁贵听到这话,连忙停下手中的弓,转过头去看,只见那边走来一个人。
这人头上戴着紫包巾,身穿一件乌缎马衣,腰间系着一条皮带,下身是大红纨裤,脚上蹬着乌靴。他面如重枣,长着一双豹眼,眉毛浓密,鼻子形似狮子,还有一对招风大耳,身高足有一丈,看起来威风凛凛。
此人姓周名青,也是龙门县人,从小就和薛仁贵一起师从同一人学习武艺,二人还结拜为兄弟。周青本事高强,武艺精通,今年才十八岁,正是一位小英雄,他擅长使用两条镔铁锏,有万夫不当之勇。由于两人分别了数年,所以薛仁贵一时没有认出他来。
薛仁贵见周青说了大话,便赶忙问道:“这位大哥,活雁要怎么射?你射一只给我看看。”周青笑着说:“薛大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难道不认得小弟了?”薛仁贵心中暗自思量,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便问道:“是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了。请问大哥尊姓大名,为何会认得小弟?”周青说:“薛大哥,小弟就是周青啊。”
薛仁贵一听,惊讶地说:“哎呀!原来是周兄弟。”连忙扔下手中的弓,二人相互见礼。薛仁贵说:“兄弟,自从那年分别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所以为兄一时没认出你来。请问兄弟,你一直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青说:“哥哥有所不知,小弟在江南的时候,傅家专门请我到他们家做教师,一年有三百两银子的报酬,我在那里也过了好几年。但我总觉得没有出头之日。如今听说咱们龙门县奉旨招兵,所以我收拾好行囊,星夜兼程地赶了回来。哥哥你有一身的本领,为什么不去投军,反而在这里射雁呢?”
薛仁贵叹了口气,说道:“兄弟,说来话长。自从你走后,为兄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哪里有盘缠去龙门县投军啊。兄弟你消息灵通,在遥远的江南都能听到消息赶回来谋个功名,不知现在住在何处?”周青说:“我住在继母汪妈妈家。没想到哥哥如今如此穷苦。我虽然身在江南,但心里一直想着山西,哪一天不想念哥哥呢?如今看来是天运循环,让我们兄弟得以相会。哥哥,射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没有什么出息,不如和我一起去投军,凭借我们这身武艺,还怕没有好前程吗?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薛仁贵说:“兄弟的话,就像当年淮阴侯韩信说的一样有道理。但为兄现在有妻子在家,一来没有盘缠,二来妻子无人照顾,实在难以动身,所以不敢答应你。兄弟你就一个人去干一番事业吧。”周青说:“哥哥能有嫂嫂,真是可喜可贺。但哥哥,话虽如此,终究还是功名为重啊。”
这正是:岂有干功立事业,不共桃园结义人?
至于薛仁贵最终是否会前去投军,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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