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车停在云舒布行的门口。
陈钊正准备进去,却见一道人影倒飞而来。
于是他敏捷地躲闪到了一边,而后就见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摔在了地上。
“哎呦喂!”
“摔死小爷了!”
这男子面容白皙清秀,穿金戴银,一看就知是个富少爷。
他这下摔得的确有些重,躺在地上挣扎了好久,这才勉强坐起来。
可来来往往的百姓虽投来了目光,但却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想来他们应当是见多了这种事,所以并不觉得新鲜。
“欸,你看什么看!”
“还不赶紧搭把手,把小爷扶起来!”
陈钊只是站得离他近了些,可这家伙却像是命令下人一样命令他。
不过陈钊也不恼,只是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嘿!”
“小爷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见陈钊一动不动,男子明显有了几分怒意。
可随后却是从手上摘下来一个扳指,丢到了陈钊脚下,同时趾高气昂的道:
“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然没错!”
“这扳指买你十条命都够了,现在可以来扶我了吧?”
陈钊弯腰将扳指捡了起来,细细端详。
还别说,这玉石的质地通透,的确不是俗物。
虽不知价值几何,但肯定不便宜就对了。
于是他将扳指放进怀中,笑呵呵的上前,将男子扶了起来。
然而还不等他站稳,陈钊却又松开了手。
结果可想而知,那男子又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你……”
男子被气的说不出来话。
可那目光却像是要将陈钊活生生的撕碎。
陈钊却是淡然一笑,轻声道:“你让我扶你,我扶了。”
“可你没站稳又摔了,这跟我可没有关系。”
“扳指我就笑纳了,多谢。”
听到这有些无耻的话语,男子的神情瞬间呆滞了。
像是想不明白,这世上为何会有这等无耻之人!
只是伸了个手,就拿走自己一个价值千两的玉石扳指?
陈钊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来赴约,却还能意外讨到个这么大的便宜。
于是也不再搭理男子,转身朝云舒布行的大门走去。
见到这一幕,男子瞬间露出了一副讥笑。
他也是听闻城阳县有一绝世美女,且开了一家不允许男子进入的布行。
这才不远万里的跑来了这里,想要一探究竟。
本以为这不过就是谣言,哪有做生意不让客人进门的?
就算是真的,那也肯定是因为给的钱不够多!
但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将银票直接砸下去,就不信见不到那美女老板的真容!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那传闻好像是真的。
他不过是刚刚进门,便有两个女侍者请他离开。
他自然不愿,可还来不及发动金钱攻势,就被丢了出来。
如今见那贪了自己一个扳指的无耻之徒想要进门,自然期盼他也被丢出来。
到时就可以好好嘲笑他一番!
……
布行之中。
陈钊刚刚迈步进来,便有两名面带轻纱的女侍者上前拦住了他。
“这位客官,本店不接待男宾,还请速速离开。”
这语气生硬,很是冷漠。
陈钊却是耸着肩道:
“我也不想来,可有人说,我若是不来赴约,便要去村中寻我。”
“若是你们赶我走的话,那也行,但还请转告那位姑娘,这可不是我失约。”
说罢,陈钊竟真的想要离开。
那两名女侍者对视一眼,却是急忙道:“客官请留步!”
“刚刚是我等怠慢了,还望恕罪。”
“东家先前交代过了,若是您来,定要以礼相待。”
“还请移步二楼稍坐,我这就去通知东家前来相见。”
尽管语气还是那么的生硬,但态度总算是客气了不少。
陈钊见状,也没有刻意刁难她们,跟在其中一人身后便上了二楼。
一楼是商铺,而这二楼,更像是一间茶室,装饰的很有韵味。
“客官请坐,稍后东家会亲自来为您奉茶。”
说罢,那女侍者微微垂首,转身离去。
这房间正中是一张矮茶几,两侧放着蒲团。
陈钊最不喜欢跪坐的姿势,于是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
等了片刻也不见人,更是很干脆的躺了下来。
窗口吹进来一道道微风,别提多舒服了。
“吱……”
开门的声音传来,陈钊也并未有起身的意思,依旧惬意的躺在那里吹风。
“你这是跑到我这里睡觉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陈钊这才睁开眼睛。
然而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一席黑色劲装,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淡粉色的绫罗纱裙。
这纱裙看起来就价值不菲,陈钊心想着,若是沈家姐妹穿上,那不知该有多么养眼。
目光再向上移,那黑纱蓑笠也不见了。
但他依旧看不清这女子的真容,因为她也如同先前那两个女侍者一样,用轻纱遮住了容颜,仅露出了一双宛若秋波的美眸。
那双眼睛真的很美,如同会呼吸一样。
每次眨动间,都仿佛一潭秋水荡漾开的涟漪。
“不愧是城阳县第一美女,只怕光是这一双眸子,就不知能让多少男子拜倒于裙下。”
陈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语气也有些轻挑。
然而那女子却仅仅只是轻哼一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忠厚之人。”
“不过你也无需这般惺惺作态。”
“你当我看不出,你的目光之中只有欣赏,并无欲望?”
“放心,今日请你来,只是为了报恩,并无他想,所以你大可不必故作轻佻。”
陈钊闻言,伸了个懒腰,这才坐了起来,只不过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先前他便猜测这女子的身份不简单。
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你让我来,我已经来了。”
“那你便说说,你打算如何报恩吧。”
“是要请我喝茶,还是给我一些银两?”
“若是你打算以身相许的话,那恐怕不行。”
女子白了陈钊一眼,很是妩媚。
刚刚才说他不用故作轻佻,可他却还是出言调戏自己。
这摆明了是对她依旧存有戒心。
“你……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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