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赫连拓跋决然自戕,那惨烈一幕仿若定格在众人眼前,成为挥之不去的震撼画面。
凌昊天、陈栩和王褚忻缓缓收刀,周身还萦绕着激战过后未散尽的肃杀气息,他们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却又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轻快,朝着楚昭走来。几人方才还置身于生死相搏的漩涡中心,此时才仿若如梦初醒,心有余悸的同时,庆幸之感也油然而生。
凌昊天率先走近楚昭身边,目光落向他怀中的星澜。
她双眼紧闭,长睫如扇,安静地躺在楚昭怀里,往日那灵动纯美的容颜此刻略显苍白,却依旧难掩秀丽风姿。
凌昊天轻声问道:“将军...... 星澜没事吧?”
楚昭微微颔首,目光自始至终未曾从星澜脸上移开,低声回道:“应该没伤到要紧之处,但是其他得等回去让军医检查一下,在烈日下这么长途奔袭,又过度惊吓......” 说着,他修长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收紧,将星澜往怀里拢了拢,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虽说心疼难抑,但瞧着她呼吸平稳,额上一层薄汗,脸颊泛着红晕。楚昭心底悄然松了口气,只要她还活着,安然躺在自已怀中,世间一切磨难都仿若不足为惧。凌昊天见状,亦是跟着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情缓和了些许。
楚昭小心翼翼地将星澜递给凌昊天,凌昊天赶忙伸手接住,动作却因紧张而略显僵直。星澜轻盈的身子仿若柔弱无骨,让他下意识地放轻力道,生怕稍有不慎弄疼了她。
楚昭翻身上马,身姿矫健利落,随后再度接过星澜,稳稳地置于胸前,双臂将她牢牢护住,那谨慎模样,好似怀中抱着的是稀世珍宝,轻一分怕摔,重一分怕碎。
“走,回去吧。” 楚昭低沉嗓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几人闻声,纷纷策马扬鞭,再度踏上归途。
此刻,微风轻拂,吹散了些许萦绕在心头的血腥与紧张,吹拂在耳畔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抚慰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楚昭纵马疾驰,心中却被失而复得的巨大愉悦填满,那情绪仿若满溢的琼浆,浓郁得几欲醉人。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气息间藏着劫后余生的后怕、重逢的欣喜以及对怀中星澜深深的眷恋。这一路驰骋,心境与来时那满心焦急、怒火中烧早已截然不同。
与此同时,右贤王那破败不堪的营地里,士兵们正热火朝天地清点着战利品。
此番胜利,足以让楚昭一战封神,名震朝野。
赫奴的左右贤王势力接连遭受重创,仿若雄鹰被折去双翅,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无还手之力,中原大地也终于迎来开国以来最为安稳的一段和平曙光。
几人回到营地,楚昭下马,抱着星澜疾步朝临时搭建的营帐走去,一路高声传唤军医。
将士们听闻动静,纷纷围拢过来,目光聚焦在凌昊天、陈栩和王褚忻身上,眼中满是好奇与关切,都七嘴八舌的问道:“凌校尉,方才到底怎么回事?星澜姑娘是怎么被救回来的?”
凌昊天抬手抹了把额头汗珠,缓了口气,简明扼要地回道:“将军一马当先追了上去,那赫连拓跋挟持着星澜。好在将军临危不乱,我等从旁协助,一番激战,总算是救下了星澜姑娘,那赫连拓跋…… 也自寻了死路。” 众人闻言,纷纷咋舌,想象着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对楚昭等人又是一阵钦佩赞叹。
军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脚步急促,额上沁出细密汗珠。进了营帐,他先是拱手向楚昭行了一礼,随后快步走到床边,放下药箱,开始为星澜仔细检查。营帐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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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军医直起身,长舒一口气,拱手回道:“将军,星澜姑娘没大碍,都是皮外伤,只是由于惊吓过度,又因为天气炎热,所以中暑脱水导致昏迷,我立刻给她治疗服药,且喊人端水进来,请将军为她用温凉的水擦拭身体降温。”
楚昭高悬的心这才彻底放下,微微点头,语气温柔道:“好,有劳了。” 军医迅速从药箱里取出药丸,轻扶起星澜,喂她服下,随后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营帐外,众人听闻军医说星澜暂且无碍,皆发出一阵欣慰的喟叹,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楚昭坐在床边,目光温柔似水,轻柔地揭开星澜的衣裳。当瞧见她腰间那大片淤青时,眉头瞬间皱紧,那淤青呈紫青色,边缘泛着暗沉的黄色,显然已有些时日。他心疼不已,拿起湿巾,动作轻缓得生怕惊扰到她,一点点擦拭着星澜的额头,喃喃低语:“星澜,这里又是怎么伤的......”
不多时,丝丝凉意悄然爬上星澜的肌肤,驱散了些许混沌闷热。她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楚昭那张俊美无俦、写满关切的脸庞。
两个月的分离仿若漫长寒冬,思念与委屈在这一刻如决堤洪水,瞬间将她淹没。她贝齿轻咬下唇,极力抑制着哽咽,眼眶却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簌簌滚落,恰似断线珍珠,颗颗粒粒砸在楚昭心上,砸得他心房一阵酸涩。
“星澜...... 莫哭,星澜莫哭,已经没事了。” 楚昭惊慌失措,急忙坐上床榻,将她轻轻抱起,双臂微微颤抖,低头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声音哽咽,满是心疼,“你莫哭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星澜开口第一句话,仍是满心满眼关切着他。
楚昭闻言,眼眶一热,心中大痛,双臂猛地收紧,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略带颤抖:“我没事,我很好。”
星澜仿若溺水之人抱住救命稻草般,双手紧紧环着他脖颈,埋头在他脖颈处,还是那熟悉的气息,那是她朝思暮想、支撑她熬过无数艰难时刻的味道。
两人相拥着,沉浸在重逢的静谧里,仿若世间只剩彼此。
片刻后,星澜仰头,眼中泪光闪烁,轻声问道:“楚昭,丹姬呢?那右贤王呢?你们打赢了吗?”
楚昭瞧着她这一连串急切发问,嘴角微微上扬,宠溺地紧了紧抱着她的手,柔声道:“赢了,右贤王已死,丹姬也安然无恙,她回去与家人团聚了。” 说着,他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拇指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泪花,目光深邃,满是深情,“我们都没事,放心吧。”
“太好了。” 星澜眼中光芒大盛,目不转睛地看着楚昭,思念如汹涌潮水,澎湃难抑,“我很想你...... 想的要命。两个多月了,我想着要是见不到你了,我还没来得及最后跟你说一次...... 我爱你。”
楚昭心中动容不已,眼眶泛红,额头与她相抵,鼻尖轻触,呼吸相闻,眼中深情仿若要将她淹没,“星澜...... 我也爱你,此生不渝。” 言罢,他缓缓低头,轻吻上她的唇,那吻轻柔得仿若羽毛拂过,饱含深情与眷恋,“我也很想很想你,想的......都快崩溃了。”
“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 星澜嘤咛一声,双臂缠上他脖颈,加深这个吻。双唇相贴,爱意在唇齿间流淌,缠绵悱恻,仿若要将这两个月的分离、思念、痛苦都倾尽在这一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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