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夜太过放纵自已不去老老实实地睡觉,妄想睁眼到天明,换来的结果就是在其他人快要醒来时,我竟沉沉地睡去了,属实低估了自已的实力。
若不是正午最刺眼的那道阳光刚好打在了我的脸上,我至少能睡到晚饭。
许是我的迟迟不醒,让我的结婚对象尤先生感到了不满,一睁眼,旁边空落落的。
心想,几个小时前他还说舍不得把我一个人扔医院,这才过了多大一会儿,睡一觉醒来后就全忘光了。
感觉他比我更像是失忆的病患。
“哎呦,你醒了啊,别着急,你相好的小丈夫回去给你准备吃的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他害怕你醒来后找他,临走之前,就托我们等你醒了,他要是还没回来,转告你一声。”隔壁病床的中年女人见我醒了,对我露出慈爱的笑容。
守在她床边的是一个还算年轻的女子,女子一身米白色西装,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手里还拿着削了一半皮的苹果,闻言,一脸惊讶地转身看我。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我上次来医院的时候,还听护士说植物人醒来的概率很小呢!”
没等我说话,坐在床上的中年女人便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的?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的,醒了还不好?”
女子不禁抽搐了下嘴角,讨好地笑道:“好好好,妈,您先别急着开枪,我这不也没说不好嘛,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人家刘医生都说小姑娘的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身上的伤也早好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醒不来。她年纪还这么小,可不能跟我这种半老徐娘一样躺半辈子的病床。”
“也得亏老天有眼,小姑娘能醒,不然可苦了小尤那个孩子了。你看看人家找的男人,帅气养眼,踏实爱家,既有能力又有上进心,人品好,性格也不错,家世清清白白。你再看看你找的那些妖魔鬼怪。”
“哪一个是真心对你的?今个不是被怀着孕的小三堵上门,就是贪你冤大头地出钱养他一家老小,不是大男子主义,道德架你,就是小心眼玩跟踪窃听一条龙,有的甚至还敢对没过门的你动手,我看那些社会上的妈宝男凤凰男都被你谈了个遍!”
听着自家妈妈的数落和嫌弃,女子干笑两声:“那也不是我想谈的啊,这不是天赋问题嘛,你宝贝闺女我就是专门吸这种下头男人的体质,我能怎么办?”
女子越说越觉得自已在理,理直气壮地耸了耸肩。
中年女人看向自已女儿的眼神越发嫌弃:“这是怪你妈我生你的时候没把你的桃花谱点好呗,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已的眼光有问题。”
女子为了堵住妈妈的嘴,给自已留点脸,伸手直接将切好的一小半苹果塞进了中年女人的嘴里,成功换来一记眼刀子。
“我叫秦慧生,这是我妈霏霏太后,我跟我们家太后娘娘的姓,美名意为秦娘娘会生!”秦慧生一手拍着胸脯眉飞色舞地介绍了自已,并用另一只手持平到她们家霏霏太后面前,差点怼到太后脖子。
受病房内温馨的氛围影响,我忍不住抿唇一笑:“我叫丛希璨。”
“我知道,我知道,应该说这一层楼的人都知道你们。”
“知道……我们?我和尤先生吗?我们有什么好知道的?”我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无辜又不解地问。
“七楼这一层住的都是需要长期住院的病人,相比于同病相怜的病友,我们更像是邻居或家人。没事的时候,总会凑在一起唠些家常。对于新鲜面孔,当然会有些好奇的人来打听你家的情况。特别是你先生还这么地帅气,人也好说话,很受大家欢迎呢。”
秦慧生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继续说:“若不是你家先生一开始就说明了自已是为了陪老婆才来的,估计那些婆婆指不定会怎么牵红线,乱点鸳鸯。”
“原本我还以为刚到年纪就扯证结婚的爱情不会太长久,结果看到你们,我算是认识到了不是爱情不靠谱,而是人不靠谱。妹子啊,你可得好好珍惜你家的男人。你昏迷了不知道,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六个月里,他陪你的时间可比待在家里的时间都长。”
“期间也不乏有探亲的家属小姑娘看上过他,主动搭讪,但他可都拒绝了,并且每次都十分骄傲地把你们的小红本本掏出来,有一次恰好我打热水路过,被我瞧见了。你知道他对人家小姑娘怎么说的吗,差点笑死我。”
“他说,你知道我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水吗?你鼻子没问题吧,什么木质香?这明明是我和我媳妇的清丽脱俗热恋香!鼻子不好使就算了,那你眼睛不瞎吧,看到我手上戴着的是什么东西了吗?婚戒,金色传说,人生易如反掌,我媳妇亲手给我戴的。怎么样,你没有吧,我和你们这群没媳妇疼爱的单身汉可不一样!”
秦慧生绘声绘色地学着尤先生的表情,刻意压低声音,模仿当时的语气,顺便从床头柜上的果篮中捞起一个橘子,像尤先生展示自已的结婚证那样,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手心里的橘子,惹得病房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是没看到啊,那群小姑娘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他还给人家正面反面全方位地显摆了下婚戒和红本本,表情不是一般地得意,尾巴翘得堪比天上的太阳!”
我矜持地压下笑容,嗔怪道:“哪有那么夸张?尤先生怎么会是满脑子恋爱的人。”
“怎么没有!”秦慧生手里上下抛着橘子,正要反驳,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坏笑着坐了下去,“是啊,尤先生不是满脑子恋爱的人,他是满脑子只有你的人。”
秦慧生眼神暧昧地扫过我,我的脸一下子蹿了热气,视线移到别处,生硬地扭转话题:“对了,我昨天刚醒,但我车祸后好像丢失了部分记忆……秦小姐,您知道尤先生他……具体的名字吗?”
69書吧
“知……”秦慧生刚要说话,就被霏霏太后的一个肘击怼中了后颈,下意识地扭头,单手抚摸着自已的脖子,委屈开口,“妈!您干嘛啊!就算不满意第一胎,也不用这么急着谋害您亲闺女吧!”
秦霏霏呵呵两声,给秦慧生使了个眼色,可惜秦慧生没看懂,依旧自顾自地说。
“唉,可怜我辛辛苦苦经营您的公司多年,虽然没有挣到几个钱,但几千万的债务和高利贷那是实实在在地欠到了啊!有句话说得好,女债母偿,有时候我真怕我这一个不小心,来个后空翻,踩着筋斗云就去南天门和唐僧过日子了,你可咋整啊。没有我,你可怎么活啊,妈妈~”
秦霏霏强扯出一张和善的笑脸,毕竟是自已亲生的,自已身上掉下来的肉,死也得……先把这块肉啃回来。
“滚,没有你,我还能躺床上?”
“也对,没有我,您这会儿躺的棺材,或者是收藏您的小盒都可能被腐蚀掉了。”
秦家母女俩一怼起来就没完没了,像上辈子欠过对方钱,抢过对方男人,扯过对方头发一样。
其他人也都见怪不怪,我只好放弃从秦慧生的口中打听尤先生的想法,看向靠门一床的老爷爷。
“爷爷,请问您知道尤先生叫什么名字吗?”
老爷爷眯着眼睛,手上顺着自已的白胡子,不答反问:“那小子没告诉你啊?”
我失落地摇了摇头;“还没……昨天晚上,我也问过他,但他可能忘了这事。”
“哎哟,你们小年轻的事,老头子我就不跟着参与了。就像小秦丫头说的,那小子的脑子里成天想的都只有你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忘了告诉你关于他的事。我看他是恨不得让你忘了一切,只记得和他有关的。”
秦霏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秦慧生:“看,连老一辈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你咋就非要去当中间最会发光发热的那个电灯泡呢!难怪出生三十五年半,归来还是条单身汉!”
秦慧生微笑,试问妈见嫌有多么地憋屈。
“原来璨璨对我的名字这么念念不忘吗?”
尤先生换了身新装扮,全身上下都精致得闪闪发光,手上拎着个粉色餐盒,还拿了几本封面精美的画册过来。
秦慧生捂着眼睛,一副被尤先生进门后自带的灯光特效晃到了的样子,凑到秦霏霏的耳边嘀咕道:“他今天怎么了?嫩黄色的衬衫和白色裤子……眼睛那块还一闪一闪的,这是给自已化了个全妆?第一眼我还以为是哪个男明星来了呢!骚里骚气的……”
“说什么呢?你懂个蛋啊!单身狗没事别乱叫,没看你娘我正忙着追现实版偶像剧呢!这放在动物界,那是典型的求偶!”
秦慧生双眼一亮,该死的求知欲一下子就上头了:“那人界呢?叫什么?”
秦霏霏地铁老人看手机,气结地翻了个白眼:“公路你去铺的?管得咋这么宽?老实看着就得了!”
“很好奇我叫什么?”尤先生微微挑起的眉梢都带了几分得意。
我理直气壮地瞪圆了眼睛:“对于自已的结婚对象,好奇一下不是应该的吗?不然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嫁了个好人。”
“那你现在觉得我怎么样?是不是个好人?”
“不……”
“是”字还没有吐出来,就被尤先生一勺子青菜堵住了。
我一边嚼着嘴里的菜,一边狠狠地瞪着他。
“怎么样?好吃吧,我亲手做的,刘医生说了最近饮食要清淡些,为了身体,咱就稍微委屈些吃两个月的草吧。放心,你二十四孝的好老公会尽心尽力地研究怎么做才能把草做成最好吃的模样。”
“不好……”
一样没有新意的手法,尤先生凭借着自已多年的手速,趁着我张嘴的瞬间,直接用勺子把饭塞了进去,动作行云流水。
之后又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是不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璨璨一定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对吧?”
我盯着他又要举上来的勺子,抗拒的偏过脑袋:“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把勺子给我吧,我手好好的,能自已吃。”
“不嘛,我就这一点能表现的机会。你忘了我们五年多的感情,失忆后想要远离我也就算了,总不能连我重新刷好感度的权利都剥夺吧……璨璨,看我难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张了张嘴,瞥了眼他蓄势待发的勺子,强把“不会”两个字憋回去。
“这些是我的作品,灵感都来源于你。怕你在医院里无聊,就带来了一些给你解解闷。或许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
我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本放在最上面的画册翻看。
开篇就有一个凌乱又飘逸的签名,我将画册举到眼前,仔细地辨认着这一长串的鬼画符。
虽然连笔的签名,好看是真的好看,但看不懂也是真的看不懂。
见我这副傻兮兮地把脑袋埋进画册的模样,尤先生在一旁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你干嘛呢?离那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钻进去呢!”
“额……”我紧紧蹙着眉头,一言难尽地把脸抬起来,“所以你是叫……兵绵吗?尤兵绵。”
病房里全体人员静默一秒,就连尤先生的表情也空白了一瞬。
偏偏我还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湖绿色的眼睛,正色道:“尤兵绵,不是我取笑你,但是你真的……叫的好奇怪啊。”
知道尤先生真名的秦慧生一众人,疯狂地咬住自已的嘴唇或者是胳膊,有时候憋笑是一门很有难度的技术活。
然而看戏的群演们为了不破坏小两口的气氛,憋笑憋得兢兢业业,可近距离面对“尤兵绵”的尤先生直接扑哧一声,笑得半个身子都瘫倒在床上。
“哈哈哈哈哈,你……抱歉,对不起璨璨,哈哈哈,一般我都不会笑的,但除非你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不是,你怎么想的啊……你刚刚说的什么,尤什么玩意儿?尤兵绵对吧,哈哈哈,是是挺奇怪……你要是真喜欢这个,咱以后可以给孩子取……取名叫这个……哈哈哈哈哈……”
见主人公之一的尤先生都没憋住,笑出了声,其他看戏的人也不再有所顾忌,笑得东倒西歪。
我满脸茫然地看着笑到合不拢嘴的尤先生,又看了看躲在一边捂嘴偷乐的其他病人,再反应迟钝,也明白自已好像丢脸丢大了。
把画册丢到一边,羞愤地剜了一眼尤先生,用力扯过被他压住的被子,气鼓鼓地将脑袋缩了回去,顺便还踹了一脚笑得超大声的尤先生的屁股。
“再也不要理你了。”我闷闷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传进尤先生的耳朵里。
他这才把这辈子最伤心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强收敛住笑容,将床上团成球的我揽过来哄道:“错了错了,对不起,璨璨宝贝,我真不是故意要取笑你的。”
即使尤先生刻意地压了声音,我还是能听出他藏在语气里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更加愤懑地攥紧了手里的被子。
“那你就是特意!特意笑话我……谁让你把签名写的那么乱,我认不出来才叫错。”
“好好好,下次,我下次再签名的时候,一定一笔一划地写,让你一眼就看清好不好?”
“不好,昨天晚上我就问你了,你一直都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不理陌生人!”
尤先生轻轻拽了下被子,没拽动,诱哄道:“你先从被子里出来,你出来,我就告诉你。”
“真的?”我试探地掀起一小角,偷偷从冒着白光的洞口四处寻找尤先生的方位。
“真,千真万确的真,我怎么可能舍得骗你。”
即便医院不缺空调和冷气,夏天捂在被子里的时间长了,还是会有些闷热。
既然台阶有了,我就勉强地往下爬几步吧。
“好吧,我信你。”我从被子里冒出脑袋,还没等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被站在床边的尤先生搂住了腰。
看着对方微微错开的鼻尖,我连忙闭上眼睛,不好意思将呼吸扑在他的脸上,只能小心翼翼地屏息。身体渐渐卸力发软,往后倒去的时候,无措地拽住他胸膛前的衣料,他横在我腰间的手臂成了唯一支撑我的力量。
终究我没能忍住,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炙热,与此同时,他也把握机会般地舔舐着我的嘴唇,舌头滑进来的一霎那,我更加紧张慌乱,跪坐在床上,被迫仰着脑袋承受他的亲吻。
“哎呦,光天化日之下……没眼看啊。”秦霏霏双手挡在眼前,欲拒还迎地张开五指。
已经挪着凳子转移到前排位置,也就是我另一侧床边的秦慧生用气音道:“妈,您不是没眼看嘛?怎么还露着那么宽的指缝?”
“现在的小夫妻感情真好,跟当年我和我老伴一样。”
唇齿分离的瞬间,我就扑进了尤先生的怀里,滚烫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激烈的心跳声在耳边频繁地响起。
亲吻的时候,周围又没有结界,其他人的说话声,自然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是没脸再见他们了。
也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得视若无睹,亲得目中无人,亲得如痴如醉……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亲我……”我郁闷地蹂躏着他后背平整的衣料。
他将下巴放在我的肩上,慵懒的声音里掺了些沙哑:“我说吻技,服务得可还满意?”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丢脸死了。”
尤先生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后背:“这有什么,没亲前,你不也丢脸了吗?现在有我陪着你一起丢脸还不好。”
“不好。”
他叹息了一声,热气有意无意地都吹在了我耳朵:“我在你嘴里就没有好的时候,还是你刚刚的样子比较听话,又软又好欺负。”
“所以你叫什么,这回再不告诉我,我就……”
“就什么?”他随手勾起我的一缕发丝一圈圈绕在指间。
我突然想起从秦慧生嘴里探查到的小红本本,她说他宝贝地一直带在身上,有机会就到处炫耀,哼哼两声,压低嗓子威胁道:“就和你离婚!”
果然尤先生害怕地沉默了。
“怎么样?好主意吧。”我正得意着,暂时将丢脸的事情抛诸脑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他。
尤先生深吸一口气,脸色不太明媚:“没点大病的脑袋都想不出来这么馊的主意……”
“你骂我……”我委屈地看他。
“恃宠而娇。”
眼见尤先生丢下四个字就要走,我连忙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你去哪儿?你都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眸光淡淡地垂下眼睑,落在我拉住他的那只手上。
我接着说,语气里带了丝恳求:“你答应我的。”
尤先生耷拉着脑袋,一头的金色发丝也不如上一秒光鲜亮丽。
“哦,不是威胁我离婚嘛,我一个即将要被休弃的男人,你何必要知道我叫什么。”
额……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
“我我哪有要休弃你,我这不是找不到你的把柄嘛……再说了,你这么好看,听话,会做饭,对我还这么好的,我又不是傻子,放着你不要……”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红着张脸,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拉着他手臂的那只手慢慢滑落,改为捏着他的袖口,怕他就这么走了。
哪里知道在我没看见的地方,尤先生的嘴角早就高高翘起来了。
他轻柔地摸着我的脑袋,以一种老师教育不懂事的学生的口吻说:“这次就先原谅你了,璨璨同学,再怎么闹,咱也不能拿婚姻当儿戏,知道吗?”
“哦。”
“刚刚我生气了,突然就不想告诉你我叫什么了。不过作为你老公,我还可以给你个补救的机会。”
“真的?”我满怀期待地抬头,犹如生机勃勃的小树苗,挺直了腰杆。
“嗯,”他俯身凑到我的耳边,“叫一声老公,什么都告诉你。”
我大脑缓冲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地红了整张脸,为难道:“这……不太好说,怎么办?”
尤先生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随你怎么办,什么时候叫出来,什么时候告诉你。”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他的袖子都要被我揉烂了,也说不出口那两个字,只好主动牵住了他的手,恳求地捏了捏:“换,换一个要求可以吗……”
尤先生直视着前方的眼神坚定到要入党,好似位不被美人诱惑的正道君子:“不行,我就要这个。”
“老……公……”我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脸上的表情几乎要拧巴成一团。
“不合格,你这两个字中间是有片太平洋吗?”
我咬着嘴唇,又快速地叫了一声:“老公……”
“不行,语速太快了,后面又没有狗追着你,说那么快干嘛?”
“……老公。”
“听不见,夜里的蚊子都叫的比你声大。”
这回轮到我深吸一口气,面如死灰:“你死吧……其实丧偶也不错。”
尤先生甜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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