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早听闻这石碣村阮氏三雄水上功夫了得,为人更是仗义,今日一见足慰平生矣!”
吃着热肉,喝着热酒,在听着这邢道荣的热辣的溢美之词,阮氏三人只觉飘飘然,非常滴受用。
火炉照热的温暖屋中,在将玉君安排提前睡觉回避的邢道荣与阮氏三兄弟聊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邢兄弟过誉了,要说厉害,你手上那飞石的功夫才叫厉害,我们不过是这水上的三脚猫功夫罢了!”
他哪里知道,其实邢道荣想要飞人,就只能飞那白花花的银子啊,这飞起来要多让人伤心啊!
阮小五赞完,这阮小七又继续夸赞道:
“是啊,是啊。邢兄弟刚才的那一手飞石之术可把我给镇住了,没想到其准头和力度把握如此之强,实属是世间少有的。”
慢慢的,这身为吹牛大户邢道荣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夸大修辞术了。
“不过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来,喝!”
有一说一,比起这丢银子的痛苦,这还真是不值一提的。
自然,面对别人的赞誉咱邢道荣何许人也?
终究还是控制了嘴巴,告诉自己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诸如“我用钱砸人天下无敌”此类的话即便到喉咙边又给强行咽了下去。
在几人好一阵的商业互吹之后,又借着体内酒精的催化,邢道荣这才跟他们三人算真正的熟络了起来。
不一会,当那饭店人家便将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送了上来。
这阮小二起身将餐具递上,开口道:
“兄弟尝尝我这石碣村的鱼汤,这在整个济州地界可算是一绝的!”
见如此说,这邢道荣便起身盛了一碗尝了尝,味道端的是鲜美无比。
“啧,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就是可惜这鱼小了些,若是再大些吃起来才过瘾呢!”
听邢道荣所说,这阮氏三人的神色便是一黯,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兄弟不知,若是前几年来,便是水面起了几尺厚的冰,我等也能给你搞来鲜美的大肥鱼。只是这些年来,却是难寻啊!”
放下手中的筷子,邢道荣忙问:
“五哥这话怎么说?”
“唉,兄弟有所不知。咱这石碣湖本就不大,养不了许多大鱼。素来我们都是在旁边的梁山水泊中捕捞,只是近些年来那水泊中来了一伙强贼落草,其中四个头子带着四五百的喽啰,之后便强行驱逐我等,不让打鱼了。”
阮小二吐出嘴中的鱼刺后补充道:
“老五,不是四个了,我听说新近那梁山又来了一个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叫豹子头林冲的,端的是厉害无比,这下便更没有人敢去撩拨他们了。”
没想到这梁山水泊里还有这么一出,当真是有些“伤及池鱼”的感觉了。
喝了盏中之酒,邢道荣斟酌着词语说道:
“实不相瞒,小弟我便是刚从那梁山下来的。”
三人一听,愣的停下了手中和嘴中的动作。
“只是我并非那落草之人,只是之前经过梁山之时被请了上去,这才走了一遭。”
说着,邢道荣便将自己的经历向三人说了一遍,只是将自己由被捉了上去改为了被请了上去。
原来是这么个从梁山上下来,阮氏三人听后这才放松了神经。
“志趣相投之下,我与那山上的头领林冲结拜为了异姓兄弟。不如,我为三位给那林冲书信一封,一则介绍好汉彼此认识,二亦可为三位哥哥多条谋生道路,不知哥哥意下如何啊?”
69書吧
见邢道荣如此一说,阮氏三人立时便喜形于色,声称早就想拜见梁山众位好汉,只恨没有门路,将先前对梁山的怨恨抛之了脑后。
趁热打铁,这邢道荣便又将自己在梁山的所见所闻及五位头领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特别说了些王伦对强于他之人的猜忌与打压。
想着埋下一个芥蒂再说。
果然待他们听罢,这阮小七一拍桌子,愤恨的说道:
“早听说这白衣秀士王伦乃一介落地秀才,器小妒大,如此一听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唉,只叹这本领通天的林头领却在他手下受这等窝囊气。”
阮小五接口道:
“原想着若不受官府这鸟气便奔去梁山落草,如今听邢兄弟一说着梁山也是憋屈至极也。”
阮小二则叹息一声道:
“唉,看来这天下之大,竟无一处能让我等兄弟自由的地方。”
见他三人皆是唉声叹气,这邢道荣只是心中暗笑,颇有曹孟德“诸公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能哭死那董仲颖乎?”的感觉。
等等,曹孟德是谁?这董仲颖他倒是认识,大汉的太守嘛,在邸报上看到过其名字。不过,这些不重要。
“虽说如此,但此事尚有可为。”
见如此说,那阮氏三人的兴致又被勾了起来。
“这梁山水泊虽说有四五百的喽啰,可这里面缺少水上的好汉,特别是像三位这样在水中能如履平地般的英雄。”
“之前我与那林冲哥哥讨论之时,便听他说起这石碣村阮氏三雄三位哥哥的名头,惋惜于无缘得一见。”
“所以我这才存了念头,来这石碣村拜见一下三位好汉。”
这当然是假话!
真实情况其实悄悄相反,是那日林冲与邢道荣讨论起水寨的建设时,说起了有关熟悉水性之人,这邢道荣便将听说到的石碣村的阮氏三雄介绍给了林冲,让他以后多加留意此三人。
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是邢道荣自己倒先认识这三人了。
“那林头领居然听过我等三兄弟的名声?何其荣幸啊!”
说着阮小七将盏中之酒一饮而尽。
那邢道荣继续煽风点火道:
“那王伦一介书生,一不懂舞刀弄棒,二不懂排兵布阵,多好的一个梁山八百里水泊,让他弄的只龟缩于一处,是个成不了气候的家伙,将来必败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梁山的开拓和发展,必然是少不了三位水中的英雄的!”
见邢道荣如此说,那三人神情舒缓,似是看到了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在等着自己。
“这次我出梁山,便是想着多多结交好汉,将来同上梁山,不知三位哥哥意下如何?可愿将来助这梁山一臂之力?”
三人皆喜,道:
“这自然是愿意的!”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了一阵清朗的声音:
“不知诸位愿意何事啊?”
掀开门帘,走进来了一个书生打扮之人,怀中抱着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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