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今天闲得慌,原来是不宜出门!”
慕闻礼提着裙子一路朝着回家的路狂奔,在遇到兔子的地方搁着她砍的柴。她回头看了两眼,发现后面在追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动静。于是她便快速抱起那些木头塞进了背篓里背上就跑。
那些人轻功如此了得,飞檐走壁形同壁虎,怎么连她一个提着裙子跑都费劲的女子都追不上?慕闻礼直觉奇怪,再三确认当真没有动静了之后就停下了脚步。
今天中午的风有些大,吹得这树林的树枝摇摆不定,发出沙沙的响声,时不时再添几声鸟叫,慕闻礼驻足在这林中小道中央,仔细去听,就能听见除这沙沙声外的脚步声。
69書吧
那脚步声很轻很轻,但奈何是踩在枯叶上,那人似乎是察觉到被慕闻礼发现了,一股脑地从林子的四周飞了出来,一副提刀砍向她的架势。
慕闻礼有些反应不及,下巴都要惊掉了,赶忙从背篓里抽出砍柴的斧子准备迎接“风暴”。
结果那些人飞到半空中便纷纷以摔倒的形式趴在了地面上,慕闻礼皱着眉头疑惑又惶恐,抓着斧子的双手都在发抖,看着地面上的人狼狈地爬起来,抓着自已的武器又往林子深处跑去了。
四周很快就又恢复了宁静,静得只听见慕闻礼急促的呼吸声。
“什么情况?”
“我说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让我好找。”
慕闻礼闻言猛然回头,便看见一身黑衣束发的温行舟从她的身后走来,脸色看起来还不错,身边没有小厮跟着。
慕闻礼没有立刻回复他的话,而是警惕地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已走来,然后在她的面前停下,带着淡淡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于是她抓着斧子的手往自已这边缩了缩。
少见温行舟有这一身少年装扮,平日里穿的衣服颜色多为白、青、蓝为主的,可能是因为方便出行,上次也是一身黑,只是这次不像坏人。
“你不在家好好养病,怎么来这了?”慕闻礼说着,眼神还往那刺客逃跑的方向看去,说:“这里有刺客出没,你也不怕被逮着。”
温行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都说枫朝阁的刺客只做花钱买命的买卖,没有悬赏金的人,他们不杀。”
慕闻礼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随即又疑惑地看向温行舟,皱眉道:“我又没说是什么刺客,你怎么知道?”
温行舟愣了两秒后移开了目光,抬手挠了挠脖子,清了一下嗓子答道:“你不是说这里有刺客出没吗?我也瞧见了,那面具一瞧便知道是枫朝阁的人。”
“啧嘶~你说他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他们的老巢不会在这附近吧?”说着,四周观察了起来。
慕闻礼的眼神一刻都不离温行舟,似是在观察他的情绪变化,但又不好警惕地太过明显,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样,被他发觉的话岂不危险?
“哦,那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慕闻礼皮笑肉不笑道。
温行舟眉毛一挑:“行啊,你不怕的话。”
慕闻礼“嘁”了一声,朝着刺客逃跑的方向走去,说:“我怕什么?又没人花钱买我的命。”
她说完这话后恍惚了一下,枫朝阁只杀有悬赏金的人,那刚才那些刺客干嘛要追她这个既无辜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但是刚才飞出来又跑了,难道是认错人了?
温行舟小跑着追上来与慕闻礼并行,问道:“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方向?我倒觉得左边更好走一点。”
“正是因为这边看着难走,所以才有可能是那么危险的地方的老巢。”
这话好像也没有毛病。
二人并肩走着,慕闻礼却因肩上背着那不轻的木头,走起路来总是歪歪扭扭,时不时便要不轻不重地撞在温行舟的手臂上。
“这玩意先放下吧,被着怪麻烦的。”温行舟说。
慕闻礼犹豫了一会儿道:“这村里的小贼多的是,若是谁给我偷了我这一下午就白干了。”
“咱这都快走到林子深处了,入口看着都瘆人,除了你这泼皮胆子什么小贼敢进来偷这木头的?”
慕闻礼这时才意识到,回头望去时就只能看见错综复杂的树桩了,外面的小道已经不见了踪影,许是不会有人往这里边进的。
于是她便将那背篓放了下来,也当是做个记号,以免天色暗下来找不着路了。
她放下了时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口气,果然感觉身体轻了不止一星半点,行动都敏捷了许多。
温行舟看着她伸展了一下手臂,莫名其妙笑出了声来。本以为会被慕闻礼囫囵说几句,结果她只是侧压了一下那发酸的脖子,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便又往前走了。
这越是往里走,树木就越多,留给人穿过去的空隙都变得越来越小,温行舟这体格是过不去了,便提议道:“我瞅这都没路可走了,应该没人会把老巢建在这,除非他们是鸟变的,回去吧。”
“走了半天当是跟你来散步了吗?”慕闻礼有些不服气,硬是要找个能过去的空隙钻过去。
温行舟咂了咂嘴,无辜道:“你今天火气干嘛这么大啊?”
“霸王炒猪肉吃多了,有些上火!”
“霸王炒什么?”温行舟抱着胳膊思索着,自言自语道:“不是霸王炒鸡肉吗?”
见慕闻礼有些走远了,温行舟连忙也找空隙强行钻过去,担忧道:“你慢点,别走丢了!”
这话音刚落,便见慕闻礼停下了脚步,愣在了原地。
温行舟见状舔了舔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慕闻礼的背影,脚步也放得轻缓了些,直到天色暗淡月亮渐显,温行舟才听见慕闻礼有些惶恐道:“好像,找到了。”
“什么?我看看!”温行舟来到了慕闻礼的身边,一眼就能看见那藤蔓爬满围墙的枫朝阁大门口。
门口就只有两个人把守,应该是少的,但是这四周一片死寂,被树木重重包围,根本是用不着人来把守的,两个人都嫌多了。
温行舟垂眸看向慕闻礼,只见她望着这宏大的门有些出神,脸上带着惊讶的神情。
“既然看到了,那就快些回去吧,要是被发现我们找到了这隐世的枫朝阁,就算是没人花钱买命,也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了。”
慕闻礼速度极快地点着脑袋,说:“天色不早了,得回去了,”
这树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本算是正常的,但是奈何这个声音从慕闻礼两人靠近时就已经有了,说话的声音更是有耳朵的人都能够听到,那两名守卫当即便厉声喝道:“谁!出来!”
慕闻礼眼珠子瞪得老大,马上抱头蹲下了身来,天色昏暗,蹲下来不易被发现,她还扯了扯身旁站着不动的温行走的衣摆,小声说:“被发现了,快蹲下……”
温行舟这才缓缓半蹲下来,但是他面朝的是枫朝阁的方向,不歪不斜地对上了那其中一名守卫的眼神。
那两名守卫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就在这时,温行舟缓缓抬起了手,做了两个手势,一个手势的意思是:青蟒,另一个手势是:目标。
那两名守卫见了后便要拔刀相助的模样,那武器发尖锐的声音时,温行舟感觉身旁的人身子抖了一些,似是被吓到了。
下一秒温行舟便瞪着他们摇了摇头,于是二人才轻轻将刀收了回去,其中一人说:“干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这经常出没的松鼠吗?”
“怪我怪我。”
说罢便又重新回到岗位上了。
听见人走了之后慕闻礼这才松开抱着脑袋的手,正要回头看去,脑袋便被身旁的温行舟给制止住了,他转了个身在她的耳边说:“你最后别再发出动静,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
慕闻礼的脑袋疯狂点着,手腕就被温行舟用力抓住了,牵着她找了个比较好走的路走。
“不是……刚才不是从这边来的。”天色比较暗了,慕闻礼有些看不清路,但是能感觉走的方向就跟来时不一样,因为这边要宽敞许多。
温行舟却说:“刚才你走在前面的时候我远远就看见了这个方向宽敞,放心吧,我方向感好,能绕出去。”
“可是我的柴……”
“别柴了,明日我再命人来给你拿回去。”说完他便轻咳了两声。
这一路上温行舟都没有什么异样,慕闻礼都已经把他有病在身的事情给忘了,许是这月亮出来后风也更凉了,这才引得他又咳嗽了起来。
温行舟带的这条路好走,并且感觉离来时的路更短了,从林子里出来的后就是上脚下,省了不少功夫。
慕闻礼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条路能到山脚的?”
“我今日找了你半天,绕了许久,这才研究出来这么一条路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慕闻礼说。
温行舟有些不解,问:“什么话?”
“我问你不在家好好养病,怎么来这了。”
温行舟闻言便抱起了胳膊,想着要怎么回复才合适些,许久才道:“我不是说要跟你回家的吗?这就来了,谁知道你不在家,你弟弟说你山上砍柴了,我便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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