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四周蔓开一片死寂。
杏花挂在枝头,被风灼灼吹开。
江骞站在花影底下,沉默良久。
然后,他简短的吐出两字:“为何?”
郝言空垂下脑袋,低声道:“学生已一月未收到家里来信了。本欲请假半天,回家探望父亲,可是……”
可是您却一直不肯批复。
“不止如此,其实学生们也很担心您。”
郝言空顿了顿,一口气儿把话吐了出来,“您已连续三日不在书院…”
原来如此,扶黎听到这里,才基本理顺了逻辑。
——‘扶黎’他们三人是商量好,故意交同一份试卷的。
青山书院封闭,学子们统一受院长管理。
因着久不回家,加之家里书信未曾寄来,书间学子间都弥漫着惴惴之气。
恰好,院长也三日未曾露面了。
他们便想着趁此良机,试探一二——
一则,试探院长是否还在书院,也好伺机行动。
二则,为今日午间的‘赏春’,打一个试探性的桩子。
可是,书院里发生了什么?
为何院长会消失三日,为何学生们要用违反规则的办法,引出院长?
他先前猜想,书院规则严苛的结论,好像也可以推翻。
毕竟,作弊这种事儿,院长好似都没有发太大的脾气。
无数道谜团浮在扶黎心口,弯弯绕绕地令他心绪浮躁。
他知道的信息很少,便也不随意开口,只藏在后方,静静地观察着一切。
眼前。
江骞单薄的身躯略一摇晃。
他将手撑在杏花树上,眼皮冷冷一掀,“都忘了为师曾经的嘱咐,嗯?”
“不,不敢。”郝言空硬着头皮答,“先生,俺家人不可能一个月不见任何消息。无论发生什么,俺都想回家瞧瞧。”
听闻此言,江骞本就寒冷的目光,像是蒙了一层霜雪,“不必。我可代你回家查探,你好好精心学习才是。”
“可,先生这却是为何?”郝言空不服,“您曾经教过俺们
——夫孝者,百行之冠,众善之始也。为何抽出时间,回家探望父母,学院却始终不许。”
“是啊。”
易冰清也深有所感,“许久没见父母了,大家都想念的紧。院长不如给大家准半天假吧,都想回家看看呢。”
说着,他开始给扶黎使眼色,“不止是我们,学里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心思。会长,您说是不是?”
扶黎:……?
怎么讲着讲着,开始拉人下水了?
不过,听这二人和江骞的对话,可粗略分析出学生们和院长日常的相处模式。
——江骞性格随和,对座下学子很宽容,大家也似乎都在他面前直言不讳,甚至直接敢提出休假的请求。
江骞拒绝批假,也许,和书院的秘密有所关联?
而且,这易冰清在院长面前,对‘扶黎’的称呼也很有意思。
会长?
大概他在学里,担任的是类似班长之类的职务?
不是他想象中的差生呢。
扮演难度肉眼可见的提了一个level,但相应的,和核心人物接触的机会也随之增多。
总体而言,利大于弊。
哎,扶黎在心中暗暗叹气。
顶着江骞审视的目光,他依着整理出来的人设,中规中矩地表示出诸位学子渴望回家的意愿。
熟料,江骞脸色一沉,“闭嘴收声。”
他根本没做什么回应,只是道:
“记住,乡试前,你们必须呆在书院里,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
三人面面相觑,只觉极大地压迫感自头顶打来。
往日平易近人的院长像是换了个人,阴冷地垂眼注视着他们。
郝言空嘴巴像鱼一样试探性的开阖几下,“院长,您…”
江骞扫了他一眼,并没打算解释什么。
但扶黎却明显感觉到,师生间的关系,明显有什么不一样了。
像是地心中央横划了条天堑,他们在这头,而江骞在那头。
隔膜自天而降,连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也无端变得肃冷异常。
本来不关扶黎半点事儿,但…
某种不好的预感自心间漫起。
反直觉的,反逻辑的,却令他莫名想要开口。
“院长!”
他喊住即将转身离去的江骞,干巴巴地找着话题,“您看起来很疲惫,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必多管,好好待在书院里便是。”
“可…大家其实都很关心您。您知道的,没有您的消息,大家都难静心学习…”
扶黎压了压眼睫,刻意把语气放缓:“至少,告诉我们,您在何处,我们又该如何寻您?”
“哎。”江骞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放心,为师安好。只不过近日来,事务繁杂些。”
“可是。”
江骞挥手打断他的话,“行了。”
他桃花眼里嵌压着复杂的情绪,抬头,视线穿向天空,仿佛望向无穷远处。
而后,他摆了摆手,声音再次沉冷。
“回去吧。”
“快点。”
69書吧
“……”
*
谢谢看到这里的读者宝宝(其实几乎没人在看的,苦笑。)
也不是新手了,第一次见这么惨的数据= =
可能真的写的不太好,接下来我会好生反思总结,思考扑街的原因。
Ps:其实自已心底大致有数了。但我自已还挺喜欢这个脑洞,铺开的伏笔也很大,没有收回当中许多暗线,可以说蛮遗憾的。
只能给大家抱歉了,毕竟人讲梦想前,还是要恰饭的嘛。
精力有限,只能专注一本,所以灰溜溜地滚回原网站了(哭)
谢谢你们读我的故事。
很开心和你们有这样一段旅程,真的谢谢你们,真的。
哎,不知道说什么好,做出这个决定有点难受,却没办法。
有缘再见,谢谢你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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