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门外传来一声虎啸。
下一刻,一头矫健的猛虎破门而入,站到花灿身边怒视着二狗一干人。
大猛和二猛护着二狗退后半步,“你上山的时候,它明明不在。”
花妞的利齿咬断了花灿身上的绳子,花灿擦着脸上笑出的泪痕站起身,“这叫后手,笨蛋!”
说罢,花灿扶着花妞站起来向外走。
“站住!你们不能走!”
话音落下,一群手持木棍的人从屋外涌来,将花灿团团围住。
花灿看向大猛,“为什么要拦我?”
大猛握紧了手里的木棍,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少当家没发话,你就不能走。”
花灿又看向二狗。
二狗迎着目光站上老虎椅,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花灿叹了口气,“这是你们逼我的,花妞!擒贼先擒王,上!”
花灿说完这句话,却见花妞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花灿顺了顺它的毛,“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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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妞还是呆立在原地,花灿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二狗脚底下的虎皮。
花灿崩溃道:“不是吧,妞妞,你不会是怕了吧?”
花妞立即挺直了脊背,像是在说:我这样的猛虎怎么会怕呢?
下一秒,她那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啪——,昏倒在地。
身为一只老虎,竟然害怕到装死?
花妞,太逊了!
而且演技也太假了,谁会信啊?
大猛:“少当家,那只老虎好像死了,这是个好机会!”
二狗对着他点点头,一群人顿时朝着花灿蜂拥而去。
花灿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
议事厅里开启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最终苏小小的到来停止了这场战斗。
花灿躲在苏小小背后气喘吁吁。
越溪斜睨了她一眼,嗤笑道:“废物。”
花灿懒得理他,从石柱后面拉出开始时就一直在装隐形人的阿荼。
花灿:“她是金蚕蛊的主人,要不是为了她,我才不想见你呢,现在你可以把东西物归原主了。”
越溪一把抱起二狗,“我还没找她算账呢,你还敢带她找上门来。”
阿荼以袖遮面,小声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花灿恨铁不成钢道:“那你的金蚕蛊怎么办?”
阿荼胆怯的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去,“我不要就是了。”
“我真服了。”花灿气的头大,“有必要这么害怕吗?你一直用袖子遮住脸做什么?”
阿荼放下手又迅速抬起,“我总觉得他不愿意见我,而且看着他我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花灿抓着她的手放下,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
这一看,还当真看出了些猫腻。
阿荼对越溪的态度很值得玩味儿,她显然没见过越溪,或者说没见过越溪本来的脸。
但她看越溪的时候又是伤心夹杂着惧怕的。
而越溪则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从他看见阿荼的那一刻开始,脸上的嘲讽都僵住了。
他嘴角动了动明显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别过头,将一个白瓷瓶递到阿荼面前,“这是你的东西?”
阿荼颤着手从他掌心接过,“多谢。”
而后同手同脚的往山下走。
“等等!”
阿荼顿时停住脚步,越溪走到她身后,声音里带着自已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天色晚了,我送你。”
阿荼连忙摆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用了。”
越溪皱了皱眉,只无声地跟在了她身后。
花灿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有问题。”
“什么?”
“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问题。”
苏小小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今晚要不要留在这里吃饭?”
花灿眼睛一亮,“好呀,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过你做的东西了。”
苏小小兴奋的下去张罗,花灿则暗戳戳的打探起他们这些年的生活。
她戳了戳二狗的小脸蛋,“你真的叫二狗吗?”
回应她的是二狗的一个冷眼。
花灿牵着花妞在龙虎山上招摇过市,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闲人的目光,也逐渐还原了他们这三年的经历。
三年前,皇甫朔颁布政令,下发新的粮种。
然而在官员的层层剥削下,原本免费发放的粮种要比往年的贵一倍,且官员为了政绩好看强迫农户换种。
不巧的是,那一年苗疆遭了蝗虫。
苗疆本就多虫害,对于蝗虫他们有自已的办法,但是新换的粮种虽然高产,但耐药性要比苗疆原本的粮种低得多。
那一年,苗疆的农户几乎颗粒无收,但他们身上还背着购买粮种时欠政府的贷款。
他们活不下去,索性就落草为寇。
苏小小和越溪就是那个时候,被当时还是龙虎山大当家的李二娘掳到山上。
李二娘见越溪长得还算不错,带的孩子也玉雪可爱,便想留下他做压寨相公。
越溪又识文断字,往后也不怕孩子被人叫泥腿子,李二娘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张罗苏小小为他们二人说亲。
谁知越溪抵死不从,就在这个时候李二娘下山劫掠,碰上了一个硬茬子。
那人靠着一群蛊虫,药翻了整个龙虎山的人。
在苏小小的劝说下,越溪救了他们。
苏小小那时要躲避皇甫朔的追捕,她需要一个地方安定下来,龙虎山的人自愿尊越溪为大当家,她们就留在了这里。
晚间,花灿看着桌上精致的吃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到牛肉的时候,更是两眼放光。
要知道这时候对于牛可是有保护政策的,耕牛作为人们生产时的重要劳动力就算是官宦人家也不能随意宰杀。
当然,如果某些牛牛发生了一点“意外”,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但无论如何,能在深山老林里看见牛肉都是一个不小的惊喜。
苏小小见状笑道:“这不是耕牛,是他们去山里猎来的野牛,你尝尝也算别有一番滋味。”
花灿点点头,抱着碗大快朵颐起来。
吃饭的间隙,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小小。
苏小小不自在地别过头,“怎么这么看着我?”
花灿摇摇头,“就是觉得你变了许多,你胖了脸也比以前红润了,看来这些年过的不错。”
苏小小点点头,“这些年有阿兄陪着,我在山上过的很好,二娘她们虽说是匪盗但从不欺压弱小,也不会害人性命。”
“他们待我很好,我挺喜欢这里的。”
苏小小笑了,眼睛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花灿耸了耸肩,“看来你是并不打算给我劝你回去的机会了。”
苏小小也学着她的样子耸了耸肩,眼里却不自觉的蓄起了眼泪,“这三年里我很想你,很想你们,但我不想再回去了。”
花灿拍拍她的手背,“我不会告诉他的,但我想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青黛呢?”
苏小小沉默。
“山上的人说,你们一上山就带着那个男孩儿,他和小青黛年纪相仿,这是巧合吗?还是他就是青黛?”
苏小小别过头,红了眼眶。
花灿握住她的手,“我不想逼迫你,可青黛的名字还是我给她取得,我只想知道她是否平安,我不会向皇甫朔透露你们的行踪。”
花灿认真地看着她,“告诉我好不好,他是青黛吗?”
苏小小直视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眼泪唰唰的往下流。
花灿见状也不忍心再逼问她细节,只是心猛的空了一块儿。
青黛若是失踪的话,按照苏小小的性格一定会满世界找她,可既然没有那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她此前虽然从小小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但心里一直都认为二狗和青黛是一个人,毕竟小说里总有这种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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