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朔拿着匕首从脖颈比划到胸口,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嘤咛,匕首顿时掉在地上。
皇甫朔一把将人抱进怀里,脸埋在她的脖颈上不住地大口呼吸……
京都,花灿打扮成小宫女顺风顺水的溜进宫,不过到了太后宫前却被拦了下来。
整个皇宫的看守呈现外松内紧之势,花灿可以畅通无阻地去往无主的宫殿,可但凡有人住的全都把守森严,太后的寝殿更是重中之重。
花灿担心太后的安危,可面对这种情形也只能暂时打道回府。
就在她跟着前面的宫女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娇呵:“站住!”
花灿颔首敛眉,跟在一串宫女身后打死不抬头,可声音的主人却直直地走到她面前,“你是哪的宫女,本郡主从前怎么没见过?”
花灿行了一礼,“回公主的话,奴是御膳房负责各宫膳食的宫女,前日里才开始往各宫送饭。”
“不错,答话还算伶俐,抬起头让本郡主瞧瞧。”
“奴容颜粗鄙,恐污郡主尊目。”
花灿内心咬着小手绢瑟瑟发抖,这个关头能在宫中行走的郡主也就只有燕王了,她可没忘了和那位郡主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本郡主让你抬头,你就抬头。”
“是。”花灿硬着头皮抬起头,却见平宁郡主不动声色地冲她眨了下眼。
而后清了清嗓子道:“本郡主看你还算伶俐,便和本郡主一起去伺候太后用膳吧。”
“是。”花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连忙应下。
走到门口却又被侍卫拦了下来。
平宁郡主扬起手中的鞭子,跋扈道:“你敢拦我?”
侍卫连忙拱手,“属下不敢,只是燕王吩咐不经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到太后跟前伺候。”
平宁毫不犹豫地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和我父王共治天下,这话是燕王亲口说的。”
“我奉燕王的命令十分太后,说服她交出传国玉玺,将皇位传给燕王,如今竟连挑选侍女的权利都没有了,我倒要问问这是什么道理?”
说罢,平宁郡主转身就走。
一、二、三……
“等等……”侍卫脸上满是纠结,“此等小事不敢劳烦王爷,只是他日王爷若是怪罪下来,还请郡主为我等斡旋一二。”
平宁没说应是不应,只冷哼一声进了慈宁宫,花灿赶忙跟上。
侍卫反倒松了口气,谁都知道平宁郡主脾气不好,她若是闹起来,那婢女有问题还好,若是没有问题,他们少不能要被拉去问罪。
自从燕王入宫以后,这宫中已然死了太多人,他实在是不愿步同僚的后尘了。
既然平宁郡主一如既往地跋扈,那应当是没什么问题……吧。
步入内殿,花灿默默松了口气,“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怕是混不进来。”
平宁高傲地昂起下巴,“我可不是在帮你,我是为了我自已,你能混进来想来燕王叔也蹦跶不了多久了,我当然要为肃王府谋后路。”
花灿觉得她这傲娇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看来郡主真是长大了,都知道为王府谋划了。”
平宁郡主没好气的打掉她的手,“你是在把本郡主当猫逗吗?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谁在外面?是灿灿回来了吗?”太后扶着容嬷嬷的手,踉踉跄跄地从殿内走来。
看见花灿瞬间老泪纵横,一双手从头摸到脚,确认花灿没事,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随后又一脸焦急地把人往外推,“谁让你回来的?趁他们还没发现你,抓紧出宫,不许再回来听见没有?”
花灿握住她的手,“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太后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走的,但我已经从豫州借来了兵马,只要京都内有人里应外合,拿下他们不是问题。”
太后摇摇头,“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宫里的太监宫女还算忠心,可燕王图谋已久宫里的禁军都是他的眼线,他们根本出不了宫。”
花灿安抚道:“我虽然远在幽州,但也听说燕王囚禁了大批大臣的家眷,他若是真得人心也不必如此了。”
“我想让太后写一份衣带诏由我带出宫,届时定然会有大臣勤王救驾。官员大臣家里的小厮丫鬟众多,再加上我厂子里的宫人,凭他们未必不能开出一条路来。”
太后忧心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朝中许多人都对我垂帘听政不满,他们只怕未必愿意救我。”
花灿摇摇头,“燕王之所以要逼太后交出玉玺下旨禅位于他,不就是因为不想背上造反的骂名吗?一旦坐实了罪名,就算他真的坐上皇位,但凡有不臣之心的人都能扯着旗子造反。”
“大邺以礼治国,太后是皇帝的生身之母,此刻便占着正统,他们不想遗臭万年就必须来救你。”
太后听了不再犹豫,直接了当的拔下簪子划破了手心。
花灿一惊,太后抬手示意她停下,“既然要做,便把面子都给足了。”
太后忍着痛,写下一份衣带诏,亲自帮花灿藏在衣服里。
花灿临行前,她死死握住花灿的手,“哀家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无论什么时候,务必要保重自已。”
花灿点点头,无声的跟在平宁郡主身后,泪水却不自觉的湿了眼眶。
平宁郡主:“从前我只以为你靠谄媚得了太后的青睐,没想到危难之际你却能冒死进宫,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花灿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太后对我好,我自然也不能辜负她,此番劳烦郡主带我出宫,辛苦了!”
平宁郡主无所谓道:“总归我阿爹整日里闲云野鹤,帮谁都是一样。你若真要谢我,不如等事情平定以后,也求太后封我个公主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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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灿调侃道:“我现在求着你,自然万事都答应你,可你就不怕我来日反悔吗?”
平宁郡主傲娇道:“你可真无趣,不过是个名头罢了,谁还真稀罕?”
两人说笑着往宫门口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侍卫盘问,好在平日里平宁郡主的刁蛮形象深入人心,硬是使得人人避退。
“哟~,我当是谁这般不懂规矩,白日里在宫中喧哗,原来是平宁姐姐呀?”静安郡主扶着婢女的手从大门左侧走来,眼睛里全是怨毒。
平宁不想理她,翻了个白眼就往前走,却被静安抬手拦下,“急什么?莫不是看见我心虚了?”
平宁一把挥开她的手,“不搭理你,是因为你有病,我怕跟你待久了,和你一样变得疯疯癫癫。”
静安脸上更加扭曲,“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当日我腹中孩子滑落,你和悦已轩的那个小贱人害得我当众丢脸,这笔账我可一直记在心里呢!”
平宁郡主冷笑一声,贴脸开大,“你未婚先孕是你不给自已留体面,若不是你心思恶毒想着夺旁人的产业,也不至于当众出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有什么脸面怪旁人?”
静安郡主气的说不出话,只不住地点头,“好好好,今时今日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平宁郡主冷嗤一声,“有什么不敢?等燕王真正荣登大宝,你再来我跟前摆公主的谱吧。”
“燕王还没登基呢,他对我父王尚且只敢说平分天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说罢,平宁郡主重重撞了下她的肩膀向外走去。
“站住!”
“怎么还没被骂够?”
“你能走,身边的丫鬟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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