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中有些很幸运是在下从前的旧僚,有些是陛下新提拔的,不管你们是谁,从前如何,今后在我东厂为事,就要听我的,在下不才,脾气也不太好,希望各位日后恪尽职守,莫要自找麻烦。”最后一句的时候,声调突然拔高。
话说完,下面果然安静了不少。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这位督主大人,听闻您年纪轻轻就侍奉过两任皇帝,请问您是如何做到的?”
傅谨言目光冰冷的看向那个方向,语气淡淡,“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没用的东西自然要摒弃,有些人的舌头没有用自然可以割掉。”
卫安会意,立刻派人将说话的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外面就传来那人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警醒了剩下的人,纷纷低下头,“督主息怒。”
“卫安,清点好各位大人,今日不在的,明天也就不用来了。”
点到为止,傅谨言不想和他们啰嗦,便径自出了厅堂。
那位话多的家伙,傅谨言并没有真的割了他的舌头,而是打了一杖开了,这样话多的人留在东厂也是祸患。
“师父在为什么发愁?”
傅谨言不知道谢流云做这个镇北王做的有什么意义,竟能闲到每天都能来给他做保姆。
傅谨言忍不住问:“你平日里没别的事可做吗?”
“有,我半月后便要回北疆了,现在只想多陪陪师父。”
“是李明崇的命令?”
谢流云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该回去了,但不管在哪,只要师父想见我,我都可以来到师父身边。”
谢流云要回北疆了,那么留给傅谨言救御清的时间不多了。
傅谨言当即决定,“明日我便要去一趟洪都,五日后便回来。”
“流言真的不能同您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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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言反问:“九品高手找到了?”
“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但没有什么比您的安全更重要,还请师父务必让我陪同。”
见谢流云如此坚持,傅谨言只能妥协一步,“我明日向李明崇以告请回家探亲的理由去洪都,你要是有理由请辞就跟着。”
谢流云得意地说:“我不需要请辞。”
次日,傅谨言就向李明崇请辞,只有五天,李明崇便应允了。
傅谨言本打算骑马去,五日勉强是有些紧张的,但也只能如此了。
但有了谢流云,谢流云告诉他九品以上可以随意操控传送阵。
真是羡煞他也。
绘制传送阵的时候,谢流云问:“这下总该能告诉我去洪都做什么了吧?”
傅谨言将具体地址写成一张纸条递给谢流云,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先帝在洪都有一支军队,如今我要做的就是将这支军队集结起来,以找寻时机营救先帝。”
谢流云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您要营救先帝?您可知即使将他救出他也没有可能再重回那个位置上了?那时您又该如何?您不想要如今的地位吗?”
“事已至此,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这个忠臣他当定了,即使不能帮先帝夺回王位,但起码把他和御清从那些鬼地方救出来也算全了他一番忠义。
“既然是师父选的路,那我就只能陪您走下去了。”
傅谨言没想到谢流云会这么说,竟有些感动。
“我们现在可是同舟共济,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师父可莫想再抛下我了。”
谢流云再抬眼时,目光突然变得暧昧,深情款款地望着他。
傅谨言感觉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突然想不到骂人的词汇了,只能点了点头,“知道了,赶紧画。”
传送阵完成后,不一会的功夫两人便到了洪都江西抚州。
江西抚州也在大明的统治下,但这些偏远的地方的百姓他们可不在意谁当皇帝,因此相对自由。
此处谈不上寥落,但自然是不能和应天府的皇城相比的。
两人降落在大街上,自然而然地就混在人群中,艳阳高照,街道上不知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
傅谨言看到旁边摊子上有几个空位就拉着谢流云挤出了人群。
两人落座后,傅谨言叫了两碗茶,南方的天果然要比应天府热好多,没一会就捂了一身的燥汗。
傅谨言喝着茶问旁边的摊主,“今天是什么日子,街上怎么那么多人?”
“二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见二位衣着体面,想必是来自应天府或是官府外派吧?”
闻言,傅谨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原来辨识度那么强,早知道就换身衣服了。
只能应了,“老板好眼力。”
摊主又继续说:“今日是陈员外府中施粥,好些穷苦百姓都赶着往城门口去呢?”
傅谨言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人流,不禁好奇感慨,“抚州竟有这么多人吃不上饭?陈员外家底丰厚?这么多人过去一人能得几口吃的?”
“二位官爷身处富贵有所不知,如今天下易主,百姓的赋税增长,好些百姓都吃不起饭,可不只能等着施舍。”
“好在那陈员外心善,又在应天府那边有些人缘,粮食自然比我们这些百姓多,便经常来城门口施粥。”
没想到除了应天府外其他地方已经过成这样了,怪不得连这茶的味道都那么淡。
傅谨言往桌子上放了块银子,问道:“这附近可有军队驻扎?”
“军队?”摊主见到银子不自觉两眼发光,仔细想了想,“说到军队,从前有很多,但现在不多见了,我家就这,每每过子时才能看见一些军爷经过这里,有的会来摊上喝茶,但这平日里看不见这些人。”
那就应该是先帝藏的军队了。
傅谨言又问:“那这些人有什么特征没有,受此处何人管辖?”
摊主凑近小声说:“这些人有时候穿着红甲,由有点像先前的皇军,至于何人管辖小的就不知了。不过大人可以去官府问问。”
傅谨言将银子递给摊主,并交代:“多谢,今日有人问你这件事不可对外人讲,城中有军队夜行这件事你也给忘了吧。”
“是,大人,小的明白。”摊主欢喜地结果银子答应着。
谢流云一直在旁边听着,“师父觉得这摊主的话可信吗?”
傅谨言面不改色,“可不可信都要信一信,我们来到这个地方没有别的线索,等会我们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去城门口看看。”
“陈员外?”
“官府肯定不能去的,当地官府要知道这件事,那些军兵也不会选择晚上出没。只能先拜会一下这位很有背景的陈员外了,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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