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还在疑惑白额虎去哪了,却不知白额虎正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雪。它的爪爪团不好雪球,只好用嘴来团,一口口的雪花吃进嘴中,白额虎修饰着雪球的形状。
趁秦澜不备一个超大版雪球从远处抛射而来,秦澜直接被雪球砸倒在地。远处的白额虎看到秦澜被雪球砸倒的一幕,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完球了,不会把人砸死了吧。”
“它记得自已的小雪球没弄的很瓷实啊,怎么就把人砸倒了。”白额虎着急的冲上前。
用头拱了拱秦澜的手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白额虎着急的差点哭出来。
“万一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主人从没在意过什么,唯一紧张的只有他的家人。自已要是弄死了他的家人,先不说主人,自已也要愧疚死了。”
“主人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对不起。主人你还没和家人和好,是我的错对不起。”
白额虎最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呜咽的趴在秦澜身边。
秦澜感觉不对劲了,一睁开眼就看到白额虎哭的稀里哗啦的,于是赶紧出言安慰。“小白你怎么了,我的错我不该装晕。你怎么哭了啊。”
“啊!诈尸了。”白额虎吓得四条腿各跑各的。一眨眼的时间连滚带爬跑出十几米。
“诈尸了!诈尸了!!”白额虎满脑子都是诈尸了,根本就没注意刚才秦澜是不是真的死了。
秦澜喊了好几句小白,可看着白额虎惊慌失措的神情,于是大声喊了一句,“小白!”
白额虎听到这如雷贯耳的一声,吓得扭头一看,只见秦澜就站在离它不远处的地方。
“啊,怎么还追来了。”白额虎吓得撒腿就跑,根本就没看路,不出意外的撞上了人。
魔神听看守寝殿的人来通报,说白额虎带着秦澜去了后面的竹林,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他就赶紧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急匆匆赶了过来,刚过来了就看见白额虎不分南北的乱跑。紧接着就直接撞在了他腿上。
本来这么久的时间没见她就烦,如今好不容易能有机会看到她。却被白额虎撞了一下耽误时间。
魔神心里自然不爽,“蠢货,乱跑什么。”
白额虎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这一眼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主人!”
“主人快救救我,有人诈尸了,就是你那个家人,好吓人啊。啊不对,好吓虎啊。”
魔神不忍直视这个蠢蛋,“你是不是虎啊,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到你嘴里就诈尸了,嗯?”
白额虎刚想反驳它本来就是虎,却突然抓住了魔尊话语里的重点。
“活生生,芜湖,那是不是就证明她没死。”白额虎忍住自已心里的恐惧扭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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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没死?”
秦澜只是想跟白额虎开个玩笑,谁知竟然把它吓成这样,看来以后可不能随便跟白额虎开玩笑了。
她穿过竹林寻找着白额虎的身影,“奇怪,跑哪去了,怎么一会的功夫就看不见了。”
秦澜在竹林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于是准备去桃林找找,或许白额虎跑到桃林去了呢。
秦澜一路向着桃林深处走去,她的视线一直在地面上寻找,可始终无所收获。
秦澜有些气馁的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人,花瓣一片片旋转落下,眷恋的依偎在他的发丝上。
粉红色花瓣叶脉上流转着黑红色的魔气,与男子腰间的红色丝绸交相呼应,说不出的尊贵无双,妖冶惑人。
她记得当年初见时他也是这一身衣服,可那又如何,错了便是错了。
秦澜看着躲在男子身后,只露出一双湿润大眼的白额虎说了一声,“小白过来。”
白额虎看了看秦澜又看了看主人,它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白额虎纠结的时候只听上方传来一道声音。
“她唤你,去吧。”
得到主人命令的白额虎也不再扭捏,撒开腿跑了过去,秦澜一把抱住白额虎,“小白。”
看着白额虎扑进秦澜怀里,秦澜满眼疼惜的模样,魔神觉得他好像有点羡慕。
羡慕白额虎可以无所顾忌的躺在秦澜怀里撒娇,可自已却不能近身半步。
魔神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转身离去,衣诀翻动间,无数花瓣纷纷滑落。
快走出桃林的时候,魔神伸手折下一枝桃花,看着被魔气渲染的桃花。
黑红色的魔气紧紧包裹着桃花,他突然间明白了秦澜的处境,你我二人像极了被魔气包裹的桃花。
我是不是管的太紧了,总觉得这桃花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魔神低着头暗自思考。恍惚间他找到了答案。对,自由。桃花少了自由。
你会不会恨本座禁锢了你的自由,魔神对着桃花自说自话,他知道秦澜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桃林的所有桃花在魔尊离去后,纷纷枯萎坠落,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迎着大雪。
他知道总这么违反桃花的意愿,终会适得其反,不如随她去吧。如四季般自由。
桃花不该留在大雪弥漫的冬天,她是属于阳光明媚的春天,春天冬天虽是相连却不可逾越。
你有属于你的春天,我有属于我的冬天。
魔神看着不远处刚刚折下的桃花,丝丝缕缕的桃花清香传入鼻尖,他想私藏春天。
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魔神回眸看去,起风了。案几上的宣纸被吹进来风刮的四处飘落,魔神迈步弯腰去捡。
余光却瞧见一只在灵柩栖息的讯灵蝶,它被风吹却纹丝不动,魔神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风可以吹走一张宣纸,却吹不走一只讯灵蝶,是因为生命的意义在于不顺从。
秦澜抱着白额虎躺在雪地里,注意到树上的桃花枯萎坠落,伸出手推开了白额虎。
起身一看,整片桃林尽数枯萎,“如此甚好,也算是遵循自然了。”
青竹峰那些永不凋零的桃花,起初是她一直用灵力维持,后来她觉得这么做不对,就撤回了灵力。
她总觉得以前很多事都做的不对,现在想尽力弥补却发现有些晚了。
原来只有失去过,才懂得更加珍惜。可她现在懂了,却无法弥补那些年犯下的错。
当一个人把能失去的都失去了,那么你也就长大了,成长这条漫漫长路注定是孤独的。因为人这一生,生来孤独。死亦如是。
“没了,才知道什么都没了。”
看着逐渐黑沉的夜幕,秦澜带着白额虎回去了,回到那个令她窒息的寝殿。
她最近的睡眠越来越严重,总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师兄师姐临死前的脸。深深的愧疚感日益吞噬她,她好累,可又不知道为什么累,也不知道何日能赎回罪孽。
秦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细微的开门声她还是听到了,她知道这座寝殿除了他没人能进。
她并不打算跟魔神说话,她觉得关于他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就躺在床上通过窗户看着外面孤凄的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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