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大小姐夜里突然惊厥又没人守在身边,当夜就一命呜呼了。可怜才三岁就夭折了。
媒婆这样想着搀扶起轿子里的新娘就往冼府走去,今日她迎亲的是相府三小姐,为了能分辨出二小姐和三小姐的花轿。二者相隔一个时辰。
此刻相府二小姐已经入了冼府,三小姐要嫁的是冼府三公子,冼宣臣。冼宣臣的生母听人说是个洗脚婢。
当年冼家大夫人有了身孕怀的是二公子,她身边的丫鬟就动了歪心思。趁着冼老爷歇在冼夫人的偏房自荐枕席去了。
在她看来没一个男的能拒绝免费送上门的,当夜冼老爷和那丫鬟云雨一番就有了冼三公子。
冼夫人因为这事动了怒,一气之下早产了。二公子的身体自出生以来就一直不怎么好,都是用名贵的药材慢慢养着身子。
谁成想六岁那年失足落入荷花池淹死了,冼夫人也哭坏了身子。此后再也不能生养。
冼夫人唯一的指望就是冼大公子,可谁成想天意弄人,冼大公子近段时日眼看着就不好了。也不知相府二小姐能否旺冼大公子。
“新妇跨门槛,良辰吉日入家门,福禄寿全子孙满;新妇跨火盆,红红火火又美满;新妇跨台阶,步步高升入青云,千事吉祥,万事顺意。”
媒婆的高声不断,突然远处急急忙忙来了一人,压低声音道,“冼夫人说,不过是个贱婢生的下贱货,成婚就不用那么高调了。”
“还有一事夫人发话了,说她为大公子特意布置的喜堂已经撤了,请林姨娘带着三公子和三少夫人回桂香阁拜堂,夫人已经替你们桂香阁装点好了。”那仆人特意扬高声音,生怕旁人听不见。
媒婆眉眼一低,立马转了转滴溜溜的眼睛,当下就有了主意,她们做这一行的要会看眼色行事。“是,烦请您告诉冼大夫人,就说卢媒婆我知道了,会按照大夫人的意愿行事。”
卢梅微微欠了欠身,开口道,“请贵府派出一人引我们去桂香阁。”卢媒婆眉眼底顺,毕竟谁发钱她就听谁的。这天下又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不用了,大夫人还说了,今日冼大公子成婚府里的人手怕是不够,就让林姨娘带你去桂香阁吧。”
“是。”
卢媒人转身朝着林姨娘的方向说道,“烦请林姨娘带路,把三少夫人送到桂香阁。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林绿香面色一凝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宣臣快上前扶着你新妇,哪能让媒婆受累。”
“既然你还要回去复命那就先走吧,我们就不便多打扰了。”林姨娘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由于动作过猛发髻上的步摇甩在了脸上。
“棠儿,我终于娶到你了。你知道吗我好高兴。”冼宣臣爱不释手的握住王嫚鸯的手。
“宣臣哥哥,今日我已经嫁给你了,不知可否将我的手帕还给我。还有那一锭刻着海棠二字的金子。”狗东西,跑那么快干哈。没看到老娘头上顶着个破红布看不清路吗?
真是没想到人间对女子的束缚这么多,丢个手帕就得以死证明清白,真是太难了。身为蛇妖的我为你们感到惋惜。
这冼宣臣也是个蠢出生天的蠢货,她本来以为那日在海棠树下冼宣臣是要睡了自已,弄了半天只是从自已怀里翻找帕子。
还专门找出那个绣了自已名字的帕子,用这帕子来威胁自已。还有那一锭刻了海棠二字的金子。最后很巧合的被她人间的丞相爹爹看到了。恐怕这也是他一心设计的。
自已罚了一个月的禁足,后来还是姐姐百般央求才把自已放了出来,不过条件是嫁给冼宣臣或者白绫一条。
那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嫁给他。反正人的寿命不过百年。她要是死了她那些薏仁糕、酸奶酪、冰沙塔、桂花糕、桃花酥、还有夏天冰冰凉凉酸酸爽爽的酸梅汤可怎么办啊。
在吃和死之间,王嫚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吃。毕竟她来人间除了陪着姐姐报恩,剩下的也只能是吃了。哈哈哈哈。
“鸯儿怕是见不到那帕子了。”
“为什么?”
“因为那帕子当日被岳父大人看到之后,我回家就烧了。”冼宣臣满眼都是得意的笑,不仅可以得到一个美人,还可以有当朝丞相这个大靠山,何愁冼家的一切日后不是他的。
至于那个冼宣诣已经被自已下了十多年的药,只要他考取功名之后,就可以找个机会除了他。
王嫚鸯听到这话止住了脚步,终日玩鹰今日倒被鹰啄了眼,冼宣臣你敢算计我,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怎么了棠儿,我们要快些回桂香阁拜堂成亲,今夜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啊。”
王嫚鸯敛下眸中的杀意,嗓音尽量平复。“没有啊,我们走吧。刚刚只是累了歇歇脚而已。”
“真是矫情,当年姨娘我为奴为婢累了那么多年,不也没事吗?今日不过走了几步路就喊累真是不成体统。”
这些话是林姨娘故意说给王嫚鸯听的,王嫚鸯自然也不惯着她,在妖界妖王大人给她撑腰做主,到了人界丞相爹爹从未亏待过她。哪里轮得到一个小小的妾室来阴阳嘲讽她。
“那是自然了,本小姐是相府三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玉衫罗裙,金银珠宝的都是戴惯了的,连出门都有专门的马车。”
“我们相府可是很大的,有时候走累了,本小姐可是坐着软轿在后花园里赏花的。哪里比得上您这劳苦劳累的命呢。”
“我打听过你的事,不过是个贱婢勾引了家中老爷,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一个位分。若不是婆母慈悲,看着我这个相府三小姐的面子上给您抬了姨娘。”
“您以为凭您这辈子再努力真的能升位分吗?我呐还真就享福命向来是奴仆成群,美玉无数。可您呐,您这辈子恐怕见都没见过。”
“棠儿,你怎么能如此说我生母!”
“呵生母?真真是笑话,那日你在海棠树下不也是这么说的吗,你说你生母不过是个卑贱的洗脚婢,怎么?不过短短几月你就忘了。”
“没关系,你忘了也没事,我不介意帮你想起来。”王嫚鸯一把扯了盖头,反正这种垃圾货色也没必要跟他们好生好色。敢得罪她的不论是人还是妖,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她在妖界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想让她受委屈简直是痴心妄想。没有人可以让她感到憋屈,如果有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个人彻底消失。
王嫚鸯一甩盖头走了,独留下冼宣臣和林绿香站在风中凌乱。林姨娘像是刚反应过来指着冼宣臣道。
“儿啊,儿啊!我这一生可都是为了你啊,旁人嫌弃我便也罢了,你……你怎么能嫌弃姨娘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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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新妇好生厉害,姨娘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走了你别来找我。”林绿香拿着帕子一甩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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