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下人准备干柴,亲手把牡丹的遗体绑在了架子上。早已被遣散的下人,自然不知道他们待人温文尔雅的少爷,是怎么自己动手杀害结发的娘子。
薛长青看着眼前的画面,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准备……烧死她!”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面前熊熊燃起的烈火。薛长青把手里最后的一点油,尽数浇在了周围的干柴上,看着火越烧越烈。
薛长青发出了古怪的笑声,那笑声在漆黑的夜里平添了一丝凄厉。
画面再次定格,众人纷纷被强制踢出。
“秦师叔,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自从被那男的踹了一脚,让我出门去买桂花糕。我刚踏出大门,就动弹不得。”
“师叔我们也是,我们二人刚走过转角就动不得,直到再次被踢出这才能动了。”
“师叔我……我也是………师叔我也是动不了。”
听着那些师侄们,跟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告诉自己他们遇到的状况。所有人遇到的情况不一样,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他们只要去做自己的事,总会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定格不动,直到再次被踢出。
“那秦师叔你遇到了什么?”
“我与子愆从进去到出来,都没有人来告知我们该做什么,可以自主活动别人也察觉不到。”
秦澜隐瞒了自己拿球的过程,她躲在衣柜里亲眼看着牡丹被剥皮的全过程。那是一张完整的人皮,却在落入那男子手中的时候突然变成了狐狸皮。
那男子将牡丹拖出房门后,她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随后画面一白,她跟众人一样被强制踢出。
紧接着强大的吸力,再一次把他们都吸了进去,入目的是熟悉的“怡香楼”。
“秦师叔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洛修之看着熟悉的画面道。
“不!”秦澜反驳了他。
“你们仔细瞧瞧,这与我们最初所看到的有些出入。我们最初看到的牌匾是淡黄色的,现在变成了鎏金。那最左边的垂下的绸缎,以前是浅蓝色的。如今变成了紫色,仔细看看还有暗纹。”
“全都变了,这绝对不是我们最初看到的怡香楼,而是正处于巅峰时期的怡香楼。这外面的装饰已经从低等廉价的布匹,变成了上好的绸缎。里面想必早已翻天覆地。”
再次踏上熟悉的台阶,已然从木质台阶换成了玉石砌成的。且隐约之间还有波光流转。
秦澜猜的果然没错,外面的装饰比起里面的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实乃云泥之别。
入目皆是亮闪闪的,差点晃瞎了众人的眼。金碧辉煌的,比起皇宫想来也逊色不了几分。
中央的舞台也换成了暖玉,据说这是一位有钱的主。专门为芍药姑娘花了重金打造的,就连边缘都镶嵌了波斯进贡的玉石。
舞台的中央更是镶嵌了黄金,这位有钱的金主唯独对芍药姑娘宠的紧。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位有钱的爷,就将这怡香楼重金砸的翻天覆地,其他姑娘倒也不会眼热芍药。
毕竟因为芍药,她们才有那么多好看的绫罗首饰,衣服穿都穿不完。也不必强制接纳自己不想接待的客人。
有小道消息称,这位爷是个皇商,手指甲缝里抠一点,都够平民百姓一辈子都花不完。
薛长青靠着牡丹烧成灰的遗体,做出来的药丸治病救人得了不少钱财。
牡丹的那身皮毛是他成为皇商的关键。如今他的钱库房都堆不下,可他却不想要那些死物了。
他将所有的事交给了一个信得过的人。急匆匆的从京城赶至江南,他记得当年牡丹还有一个妹妹。
他想补偿,即使牡丹享受不到,可看她生前对待她妹妹的那么好。补偿到她妹妹身上也算是赎回一些罪孽。
看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她的容颜丝毫未变,可他的脸上已然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看着红衣女子坐下弹琴,她的红衣逐渐变成了白衣,一如当年那抹身影惊艳了他。
恍若隔世般,他向前走了走,他想离那抹身影近一些,再近一些。可终究是停下了脚步。“有些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正如昨日的事已然是个定局,明天的事是个谜底,只有今天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日子。”
“今天,天天,年年。”
69書吧
当年的他失去了她,如今他不想毁了她的妹妹,也算是对待她最后的一丝补偿。刚准备转身离开的他,身后一道温柔的嗓音叫住了他。
“夫君,等等我。”
时光一下把他拉回了许多年前,那是一段难忘的时光。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夫君怎的了?你不是要给我买桂花糕吗,为什么还不去啊。”
“好,买,买很多很多。”
————
芍药查清了当年的真相,她孤身一人跑到南疆拜了师傅学蛊十年。才知道她姐姐为何不认她,还与那登徒子结了亲。
“她姐姐被人下了蛊!”
这十年里的所受的苦,都不及她想念姐姐万分之一的苦楚。回来得到的只是姐姐早已离去的消息,听人说可能在乱葬岗,她跌跌撞撞的跑去乱葬岗。
有新鲜的尸体,也有早已腐烂的。还有森然白骨,腥臭味冲天。她那么爱干净的的姐姐怎会被葬在此地,她顾不上地上的泥土弄脏了她最喜爱的红衣。
她只想找到姐姐。三天!整整三天。她把乱葬岗翻了个遍,纤纤玉手早已血肉模糊,指甲盖也在翻找的时候尽数折断。
身上的衣衫也被锋利的树杈挂烂,芍药看着血淋淋的双手,有些迷茫。她已经很快了,她为了精学巫蛊之术没日没夜的钻研,只想救她姐姐。
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必须再快些才能见到姐姐。她把数千万种蛊毒放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即使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也不曾后悔。
她曾不眠不休的研制解药。太多,太多了。她记不清了,在南疆的十年支撑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姐姐。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咚的一声闷响,那红衣女子终究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那晚的夜格外冷,可不及她找不到姐姐心里冷的万分之一。
————
芍药是被乱糟糟的议论声吵醒的。
“你们说牡丹姐姐为何当年一去就杳无音信,到现在算算也有十年了。”
“十年那么久啊。”
“那她后来去哪里了?”一个刚入怡香楼不久身着紫色衣衫的女子开口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当年的情况太乱了。”这是一位十年前曾与牡丹芍药二姐妹交好的女子。她眼神担忧的望向床榻上的女子。
她不太能分清这是芍药亦或是牡丹?她们曾经的姐妹都是依靠两姐妹的衣着来分辨。
她从农户口中得知,这女子捡回来时身上都是血渍,分不清原本衣服的颜色,只能将她先带回来。
芍药有些疑惑,“姐姐?是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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