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刚有人想说不知道,就被远处一道声音打断了,少年意气风发一脸笑意走了过来。
“小师叔我在这!”所有人闻声扭头看过去,只见子愆牵了一匹马从远方走来。等到了众人面前。
子愆才开口,“请各位师兄安,小师叔安,我见这位小兄弟没有马。于是起了一个大早到马市上挑了这匹马。看看这毛发油光水滑的定然是个不错的马。”
“你有心了,沈晏快谢过你子愆哥哥。”秦澜招呼着沈晏上前跟子愆道谢。
沈晏咬牙切齿地道声谢,不过并没有喊哥哥,他实在不能对情敌有什么好语气。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那小子喊他的娇娇小师叔时那眼里的光,都快要流满一地了。
秦澜听着沈晏的声音有些疑惑,这怎么跟自己说话时的声音差这么多。算了,可能小孩子处在变声期,声线起伏太大。没事,正常。
“启程吧。”留给沈晏的只有一抹上马车的背影,和一句启程吧。
“这样可不行!”还是要再想想怎么才能跟娇娇同乘一辆马车。
车队再次浩浩荡荡地行驶起来,不过刚出村口意外就发生了。一阵轰乱差点把坐在马车上小憩的秦澜吓的摔下来,马车外吵吵嚷嚷的好像是谁受伤了?
秦澜刚掀开车帘就被眼前的一幕吓懵了,沈晏从马上摔了下来。看那样式还摔得不轻,周围都是血。
秦澜快步上前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看着沈晏那张惨白的脸,心揪般的疼。
他的伤口裂开了腿上还有血,沈晏只是看着她笑笑并不说话。笑着笑着就晕了过去。
秦澜一惊赶紧让人把沈晏抬到马车上,告诉他们继续行驶,自己来照看沈晏。
看着沈晏脸上的血色一丝丝褪下,她顾不得什么书里写的男女授受不亲。将少年的上衣尽数褪下,果然之前的伤口崩裂了,血水顺着病态般雪白的肌肤蜿蜒流下。
秦澜用剪刀把缠着的绷带剪断,将伤口处最后缠绕的绷带取下,入目是不忍直视的伤口。
伤口已经微微结痂,可因为这次从马上摔下来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
秦澜拿着止血药粉,毫不心疼的的往上倒。伤口上的血在药粉撒上去的那一刻,就开始停止流动。
秦澜重新帮沈晏把伤口包扎好,看着衬裤上的血迹应该是刚刚流下的血染上了,不像是受了伤。
唉,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秦澜感慨沈晏命运坎坷。心中又不断升起愧疚之感。
遇到自己之后身上就一直没好过,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他小时候的确太苦了。或许她可以收他为徒,悉心教导等长大为他谋个品行良好的女子。
嗯,就这么办。
沈晏不知道的是这次用力过猛了,导致信任过度超标,秦澜已经打算等他长大给他挑另一半了。
沈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没有被那人拉到这个世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秦澜看着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不自觉的也皱起了眉头。怎么又做噩梦了?难道又梦见什么令他害怕的事。
看着沈晏皱着的眉头,秦澜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抚平,温润的手轻轻触碰上少年的眉头,缓缓按压。
昏迷的沈晏感知到了轻轻按压他眉头手,“谁?是谁。”为何这种感觉如此熟悉。
他迫切的想要睁开眼,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为什么他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秦澜坐在马车的椅子上,一直等到天空蒙蒙亮的时候,床上的沈晏才有了要醒来的征兆。
秦澜扔下手里的拿着的书,起身走向了床边。一阵微风袭来,从车帘轻轻吹过床榻,浓密狭长的睫毛随着微风而动。少年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
沈晏醒来的第一瞬间是慌乱的,他看不见娇娇了,她人呢?沈晏很怕,难道这真的是一场梦?梦醒了他的娇娇也就没了。
果然,沈晏自嘲的笑了一声,她想来是恨极了自己,死后一次也没入他的梦。就算她死了,也不肯入他的梦,可那又怎样呢?
他查到了唯一一个可以寻到她的办法,就算是死也要和她死一起。上辈子没有她的时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仅仅一年的时间,他的身体就以飞快的速度崩塌瓦解,最后他去了她的陵墓前。喝下一杯毒酒,与她合葬。
这一生也算是与你生同寝死同穴。
她曾说让他好好活下去。其实当年沈晏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话,“没有你,我怎么活。”
可终究是来不及了,她死了,这世间再也没有她了,记得那天也下了一场大雪。
从清晨就开始下,最开始只是零零散散的下,后来大雪满天看不清人。
那天一直不怎么吃饭的她多吃了一碗饭,我当时以为她是想通了,还开心了许久。
原来,只是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那天她多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碗羹,还说了很多话。谁曾想竟是离别前的预兆。
最后她说,她想上城楼看看她父兄戍守边关的方向,我亲自牵着她的手上了城楼。
她说,她有些冷。让我拿个斗篷。
我心里自然欢愉不已,转身离去。毕竟这是她这些天来,与我说话最多的一天。
我大步的跑着,身旁的公公提醒我慢些,可我想到她还在城楼上。她说她冷。
我跑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至身后的公公都快看不见我的身影。
咚的一声闷响。这是什么声音,原来是我摔倒了啊。我顾不得手上的擦伤。飞快的爬起来,直直的向寝殿跑去,完全不顾身后公公焦急的呐喊。
我到了寝殿,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没敢动,她不喜我离她太近。我在寝殿门外告知我来此拿个斗篷,殿门几乎是在我刚出声时就开了,她们向我行了礼。
我挥挥手表示不必,伸手接过递过来的斗篷,头也不回的跑向来时的路。路上看见了着急忙慌的公公,带着太医往这边奔来。
69書吧
我一个闪身躲了起来,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本以为他们都走了。可突然出现的声音还是吓了我一跳,“陛下,快让老奴瞧瞧这摔得怎么样啊。”
我没办法,只好边走边让他们包扎我的手。太医的动作很快一小会就包扎好了。
当我看着斗篷领子上沾染的一点血迹污渍,浑身的血都在那一刻凝结,这该如何,她最爱干净了。
如今斗篷居然被他弄脏了,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女声,那是她身边的婢女。
我还没回过头,就见她跑到了我的面前,气喘吁吁地道,“陛下,奴见这雪越下越大,您手里的斗篷不太厚实。我家小姐最是怕冷,奴这才急忙拿了厚一些的斗篷送来。”
我低下头,视线默不作声的对比了一下两个斗篷,的确她拿的厚实一些看着就暖和。我接过她拿着的斗篷道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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