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谁啊?”
电话一挂，立刻就有几个女人贴了上来。
冲着他千娇百媚的笑道。
“一个朋友，找他问点事。”
胖子随口道。
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在灯红酒绿的光线下，折射处一抹令人心醉的光芒。
轻轻一晃，鲜红的宛如琥珀。
抿了一小口。
胖子背靠着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场景。
纸醉金迷、美·人在怀。
这他娘才是享受。
像天真那啥小子，也出生入死的，估计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
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回京城几天，去潘家园找了几个老伙计，将带回来的金玉翡翠出货，转手就换来一二十万。 这些东西都是明器。
见不得光。
一般人根本不敢收。
也就是那几个老家伙，路子广，胆子又大，才吃的下去。
二十万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潇洒快活好一段时间了。
在家躺了两天，满血活过来，立马就出来找乐子。
胖子在这偌大的四九城待了三十多年，比谁都清楚，钱这东西的好处。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而男人这辈子，无非就是酒色二字。
像潘子说的，倒斗这种事就是把脑袋挂裤腰带上，保不齐哪天就没了。
用有限的时间去享受最多的乐趣。
那才是道理。
“胖爷，最近又在做大生意了啊。”
说话的女人，穿着一身青色旗袍，柳腰玉手， 一头长发用钗子挽起，身上有种特别的韵味。 介于女孩和少·妇之间。
妩·媚天成!
让他最是满意。
26 “小营生，赚点血汗钱。”
胖子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用力， 一阵娇呼声中，香气如麝，女人便被他拉进了怀里。
“胖爷说笑了，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就够我们姐妹辛苦多年了。”
“就是啊，胖爷。”
“还是胖爷有本事。”
另外几个女人也是纷纷附和道。
听得胖子一顿飘飘然，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溢出来。
“好说，把胖爷伺候好了，今天都有打赏。”
一望无际的平原。
带着一顶毡帽遮住脸庞的张起灵，漫步行走在其中。
天穹上终日铅云密布，空气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云阔地远，往往几天都碰不到一户人家。
从西沙离开。
三天前他便抵达了藏区。
循着记忆里看，他要先去到阿拉贡雪山。
在那里有一座拉吉寺。
很多年前，他曾短暂找回了一些记忆，回来过一次。
但可惜……他没能找到那座藏海花盛开的地方。
见到那个被冰封在地底深处的女人。
传说那地方，只有寺庙里最有智慧的上师才知道前往南迦巴瓦的路线。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要先去拉吉寺。
在这种空阔无人的莽莽草原上，人必须要忍受难以想象的孤独。
没人说话，没人交流，甚至连牛羊帐篷都看不到。
但张起灵早就习惯了孤寂。
对他而言，这点程度的孤独根本算不了什么。
夜晚才是最为难熬的。
天穹之下，伸手不见五指中，只有他一点篝火。
四周漫天遍野都是豺狼凶兽。
眼睛里泛着幽幽的绿光，像是一盏盏漂浮在半空的鬼火。
那种无形的压力。
常人根本无法撑住。
除此之外，草原上还伴随着扬沙、雪暴以及无数以计的水坑。
稍不小心就会迷失，或是整个人陷入其中。
没人帮助。
只有死路一条。
但这些都没能吓退张起灵。
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没有半点波动，只是时不时停下来，朝远处看上片刻，辨认方向。
越是深入藏区。
天气愈发寒冷。
是那种侵入骨髓的冷意。
但他还是那一身黑色的风衣。
呼啸的风吹在脸上，形如刀割一般，但却无法影响到他心神半点。
“驾——”
忽然间。
一直埋头赶路的张起灵，停下身形回头望去。
视线外。
赫然出现了一行马队。
马蹄踩在草皮上，溅的泥土四起。
张起灵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判断出来。
这些应该是草原上的商队。
每匹马身上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货物。
骑在马背上的虽然一个个风尘仆仆，但黝黑的面庞根本遮掩不住身上的气质。
那是常年跑马的人才具备的。
“吁——”
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穿着一身东青色藏袍，头发扎成一束束挂在脑后，带着耳环，脸上带着豪迈的笑。
腰间则是悬着两把藏刀。
让他看上去气势惊人。
见张起灵独身一人，他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诧异。
高轻轻一夹马腹，吁了一声。
身下高速奔行的马，便一下扬起前蹄，在嘶鸣声中稳稳停住。
男人冲他说了句什么。
可惜张起灵没听懂。
他虽然在藏区也生活了几年，但那些语言都已经记不起来。
见他摇摇头，男人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
张起灵皮肤白皙，和草原上的糙汉子完全不同。
“外头来的?”
男人又问了一句。
“去哪，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们马队一起，也有个照应，草原上很危险的。”
张起灵难得认真想了想。
“拉吉寺!”
“拉吉寺?”
男人眸光一动。
再次打量了他一番。
“朝圣的?”
草原上的人认为上师能够沟通天神，而寺庙之地则能够净化人的心灵，洗刷一身罪孽。
所以经常能够看到有人， 一步一叩首，前往古寺朝圣。
他下意识以为，张起灵也是如此。
“既然是朝圣者，来吧，我们正好会经过康马，到时候你再去拉吉寺就近了很多。”
“会骑马吧?”
见张起灵没有回答，男人就当他是默认了。
“强巴，让一匹马出来。”
侧身朝后头的队伍里喊了一嗓子。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立刻翻身下马，朝队伍后头走去。
“会的。”
张起灵点点头。
看着那个领头的男人，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双手合十，朝他微微躬身。
这是寺庙里修行的礼节。
那男人见状，也不敢迟疑，立刻回了一礼。
心里也更加确认，眼前这个削瘦，面无表情的男人，应该就是前来朝圣的人之一。
每年都能见到。
只不过，像张起灵这种，从藏区外赶来，又独身一人，没有任何工具的，却是少之又少。
藏区人信佛。
带上他一起同行，或许就能挽救一条性命。
两人见过礼后。
张起灵这才走到那匹马跟前，抓着马鞍，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下一刻人已经翻身上马。
削瘦的身影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看到这一幕，男人不禁伸出大拇指发出一声惊叹。
在两人说话时。
马队的其他人都是沉默着坐在马上。
目光平静，仿若石雕。
“启程了!”
张起灵一拍马背，身下那匹温顺的老马立刻朝前跑去。
挂断电话。
吴邪也没耽误，立刻买了前往东山的机票。
英雄山老海。
这是他的外号。
不过吴邪并不清楚他的真名，只知道姓吴，道上人都喊他老海。
性格直爽，这些年打过不少次交道。
他思来想去，能吞下这枚鱼珠的不少，但有眼力又舍得出大价钱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等到了店里。
他手下那些伙计都认识他。
口里喊着小三爷。
然后引他上楼。
在一间沉香弥漫的屋子里，吴邪见到了老海。
他还是老样子，盘膝坐在地上，正握着一只鼻烟壶在那琢磨着。
见到来人，他眼神不由一亮。
“哟，小三爷，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说完又往吴邪身后去看，却没见到吴三省，不由露出一丝好奇。
“三爷没来?”
吴邪心说他还不知道在哪躲着呢。
不过这话也不好放在台面上，只是摇摇头。
“海叔，你还不知道我三叔，哪是坐得住的人，到处跑，谁也看不住他，不瞒你说，我这都有 段日子没见到他了。”
老海一副了然的神色。
“三爷大忙人，怕是又要赚大钱了。”
“你这次来是?”
吴邪也不耽误，从背包里取出那颗鱼眼石递给他。
老海在这行混迹了二三十年。
一双眼睛可以说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几乎从没有打眼的时候。
都没接到手里。
只是瞥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
乐的嘴巴都合不拢。
“小三爷，我是倒腾古玩的，这东西，你该拿833去珠宝店啊。”
“海叔，您就别调侃我了，这玩意少说四五百年，刚摸出来， 一朋友寄存在我这，非让我帮着 出手。”
吴邪摇摇头，“我这想来想去，也就海叔你能吃的下了。”
老海是老江湖了，这种话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脸上仍是带着笑容。
“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东西要是弄个钗子镶上，那就是宝贝，好出手还能卖出高价。”
“但现在这么光通通一颗，你就是磨破嘴皮子人家也不信啊。”
听他说的真诚。
吴邪心头不禁一动。
“海叔你的意思?”
“你要是信我，这东西暂且先放在我这，回头找支玉钗，配成一套。”
老海拿手比划了下。
他是纯粹的生意人，对倒斗淘沙的事从不插手。
这一番话也是经验之谈。
吴邪只想早点脱手，至于他究竟怎么做并不关心。
“那就先谢过海叔了。”
之后老海先行颠覆了二十来万的定金，说一有消息就给他电话。
吴邪悬着的心也总算落回了肚子了。
苟日的胖子，自己花天酒地，快活潇洒，把这烂摊子扔给他。
这不尽快办完，到时候去秦岭那边估计都不安生。
在英雄山只待了半天。
吴邪又回去了杭城。
之所以这么着急，是他心里还有个惦念。
从老痒那弄来的那枚六角铃铛，他得弄清楚，究竟是什么。
而整个杭城，能认出来的，恐怕也就齐老。
是和他爷爷一辈的人物。
杭城第一代的古董贩子，不过现在早已经洗白。
身上背着不少头衔，是各个大学的座上宾，专门研究那些消失的古民族。
不过上门拜访前，吴邪先去了一趟吴山居。
潘子人不在，应该是去照看生意了，他也没在意。
只是从三叔那顺了几盒好茶叶带上。
那位齐老不抽烟不喝酒，对茶却是极为钟爱。
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敲门砖了。
就是怕三叔回来，怕是要跳脚。
不过吴邪也顾不上这些。
拎了茶叶，就急匆匆赶往齐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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