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霍去病就入宫觐见卫皇后,算是辞行。
若只是辞行,霍去病也许不会太过悲伤,毕竟他未成年时就开始入伍从军,与亲人分离对他而言太过普通,而今日,他之所以如此难过,还是因为,他此次前来椒房殿,不仅仅是辞行,更是为了能够请求卫皇后,答应他一个过分的要求。他一路神思,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了正殿之内。
卫皇后坐在正位,望着殿下跪着的霍去病说:“去病快快起来,到姨母这里来。”
霍去病走上玉阶,来到卫皇后身侧坐下,卫皇后又禀退宫人,独留自已和霍去病在大殿里面。
卫皇后说:“去病,此次去往河西,你可是三军统帅,万事要先谋再定,切不可冒失。”
霍去病点头说:“多谢姨母提点,外甥知道了。”
卫皇后又问:“何时出征啊?”
“三日之后。”霍去病说。
“时间紧急,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卫皇后又关切问道。
霍去病又点头说:“差不多了,我的侍从在帮我整理。”说罢,霍去病望向卫皇后,在心里鼓足勇气,准备将今日前来准备的重要之语说出,于是,霍去病轻声问:“姨母,舅舅说明日家宴,您也会去,是真的吗?”
“嗯。上午公主府来了侍从,告知于本宫的。本宫自然会去的,去病放心吧。”卫皇后面含笑意说。
霍去病确定皇后会去之后,心跳突然加速起来,他一咬下唇,深吸口气,便直言说:“希望姨母可以将王夫人也带上,我有话对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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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震地卫皇后耳鸣目眩,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你说什么?”卫皇后难以置信地问道。
霍去病重新跪在地上说:“还请姨母成全。”
“不行,你都立过重誓,怎么可以违背。”卫皇后厉声拒绝。
“姨母,请听我一言。我见她,是想告诉她,我与她的缘分尽了,以后我们形同陌路,各不相干。”霍去病坦言之时,眸光含泪。
“既然互不相干,便不必相见。”卫皇后冷面再次拒绝。
“可是姨母,我们相爱一场,就算以后形同陌路,我依旧想看着她幸福安康地活下去,可是眼下,她先是被贬斥,如今又失宠,她之所以会如此这般,都是因为我,因为她心里放不下我,是因为还执念于我,所以不能接受圣恩,可是长此以外,我真的害怕她会因此获罪。姨母,你行行好,帮帮我,让我和她见一面,让我好好劝劝她,好吗?”霍去病拉扯着卫皇后逶迤的裙裾,痛哭流涕般说着。
卫皇后看着匍匐在脚下的霍去病,心里好个难受。这个从来都阳光快乐的外甥,这个从来都不知忧愁的外甥,居然现在为了一个女子,屡屡在自已面前大声嚎啕,无比凄惨。卫皇后看着痛苦至极的霍去病,内心千万个不忍,终是说:“好,好,孩子别哭了,我答应你便是了。”
可是霍去病的悲痛让他无法止住哭声,悲痛之情反而越来越浓,这一去,他便是真的和可心天涯陌路,此后余生,都不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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