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雪霁天晴,世界万物都被银装素裹,山河一片妖娆之色。
武帝站在晴空下,望着玉石栏杆下的冰雪世界,心情好到极致。王夫人为他诞下皇子,实乃大功一件,武帝决定要对她大加封赏。
午后,可心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望着这一室的通明,才慢慢起身说:“来人呐。”
声音虽然虚弱低沉,但是还是被苏锦听得清楚,苏锦跑进寝殿,只见可心憔悴地半仰在榻上。
苏锦说:“夫人您可终于醒了,从昨天生产之后,您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好些了吗?”
“我口渴,给我弄些水来。”可心说。
苏锦给可心端来温水,闻声赶来的王嬷嬷喜不自禁地说道:“夫人,您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皇上昨天今早来了两次您都不醒,这回您醒了,我叫侍从去宣室殿通报了,待会儿皇上准回来,您就等着领赏吧。”
可心好似并未听到王嬷嬷的话,只是沉吟说:“孩子呢?给我抱来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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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王嬷嬷赶紧吩咐乳娘将孩子抱进寝殿,放在可心手上。可心望着那一小团生命,脸上面露出了慈母的光辉。只见她恬静温柔地笑着,抱着孩子,轻轻哄着。
“这是皇上的次子,将来一定会无比尊贵,可心,你的将来有依靠了。”王嬷嬷用过来人的语气对她说。
可心抱着孩子,喃喃低语说:“孩子,有了你,娘亲就再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王嬷嬷望着可心舐犊情深的样子,不由提醒说:“夫人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为孩子绸缪,千万不能再任性了。该放弃的执念,还是放弃吧。”
可心当然听懂王嬷嬷话里的意思,抬眸对上王嬷嬷,眸光坚定说:“放心吧,姑母。为了孩子,我会放弃执念,心甘情愿地留在这深宫里,做皇帝的女人的。”
武帝听闻可心醒来的消息,不敢耽搁,直接坐上龙辇就向着昭阳殿行来。
“皇帝驾到。”外面的侍从传来宣旨声。
昭阳殿内一众侍从对跪地迎接圣驾,可心因为身体虚弱,不能下床,也只能在榻上做出俯首状。
“臣妾参见皇上。”可心低语说。
“可心快快免礼。”武帝坐下,凝神望着一脸柔光的可心。
可心抬起头来,昔日里总是清冷的眸光居然变得柔软温暖,让武帝不由意外。
“可心受苦了。”武帝爱怜地抚着可心光滑的脸颊说。
可心望着武帝眉间的情意,心里也不由生出暖意。耳边又响起霍去病说过的话,皇上对你有几分情谊,不似对寻常的姬妾。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也许之前是因为自己执念太重,所以才感受不到天子的真心。
可心这般想来,也不由生出几分愧疚,这段怀孕的时光,可心给了皇帝不少的脸色。可是作为一国之君,无尚尊荣的皇上,都对自己包容迁就了许多。可心这样想着,便说:“皇上,以往都是可心任性,还请皇上见谅。”
武帝听闻可心道歉,内心不由一阵深深感动,他朝前靠去,一把将可心拥在了怀中。
可心挣扎着朝外撤着:“皇上,昨日臣妾生产大汗淋漓,此刻浑身污秽之味。”
武帝将可心紧紧圈在怀里,将鼻间放在可心乌亮的发上,深嗅一口说:“无论何时,朕都觉得可心香气袭人。”
可心感受着帝王深情,心里暖如三月。许久,她才将皇上轻轻推开,娇柔一笑说:“皇上,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武帝伸手从苏锦手中接过襁褓,只见孩子眉眼清秀,虽然初生,便已经很是俊秀。武帝柔情地抱着孩子对可心说道:“昨夜,朕就给咱们孩子起好名字了。朕为他起名叫刘闳。闳乃宏大广博之意,将来朕定要让闳儿成为辖域最广的诸侯王。”
可心听闻此言,垂首叩谢:“多谢皇上隆恩。”
武帝将孩子转给苏锦,又对可心说:“可心为朕立了大功,朕也打算封赏于你。昨夜朕想好了,封你做婕妤可好?”
“婕妤?”可心闻此大惊:“婕妤乃是六宫姬妾之首,地位仅在皇后之下,其尊贵位及副后,臣妾怎敢担此荣膺。”
武帝倒是笑意渐浓,他望着可心绝美的容颜痴痴说道:“可心有绝世之貌,又有旷世之才,宽和大度,不慕荣华,现在又为朕生下皇子,实乃大功,又如何不敢位居婕妤。朕意已决,可心只管谢恩就好了。”
可心不敢推辞,只能说:“谢陛下隆恩。”
武帝将可心重新拥入怀中,对着可心呢喃说:“还记得朕说过的话吗?朕对可心永不相负,朕要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予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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