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陵郡主乘着承恩辇出了宣室殿,又坐着宝马香车出了宫门。一路向着驿馆行来。淮安国使臣张顺得知刘陵无端被退,亦是几分疑惑几分担忧,这皇上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而郡主又有惊为天人之貌,该是十拿九准的事情,怎么就无端泡汤?
那张顺一脸纠结,在地上不住踱着,唉声叹气,却不明所以。
刘陵气冲冲地推开房门,房门咣当咣当地作响。再看刘陵那铁青的面容,让平日里娇媚的容姿都减弱许多。她咬着银牙,气势汹汹地质问着张顺说:“你是从哪里探来的消息,让我丢尽了人。”
面对郡主的厉声指责,张顺赶紧弯腰拱手说:“都是微臣办事不力,还请郡主容臣将功补过。”
刘陵突然转而笑起,嘲弄说道:“好啊,张大人还有什么锦囊妙计,一并说出来好了?我只怕张大人黔驴技穷不要紧,还要连累本郡主跟着再去丢一次人。”
“微臣惶恐。还请郡主将今日之事详细道来,微臣再想计策,此次微臣考虑不周,让郡主受此奇辱,实在该死,该死。”张顺不断拱手说道。
刘陵气焰旺盛,坐在席上恶声恶气说:“张大人免礼吧,您是我父王的信臣,就算该死也得是我父王下令,我有什么权力让你死。”说罢,就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悉数告知给了张顺。
那张顺捻髯沉思,眸光深邃。待到刘陵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后,才又不忘恶狠狠地补充一句:“那王夫人的美貌,真是让我嫉妒。如果有机会,我定是要将她的美貌给毁了,看她怎么独宠后宫,怎么让皇帝轻视于我。”
说罢,刘陵依旧不解恨,掉头持起案上的宝剑,将身后的珠帘一刀砍断。那滚圆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刘陵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由仰头大声笑起,不住拍掌说:“妙,妙.”
那珠子掉落的声音似是一把密钥,顿时将张顺混沌的脑海打开来,无限光亮之下,张顺的思路变得无比清晰起来,他重新跪倒地上,掩面说道:“郡主,微臣想明白了。”
“说说看。”
“郡主今日被退,虽有王夫人的美貌抵挡,但却不是关键。刘彻从来都谨慎多疑,做事素求稳妥。您今日告知刘彻您的真实身份,不得不让刘彻顾及,眼下正是推恩令推行的关键时期,刘彻当然不想节外生枝,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张顺说。
刘陵沉思片刻,眸光冷冽说道:“这么说?我是不可能用美人计来迷惑他,然后想法刺杀于他了?”
“此计当然不能再用。不过,还有更好的计策。”张顺故弄玄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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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赶紧换上和善亲切的模样,将张顺从地上拉起,按在席上坐下,才又笑吟吟道:“但闻其详。”
张顺恭敬说道:“谢郡主赐坐。”然后才又说:“淮南王曾与丞相田蚡交好,田蚡还曾对王爷说,若皇上无子嗣,他便绸缪让王爷做太子。王爷也十分厚待田蚡,给他送去的金银美女都已无数。”
“我怎从未听父王提起?”刘陵惊疑。
张顺又道:“这是王爷的一步暗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眼下,我们既然没有别的法子,也只有启动这颗暗棋了。这是,自王太后薨逝后,刘彻就在暗地里慢慢削弱着田氏外戚的势力,就连田蚡亦不例外。眼下,田蚡害怕惹祸上身,总是在家告病。这样的情势,就怕他不会帮忙。”
张顺说完,不由兀自叹息着。刘陵望着张顺暗沉的眸光,站起身来,无所畏惧地说道:“这个忙,由不得他帮不帮。只要他帮得上,我便有法子让他出手。”
“郡主真有此等本事?”张顺不由喜出望外道。
刘陵伸手抚上胸前垂落的青丝道:“刘彻不要我,是他不识货,我想那田蚡一定能识这绝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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