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帮你帮你。”
夜昭继续将凌紫熙身上的肚兜和裙子一并撕了下来,只留着一条浅粉的短亵裤。
凌紫熙还没反应过来就几乎被剥了个精光。
夜昭的目光凝了一瞬。
凌紫熙双手抱胸,向后退了一步。眼角还挂着泪珠儿呢, 望着夜昭的目光又是另一种畏惧。
夜昭轻咳了一声,别开了眼。
然而雪凝般的肌骨、羊脂白玉般的柔软、不盈一握的细腰和白皙纤细的腿却仍浮在眼前。
凌紫熙脸上迅速染上了绯红。
先前因为惊吓三魂七魄飞散,什么也顾不得, 如今才稍微冷静了些,才意识到眼下的情景有多尴尬和……暧昧。
凌紫熙目光扫见一旁桌子上工整叠放了一件袍子。想穿, 但是不敢把手放下来……
后背痒, 想挠。但是不敢把手放下来……
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 又簌簌掉下泪来。
终于,她抱着胸慢慢蹲下来, 委屈地哭着,小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的。
夜昭垂眸瞧她,伸手将她发间的一只虫子捡下来,然后拿起那件袍子扯开给她披上。
凌紫熙紧紧低着头, 急忙将衣襟拢好。
她这才发现这件浅红色的长袍是轻纱料,很薄,也很透。
即使裹在身上也仍是衣不蔽体,竟像是烟花之地女子所穿之衣。
越发尴尬,身上还是很痒, 她一手捂住衣襟,一手挠了挠发痒的腰侧。
“别抓。”夜昭开口,“盆里有痒粉, 越抓越痒。”
木门忽然一阵响动, 像有人推门。
凌紫熙惊呼一声, 一下子站起来扑进夜昭怀里。
夜昭无辜地抬起双手来,一副不是他主动不关他事的样子。
他古怪地扯了扯嘴角,在凌紫熙的后背拍了拍,轻哄:“是风,没人进来。”
凌紫熙把脸埋进夜昭胸膛,疲惫的哽咽道:“我想回家,父亲救我……”
夜昭脸上前一刻的笑立刻僵在那里,一瞬间冷了脸。
都什么时候还想着她爹救她?
他难道不在她眼前杵着?
夜昭生气,在凌紫熙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凌紫熙吓了一跳,伏在他怀里的身子颤了颤,畏畏缩缩地松了手,想要从他怀里逃出来。
夜昭:“……有虫子。”
凌紫熙又惊呼一声,重新扑进夜昭怀里,颤声道:“帮我,帮我……”
夜昭本来还想等她喊叔叔听呢,可是瞧着她哭的样子,没忍心。
他拉住凌紫熙的手往一旁的屏风后面走,一边走一边放柔了声音,说:“是那些死太监戏弄宫女的把戏,虫子都是死的,痒粉只要洗个澡就好了。”
刚说完,夜昭已经牵着凌紫熙绕到了屏风后面。
屏风后面摆着浴桶,里面盛满热水,显然是原本设计这戏码的太监提前设计好的。
“去吧,去洗澡。”夜昭松了手。
凌紫熙却忽然抓住了夜昭的手,紧紧攥着。
“要我帮你洗?”夜昭笑。
他想给她脱衣服换衣服帮她洗澡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这么快实现没意思啊……
凌紫熙摇头,小声说:“头上痒,还有虫子……”
夜昭看了一眼,说:“是痒粉,没有虫子了。”
“有……”凌紫熙声音小小的,却带着执拗,攥着夜昭的手也不肯松开。
她眨巴着眼睛委屈吧啦地望着夜昭,珍珠似的泪珠儿一颗颗滚落,她小声地央求:“你别走,别留我自己在这儿……”
太可怕了(๑ó﹏ò๑)
夜昭沉默了一瞬,鬼使神差地抬手,用掌心抹去她脸上的泪,说:“不走,给你弄水洗头发。”
凌紫熙努力笑了一下,眼睛一弯,又有泪珠儿滚落下来。
真爱哭——夜昭这般想。
他却是不知道凌紫熙并不喜人前落泪,偏偏她总是因为种种原因在他面前落泪。
夜昭弓起食指敲了敲凌紫熙的头,嫌弃道:“去,脱光进水里去。”
他转过身去,口气越发嫌弃:“动作快点。难看,不想看。”
凌紫熙抿唇,偷偷盯着夜昭的后背,确定他没有转过来,匆匆脱下身上的衣服,跨进浴桶里。
她坐在浴桶里,身子努力往下缩,浴桶里的水埋没她的下巴。
被温暖的热水包围,身上那股痒劲儿果真立刻就消了。
夜昭扯过来一张三脚高凳放在浴桶外,又从一旁的木桶里往木盆里兑了热水。他将木盆放在三脚高凳上,又拖了一把椅子过来,懒懒散散地坐下。
凌紫熙努力把身子藏在水里。她听着夜昭在身后的响动,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夜昭敲了敲浴桶,说:“靠过来。”
凌紫熙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向他的目光含着小小的提防,可是在看见木盆时又松了口气。
她听话地向后挪动,后背紧贴着浴桶。
水是热的,凌紫熙的身子也是热的,猛地贴在浴桶,微微凉。
夜昭慢悠悠地解开凌紫熙挽起的长发,将她云缎似的墨发放进盆中。
青丝入水,随着木盆里的水轻轻漂浮。
夜昭将手放进水中,捧了一把凌紫熙的云鬓,顺滑的青丝从他掌心滑过,又滑进水中。
夜昭的目光在水中散开浮动的青丝上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捧起她的发搭在掌中,拿起一旁的胰粉洒落在掌中的发上,仔细给她洗去发丝上沾染的痒粉。
凌紫熙的双手一直搭在胸口,她低着头望着浮动的水面。
水面上映出夜昭专注的神情。
脸上微微发热。
“抬头。”夜昭抬起眼皮从水面看着凌紫熙。
两个人的目光在涟漪轻颤的水面相遇,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慌乱的移开视线,身子稍微抬起一点点,听话地抬起头来,向后仰靠,由夜昭的手掌托着。
感受着夜昭揉弄着她的头发,凌紫熙心里有些乱。
她望着雕花的屋顶,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夜昭给她洗头发的水不小心进了凌紫熙的眼睛,凌紫熙使劲儿眨了眨眼,眼睛还是疼,她眯起眼睛来,忍不住抬手揉眼睛。
夜昭不经意一瞥,视线落在轻晃的水面。
浮动的水面下,小桃子也跟着水面轻晃,他在小桃子上多看了一眼。
他忽然觉得诱人的不仅大桃子。
想啃的也不止大桃子。
这俩小的似乎更软一点,也很好啃。
凌紫熙很快收回手,重新挡在胸口。
夜昭阴翳地瞥了她一眼,像谁稀罕看似的。
他拿起一旁架子上干净的棉巾擦拭着凌紫熙的头发。
他并不擅长这事儿,揉搓了没几下,就把凌紫熙扯疼了。
凌紫熙的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她紧紧抿着唇不敢吭声。
夜昭用锦帕把凌紫熙湿漉漉的头发擦去水渍后,又将她的湿发包了起来。
然后他懒散向后靠着,漫不经心瞧着凌紫熙露在水面上的肩与锁骨,也不说话。
凌紫熙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觉得身上已经不痒了,是不是可以出来了?”
“不。还要等一会儿。”夜昭瞎说。
凌紫熙不知道夜昭骗她,果真一动不动地缩在水里。
“咚咚咚——”小太监在外面敲门,“尊主大人,国主令小的送来了干净的衣物。今儿个这事儿实在是我们不周到,您可千万别怪罪……”
夜昭刚起身,听见身后浴桶里的水声,他回头,就看见凌紫熙双手搭在浴桶沿,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她害怕。
夜昭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本不想理这个小麻烦,还是不由自主说:“不会有人进来,也不会有虫子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夜昭走到门口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衣服,还没等小太监再说话,就“砰”的一声又将门踢上了。
他懒懒散散地走回来,将衣服随手放在小桌子上,说:“擦干净换上,我就在外面。”
凌紫熙这才点头。
夜昭刚刚开门的时候,看见了院子里的陈河。
他出了门,朝陈河走去。
陈河坐在树上,低着头梳理着怀里雪团身上的毛发。
他清俊出尘,坐姿更是笔直,坐在树上的样子有些违和。
他举止有度,平日并做不出轻易坐树的举止来。
刚刚是雪团跳上树不肯下来,他这才上去。
夜昭渡着步子走到树下,仰头看他。
陈河先开口:“没想到你这么在意嫂夫人,着实让师弟意外。”
“她啊……”夜昭随意扯起嘴角,瞧着陈河怀里的那只白猫,漫不经心地说,“我对她就像你对这只蠢猫。瞧着乖巧可爱,打发时间养着玩罢了。”
陈河抱着雪团旋身而下,落地时先安抚似地拍了拍雪团,神色颇为认真地道:“我的雪团才不是随便养着玩。等它老死了,师弟是要殉情的。”
夜昭又看了一眼窝在陈河怀里的猫,无语地说了声:“有病。
不就是雪妃让他帮养而已,至于吗?
也是,当初陈河为了能时常进宫陪那个女人不惜拉上整个北疆认了天盛当宗主国,所以,做出与猫同死的事儿也不足为奇。
估计凌紫熙换好了衣服,夜昭担心她自己留在那里又吓哭,他暂且不理陈河,转身回去。
凌紫熙局促地站在屏风侧,等着夜昭。见夜昭回来,凌紫熙疾步走到夜昭面前,说:“回家吧!”
因在水里泡了许久,又哭过,她脸上红扑扑的。
夜昭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她淡粉色的樱唇上盈着一层湿意,湿漉漉粉嘟嘟的。
夜昭忽然很想咬一口,他这般想着,就真的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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