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皇子府门口。
燕汐向陆卓打听消息,“陆总管,你的计划是什么?”
“先去都水监测量浆船的尺寸,画风帆图纸,再到少府监把风帆造出来,接下来要麻烦你带路了。”
陆卓说的很详细。
燕汐怀疑他胡编乱造,不解地问:“开玩笑吧,测尺寸,画图纸,有必要这么复杂?”
陆卓一脸无语,没兴趣解释了。
记忆中的这位燕朝公主,儿时习武,长大从文,好好的公主不做,跑去国子监当司业。
只要遇到感兴趣的,都想了解一下。
样样都会,却没一个精通的。
让这女人打开话匣子,彻底停不下来。
“公主殿下,时间紧迫,先收起你的好奇心。”
陆卓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上马车。
燕汐气得直跺脚,骂道:“死太监,最讨厌你这一点了!”
……
京都郊外三里。
都水监。
由于燕朝的水运发展迟缓,都水监的存在意义,更多是为了防护和治理水灾。
大部分时间无事可做,天天摆烂。
造船?
那玩意儿狗都不造,又不打仗,要船干嘛!
燕汐没忘记此行目的,提醒道:“陆总管,都水使者叫牛仁,脾气不好,你态度客气点。”
“我为皇子妃办事,需要怕他?”
“废话,牛使者可是正五品上,级别比你大点,凡事不按规矩来,岂不是乱套了?”
燕汐难得有机会嘲讽陆卓,自然不会错过。
“我有办法搞定牛使者,你先别进去,听我指示。”
留下这句话,陆卓大步流星地进入都水监。
“瞧你拽的,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燕汐气鼓鼓地说。
此时,牛仁正在和水工们斗蛐蛐,丝毫不关心外界发生了什么。
“牛使者在吗?”陆卓问道。
牛仁被打扰,不耐烦地问:“你特么谁啊?”
“我乃皇子府总管陆卓,奉皇子妃之令,测量浆船尺寸。”陆卓说道。
牛仁打量陆卓,嗤笑了一声。
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也敢冒充太监总管?
“皇子府何时有的总管,我咋不知道?赶紧滚,别打扰老子!”牛仁摆手道。
陆卓走上前,把装有蛐蛐的罐子一脚踢翻。
哗啦!
牛仁的蛐蛐躺在地上,四脚朝天,死的很安详。
“小强,你不能死啊!”
牛仁呼唤好一会儿,心痛无比,怒道:“臭小子,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牛使者,你官大欺人,威胁太监总管,我替大皇子殿下惩罚你!”
不等牛仁反应,陆卓一巴掌扇过去。
啪!
牛仁脸上出现五指印,火辣辣的疼!
他好歹也是正五品的都水使者,竟然被一个从五品的太监总管当众打脸,简直奇耻大辱!
“你们几个去门口堵着,别让他跑了,老子要扒了这小兔崽子的皮,拿去喂狗!”牛仁怒道。
哪怕杀了这该死的小太监,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反正有二皇子当靠山。
陆卓丝毫不惧,冲外面喊道:“公主救我!”
燕汐赶紧现身,众人认出她的身份,让开一条路。
“陆总管,还以为你的招数多高明呢,原来是利用我。”燕汐没好气地说。
“公主殿下——”
“叫我燕司业!”
外人在场,燕汐更希望别人称呼她的官职,而不是什么公主。
“牛使者,你威胁陆总管的话,我全都听见了。”燕汐说道。
什么,陆总管?
牛仁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看向陆卓。
原来这小子没说谎!
如此年轻的太监总管,还是第一次见。
牛仁想起自己被打脸的一幕,怒火在胸中燃烧,问道:“燕司业,陆总管的靠山是谁?”
“大皇子燕奕。”
“什么?”
牛仁听了大皇子威名,内心猛地一颤,眼里充斥着恐惧。
京城许多官员,私下见了大皇子,都是绕道走的。
招惹谁,都不能招惹这个人啊!
“陆总管的任务,关系到大皇子能否当太子,你恶意阻挠,若是让大皇子听见,你猜是什么结果?”燕汐冷笑道。
大皇子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拔剑。
即便杀不了牛仁,让他断手断脚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儿,牛仁果断怂了,说道:“燕司业,我错了,你千万别告诉大皇子殿下,还有陆总管,你把都水监当自己家,想干啥都行,别客气。”
“牛使者,你早点有这个觉悟就好了。”
陆卓笑了笑,带一个水工离开。
牛仁脸色阴沉。
燕汐作为燕朝公主,又是国子监司业,无论是官职还是身份,都在他之上。
在这女人面前受辱,不丢人。
问题是,陆卓算哪儿根葱,也配在他面前撒野?
被打一巴掌,还要对人家低声下气,真特么窝囊!
水工们看不下去,纷纷替牛仁打抱不平。
“牛使者,就这么放了那小太监?”
“废话,大皇子什么人,你不想死就去试试!”牛仁烦躁地说。
就在这时,一个水工指着外面,说道:“牛使者,赵郎中又来炫耀了。”
赵郎中挽着一名美妇人,在路边悠闲赏雪,十分得瑟。
赵树海以前在都水监任职,和牛仁互相看不顺眼。
他原本是个普通水工,凭借处事圆滑的作风,被工部侍郎秦修相中。
之后一路升迁,当上水部司郎中,还娶了秦修的女儿。
“凭什么只有我挨巴掌受气,赵树海却那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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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仁越想越不公平,指着一个水工说道:“你告诉赵郎中,有个小太监在都水监闹事,骂他是蠢驴,让他赶紧过来解决!”
陆卓不是很狂吗?
有本事把赵树海也揍了!
牛仁等着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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