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抬眸望向他,心平气和地说:“没想管他们,拿回我的东西罢了。”
她对任北翎没有敌意,从始至终讨厌的只是他的父母。
但现在对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说和秦越的恋爱是一场龙卷风的话,和任北翎的恋爱就是缠绵小雨。
两人大学不在一个校区,传媒学院在北校区,医学院在南校区。
大学一直流传着一句顺口溜,美女在北,帅哥在南。
大三学校开运动会,沈南风去了南校区当志愿者,在那里遇到了任北翎。
沈南风路过一棵树的时候,上面飘下来一个号码牌。
正好落在她的脚边。
因为志愿者的身份,她很快就开了话筒,寻找失主。
没过一会儿,跑来一个瘦高个子男生,头发飘逸,眉目清秀俊雅,气质非凡。
像是很多青春小说里的男主角,只是大学不用穿校服。
他穿着深蓝色短袖,上面印着一只缅因猫,然后一件普通的到膝盖的全黑短裤。
最吸引沈南风注意的还是那双接过号码牌的双手。
白皙修长,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
拿到号码牌后,他对她道了一句谢,说这是他朋友的号码牌。
沈南风对任北翎的第一印象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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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没过几小时又见面了。
任北翎送来一沓子他们学院的加油稿交给沈南风,顺便带着他的朋友来给她说谢谢。
沈南风不是念稿子的人,只是从一大堆里面筛选出要读的稿子。
就这样两个男生很自然地坐在了她的旁边,和她闲聊了起来。
任北翎今年大四,动物医学专业,已经保研到本校读研。
沈南风也说了一点她的情况,旁边的同学带着八卦地意味调侃着他们俩人。
任北翎没有否认。
他确实第一眼就对这个女生有好感,揽下送稿子的任务也是因为想接触一下她。
沈南风也没明说。
这个男生长得不错,干干净净的,谈吐文雅但不失风趣,很戳中女生的心巴。
那天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说下次联系。
沈南风自然没有主动,他想试试任北翎的诚意。
任北翎学业繁忙,但总是会抽出时间去北校区接沈南风,和她一起吃顿饭。
吃着吃着,聊着聊着,感情就发芽了。
在沈南风生日的那天,任北翎准备了一大束玫瑰花。
白天和沈南风玩了一些游乐设施,冬天游乐园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孩子。
她们加入孩子的阵营,玩得很是开心。
当黑夜笼罩天空,摩天轮升到最高处,在万家灯火中,任北翎跟她正式表白。
玻璃外面的冰天雪地中飘落着片片雪花,两人试探着触碰到对方的双唇。
他们算不上异地恋,可到底隔着学业和校区,就只能在周末出来好好玩一趟。
沈南风是任北翎的初恋。
他从小知道自已家族的庞大和深远,一直恪尽职责。
努力学习,不做出格的事,去维护它的荣耀与光辉。
任北翎也遇到过不少和他在同一个圈子的女生。
却一直没有那种感觉,他都怀疑过他是不是对女生提不起兴趣。
直到那天遇到那个坐在广播室里的女孩。
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就是想和她再见一面。
然后在朋友跑完三千后拉着人带着加油稿去找她。
任北翎觉得和沈南风做任何一件事都很轻松,没有负担。
她也很喜欢小动物,他们在寒假的时候还一起去动物救助所当义工。
给那些小可爱们喂粮食,收拾便便,帮助它们找领养。
沈南风和任北翎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吵过架,一直甜甜蜜蜜的。
两人都不是脾气爆的人,就像是两个不同的溪流汇集到了一起。
唯一一次吵架就吵至分手,还不是和他吵,是和他的父母吵。
在任北翎毕业的那一天,他带着沈南风回家去见了他的父母。
他们刚开始还笑脸相迎,一听她的身份背景就翻脸了。
阴阳怪气的话一刀一刀刺进沈南风的心口。
那时任北翎就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两人的身份差距,结婚是不可能的。
只能谈恋爱,然后分手。
遇到一个合得来的女生,谈个几年的恋爱,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这么一段。
好吧,他承认。
他就是耍流氓,他就是心思不纯。
可那天他毕业,穿上学士服和她站在一起照相的那个瞬间,他脑子里划过一张结婚照。
一冲动,就想让她见见他的父母。
说不定他们能接受。
说不定他们会有结果。
沈南风不等任北翎的父母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们。
按照逻辑把他们都怼了一遍,然后独自一人潇洒转身。
那天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删了所有联系方式,不再见面。
任北翎毕业出国读研,沈南风上完大四回到江城。
“他们拿你的东西了?”任北翎皱眉道。
沈南风也没料到他会这么想。
难道这对夫妇还干过抢的事?
“没有,只是上次没骂过瘾,这次把上回的一起赚回来。”
随后转身就走,不规则的白色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任北翎情急之下拉着她的手腕,说道:“我陪你去。”
沈南风甩开他的手,没有回头,冷冷地说:“不用。”
站在一旁的黑衣男人一脸懵圈,完全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心想:这是一出大戏,他好像在黄金档看到过。
不过凭着专业的技能,在沈南风转身朝前走的时候,黑衣人迅速指明了方向,为她带路。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都没有停止。
在黑衣人的带领下,沈南风停在了大门之前,回头问道:
“你真要去?”
任北翎已经到了她身后,点点头,“去。”
沈南风回过头毫不在意地说:“行吧,随你。”
黑衣人推开大门,里面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
和院子齐高的青木挺直地立在那里,树叶被修剪地很齐整。
院子西边是一个小石潭,十几条大的金鱼在水里游来游去,旁边还有一个木制的秋千。
站在门口沈南风依稀还能闻到来自堂中的熏香味。
任起商和廖时雨这对夫妇坐在东边的石凳上,悠闲地喝着茶,没受开门声的打扰。
任起商看了一眼门口,自家儿子也站在那里。
“北翎也来了,正好,说说今天是个怎么回事?”
他放下茶杯,看向沈南风。
“你先来,说说你今天到这里的企图是什么?”
沈南风向前走了几步,自然地坐到秋千上淡淡地问道:
“搞垮任家,唯我独尊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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