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时秦越偷了一个五分钟的香吻才舍得开车驶向公司。
道路旁的树丛里喷出水花,秦越打开车窗,一路高歌,好似要把车子开到飞起来。
沈南风下车走了几步,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右侧的肩膀。
一个转头,没有人,再一个转头,从下面冒出一个人。
沈南风瞪大眼睛,看清来人后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压压惊。
她居然就这样上当了?
都怪秦秦越,走之前非要亲一下,让她有点意乱情迷,脑子里浮想联翩。
“你怎么来了?”
任家人的祖宅在北城,他们一大家族人都在北城发展,去其他城市的人极少。
他们对其他城市很有意见,认为只有北城才是至高无上的象征。
今年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跑这边来。
任千绮眉眼飞扬,美得像一朵春天盛放的粉色花朵。
“我偷偷跑出来的,来江城投奔我堂哥。”
堂哥?现在在江城?任北翎?
沈南风试探地问道:“就是那个开宠物医院的堂哥?”
任千绮点点头,兴奋地说:“就是那个,这半个月我想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像无数文学小说中的女主人公那样追逐自由。”
沈南风沉默了一会儿,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太巧合了。
她想起了任北翎那天突然的出现。
以她对任北翎浅薄的了解,他清冷寡言,但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一语中的。
所有沉默都是为了最后的打击。
那时她很欣赏任北翎这种沉稳,深藏不露的智慧。
不像那时的男生们幼稚鲁莽又冲动。
忽然杨凯文最后叮嘱她的话从她脑海里划过,沈南风莫名地后背一凉。
好像有一支箭瞄准她的心脏。
她猛地回头望去,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店铺立在对面。
牌子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是她熟悉的。
香味十足的麻辣烫,招牌花哨的理发店,清新淡雅的蛋糕店……
任千绮顺着沈南风的视线望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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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沈南风回过头,淡淡地说:“没什么。”
应该是多想了,自已吓自已。
两人边走边说,沈南风问:“你堂哥要在江城长期待着吗?”
“应该吧,我哥在这里开了一家宠物医院,过几天就开业了。”
任千绮突然话锋一转,言辞激烈起来。
“对了,南风姐姐,你店里那个男员工一点都不称职,不好好招待顾客。”
“他在上班时间看电脑,你赶紧去把他开了,要不然影响你的发展前景。”
沈南风一愣,刚开始还没听明白任千绮说的是谁?
她店里什么时候有男员工了?
后面一听她的描述,想起来今天确实有一个临时工。
“男员工,你说的是罗尘?”
任千绮一脸不想相信这是他的名字。
“罗成?冷\/面\/寒\/枪\/俏\/罗\/成的那个罗成?”
沈南风被她吃惊的表情逗笑了,刚才一时的惊恐也不复存在。
她笑着说:“不是那个成,是灰尘的尘。”
任千绮放下心,“我就说怎么可能?”
“南风姐姐,你今天就开了他,要不然明天他就能闯出祸了,让你再去警察局走一趟。”
沈南风缓缓摇头,心中叹道:十年了,年级第一倒是没让她有任何出乎意料的。
“没那么严重,他就是一直对女生不会说好话。”
“那更不行了,有他这样的员工那些女顾客绝对在你的店里待不过十分钟,不能要他。”
“他不是我的员工,是我高中同学,临时被抓来的。”
任千绮脚步一顿,“他不是你员工?那我就直接骂他去了。”
说完快走起来,背影干练又潇洒,高跟鞋踩出节奏,目标十分明确,照相馆。
沈南风见状况不对,小跑几步上前追上她,抓住任千绮的胳膊肘。
“等等等等,他怎么惹到你了?”
任千绮的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大门的把手,回头说道:“那个男的竟然把喷嚏打到我的脸上。”
沈南风想了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
是她,她也忍不了。
沈南风松开手,任千绮推门而进。
一进门,男人的叹息声就从内间传来。
“你又来干什么?”
罗尘坐在转椅上看着再次登门的女生,一脸无奈。
他真的不喜欢吵架,有这时间多看一本书不好吗?
针对上午的事他们两人都有错,她不该撞他,他不该对着她的脸打喷嚏。
负负得正,正好抵销。
“我来找你算账,你居然冒充这里的员工让我看在南风姐姐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
罗尘坐在椅子上反问:“我有说过我是这里的员工吗?”
任千绮突然卡住,眼睛向上,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没有说过。
不过她是学文学的,前男朋友是学法律的,她会就这么简单地认输吗?
她反驳道:“但你也没有否认,由着让我误会。”
很不幸,对面那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怎么误会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还要一一报给你我的个人信息吗?”
任千绮翻了一个白眼,“鬼才要你的个人信息。”
她将话题拉回到她最开始的争论,“但你今天在机场就是对我行了不雅之事且没有任何表示。”
此时沈南风慢悠悠地坐上沙发,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两人争吵。
她心里有数,两人都不是不讲理的人。
任千绮要把她的愤怒发泄出来,罗尘不会让自已白白挨骂。
其实她挺好奇这两个人吵架谁会赢。
赌一把,任千绮。
“这我承认,是我的错,但在我想给你表示的时候你一包就甩过来了。”
罗尘绝不白吃哑巴亏,“况且是你先撞我的,要不然我能近距离地碰到你?”
任千绮想了一下,拿包砸他是有点冲动。
那时她正在气头上,手里又正好有一个包。
她低头看了一眼挎在肩膀上的小包,都是它惹得祸。
“行,未经你同意,撞你是我的错,但你朝我打喷嚏就是你的不对。”
“好,我认错,是我的不对,怎么,你要还回来吗?我把脸给你。”
他站起来,走到任千绮的面前,将侧脸凑过去。
任千绮嫌弃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谁要你的脸了?我才不会做这种小人的事。”
“好,高尚的大小姐不屑做这种事。”
说到这份上问题大概已经解决了。
罗尘看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戏的人。
“老同学,秦越呢?”
他朝沈南风的背后张望了一下。
没人。
沈南风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啧了一声,秦越是不是走得有点着急了?
她回过头面不改色地说:“他有急事回公司了,让你打车回去,钱他报销。”
罗尘转身拿上他的包,“行,那我走了,今天来的顾客我都给你记那张纸上了。”
沈南风点头道:“好,谢谢。”
走之前罗尘对任千绮说了一句,“你身上的香水味真的很难闻,建议换一个。”
一说完就溜的不见人影,留任千绮一人拿着包欲砸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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