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将晚饭端上桌,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她打开门,一大一小整齐地站在门外。
一样的搭配,白色短袖,黑色短裤,白色运动鞋。
要是秦越再缩点个儿,两人一看就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奶气的狗叫划破空气。
“是小狗狗吗?”秦路眼珠子突然瞪大。
没等沈南风回答,他跨过门瞪着他的小短腿就朝客厅跑。
他早就听哥哥说嫂子家里有一条小狗,他还强烈地否定了他。
因为去嫂子家的那天他没有看到家里有狗,一根狗毛都没有看到,狗的味道都没有闻到。
一定是哥哥在骗人。
他今天就要亲自拆穿他的谎言,做一个正义使者。
好吧,下次再做正义使者吧。
这次就放过他一回,不把他带回审判庭了。
沈南风在秦路跑过她身边时她就已经转过身预备跑向静静。
天哪!
静静会叫了!
一秒过后,门口只剩秦越一个人吹着冷风。
他轻笑一声,老老实实地关上门,走到两人的身后,一起蹲着研究桌子底下的宝贝。
他来得晚,没有好位置,只能蹲在两人中间的空隙里。
秦路抚摸着静静的毛转头说:“哥,小狗狗也没你说得那么害羞。”
秦越吃醋地说:“嗯,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狗见狗叫。”
秦路骄傲自得地说:“那是,也不看看你弟我是谁。”
69書吧
“静静,再叫一声。”
沈南风还诧异于它刚才的叫声。
莫非秦路就是那个解开静静封印的关键人物?
静静瞟了沈南风一眼,脑袋蹭了蹭秦路的手,张开嘴再次发出了“汪”的叫声。
沈南风兴奋不已,她拍了拍秦路的肩膀,由衷地夸赞道:“小路,你真棒!”
“当然了,我就是最棒的。”
秦越看着沈南风微笑地侧脸,心里酸酸的。
她都没有这么夸过他。
他昨晚难道不棒吗?
静静罕见的不是因为上厕所而站起来,它绕着三人走了一圈后蹲在了秦路的脚边。
这是它第一次脱离桌子。
沈南风看着此情此景,笑得合不拢嘴,她看向秦越问:
“对了,你们吃饭了吗?”
秦路:“吃了。”
秦越:“没吃。”
不一样的回答让沈南风摸不着头脑,左看看右看看。
到底吃没吃?
秦路将静静抱在怀里,静静安然地趴在他的胳膊上。
他坐在地上正义凛然地批判亲哥的谎话:
“哥哥,你明明是吃完饭来的,我都看到陈哥给你买吃的了。”
秦越弹了秦路一个脑瓜崩子,眼神饱含深意。
“我话还没说完,没吃饱。”
你忘了谁给你喂奶吗?
你忘了谁给你洗澡吗?
你忘了谁给你穿衣服?
秦路读懂了他眼神的含义,对沈南风说:“哦,嫂子,我们能在你这里吃晚饭吗?”
沈南风听到静静叫后,心中满是惊喜,没有注意到兄弟两人眼中的硝烟。
“正好,我刚做好米饭。”
两人在沈南风这里吃了晚饭,带着沈南风的行李箱和静静去了秦越家。
静静的专属桌子就在他们后面的车上跟着。
虽说秦路比桌子有用,但以防万一,做好双重准备。
令沈南风意外的是,秦越的家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大得堪比足球场。
在一个普通的小区,大概一百五十平左右,黑白配色,简单低调。
唯一的亮点是进门处的横幅,由陆语亭专门托人制作。
大红为背景,字体俊秀,像是专人写的,还是金色的,闪亮亮的金,上面撒着各色各样的小星星。
「欢迎沈南风小姐的到来。」
沈南风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这个鲜艳的横幅。
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当时的震惊。
震惊之外还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在呆愣中陆语亭欢喜地拥抱住沈南风。
沈南风两手空空,行李箱在秦越手中,小背包在秦路背上。
她停滞一秒,下一秒手臂抬起,拥上陆语亭。
沈南风这才发现,陆语亭太瘦了,手掌所触,皆是骨头,感觉不到多少肉。
像是一个快要燃尽的蜡烛。
不行,这么想不吉利。
“妈。”
被陆语亭抱在怀里的温度太过温暖,沈南风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喊完鼻尖有点发酸,眼泪甚至有夺眶而出的架势。
最后被沈南风憋了回去。
沈南风这晚没有和秦越睡在一起,而是睡在陆语亭的房间。
看着母亲单薄的背影和银白的发丝,秦越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眉头一皱,这种感觉被强压下去。
不会的,妈妈还没看到孙辈呢。
卧室里陆语亭拿出了一家人的相册,一张一张地翻看,说了很多话。
关于秦越,关于秦路,关于她的丈夫秦关山。
沈南风和她并肩坐在床上,仔细聆听着过去的故事。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岂能用一句可惜来形容她们的爱?
“车祸是意外吗?”
他们不是一般人家,商场风云变化,人心难测,为了利益暗中杀人也不在少数。
陆语轻轻点头道:“是,那天他们上山考察,下了大雨,他本来是可以住在山上的,但为了兑现和我去做摩天轮的约定,他没有在山上停留而是自己一人开车下山。”
“那是一段弯曲山路,一辆大货车在拐弯时突然出意外侧翻,关山的车就在那辆大货车的旁边。”
他本可以躲过这一劫的。
若不是她说她想要在第二天坐摩天轮,他就不会冒雨开车,不会丧命。
打不通他的电话后,她迅速联系其他工作人员,得知他早已下山,她心头一颤,不安油然而生。
雨停后她立马上上山寻找,只见警戒线和一地的残骸。
沈南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简单说,她属于心比较硬的那一类人。
她也曾心软过,只是没有任何用。
陆语亭笑了笑,放下相册,抓过沈南风的手对她说:
“是不是在想怎么安慰我,这么多年了,早就放下了,只能说命运弄人吧。”
她话题一转问道:“对了,我听秦越说你是他的高中同学,那么你肯定知道他有一些坏毛病吧?”
“知道,不过以前的那些抽烟喝酒烫头他现在好像都改得差不多了。”
至少从重逢到现在,在他的身上没有闻到烟味和酒味,头发也回到了原来的黑色。
陆语亭拍了拍沈南风的手笑着说:“他现在可是一个男德满分的人,不过有时候还是脾气犟,我来给你说说该怎么对付他。”
两人讲着讲着就躺到了被子里,陆语亭慢慢地说着各种招数,沈南风大吃一惊。
真的是亲母子吗?
☆
“就送到这里吧。”
沈南风走到安检前,转过身望着秦越。
秦越浅笑着说:“等你回来我们的家就有一个新的样子了。”
“辛苦了。”沈南风在余光里看到了一对难舍难分的男女。
她轻声问道:“吻别一下?”
此话正中秦越的心头,他上前一步,左手放在沈南风的后脑勺上,右手搭上她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沈南风双手怀抱住他的腰,仰头回吻。
秦越一点一点感受着她的香甜,刚结婚就要分离,真是难熬。
此时沈南风心里却满是闪闪的金币。
她要开工赚钱了。
目送沈南风远去,秦越也离开了机场。
车刚开到公司楼下,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就是沈南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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